7月7日,巴黎的街头,响起了鼓动如雷的欢呼声。无数好似绽放着“圣母光辉”的巴黎人,在欢呼左翼联盟赢得了这一次的国民议会的多数席位,不仅击败了右翼,更是连中间派都要仰其鼻息。
在巴黎街头欢呼的人,大部分都是白人,他们都很年轻。并在选举结果公布之后,他们立即就跟身边少数的非洲裔、阿拉伯裔巴黎人,相拥在一起。
这一刻,巴黎左翼的白人选民,相信他们推动了世界的进步,让法国成为了进步主义的新标杆,人类大同的议程,在他们的选票下,又坚定的迈前了一步。
特拉普是一座位于巴黎西郊的小城,人口虽然只有3.3万,可却有30%的居民是来自外国移民的穆斯林。
“HairCoiffure(头发有形)”理发店位于特拉普火车车站的不远处,所在的让饶勒斯街更是当地的主要街道,每天都是人来人往。
然而,这家理发店,却十分的吊诡,因为里面只有男性顾客,甚至就连理发师、服务员都全是男性。
一个女性也没有。
像这样的情况,其实在特拉普的每一个理发店里,都普遍存在着。只是稍有不同之处在于,一些理发店只有女性顾客和女性理发师。只有一些零星的理发店,还存在着“男女顾客混合”的状况。
“特拉普已经不再是法兰西共和国的领土了,这是教法统治的地方。”在当地高中执教的迪迪埃·勒梅尔,如此在自己的播客上,向外界传达着如今特拉普的伊斯兰化困境。
“不仅混合理发店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女性被禁止进入咖啡店,那些店家通常都是穆斯林移民开设的,他们遵从教法,拒绝跟女性共处一室。”
“孩子们也不允许唱歌,因为这在沙里亚法也被禁止。”勒梅尔的言论,一度引起法国社会的轰动,而他也因此收到了死亡威胁,特拉普警方因此第一时间对他进行保护。
勒梅尔的言论,很快就引起了特拉普市政当局的反驳。既是特拉普镇长又是穆斯林的阿里·拉贝表示:“孩子们可以在幼儿园,在小学,在中学唱歌,我们甚至还有校园合唱团。”
“极端主义确实存在,但我们在尽力改变。”
然而拉贝的反驳,却在无意之中暴露了他的一个谎言——在特拉普的街头,至少在穆斯林聚居的东部,确实没有人唱歌。而学校之所以不禁止,是因为法国的公立学校,受大区、中央政府双重拨款。
尤其是来自法国教育部的拨款,是公立学校的主要财力支持。
而根据法国教育原则“拒绝宗教入校,恪守世俗化教育”,是公立学校接受教育拨款的基本原则。
特拉普并不是一个富人区,这里以工人阶级为主,居住着大量的外来移民。当地的公立学校,无法承受失去教育拨款的代价。
而特拉普也是如今法国七百处“高风险城镇(城区)”之一。
由外来移民穆斯林社区占据主导地位的法国城镇街区,虽然不排斥其他异教徒居住,却需要在这些城区李遵行沙里亚法。
而一旦大区政府或者中央政府,利用法国警方大举干涉这些“高风险城镇街区”的“宗教自治”,就会引发大规模暴力抗议,这便是“高风险社区”法国政治术语的由来。
事实上,哪怕是简单的警方例行检查,都可能引发暴动。
2013年7月,特拉普的一名警察,因为针对一名蒙面的穆斯林男子,进行检查,而在事后遭到报复——特拉普警察局遭到当地大群穆斯林的围攻。
可哪怕在11年前的法国,蒙面也是违法行为。
当然更多的则是因为在法国左翼“反伊斯兰恐惧症”的政治正确下,法国媒体只能使用“高风险城区”以代替“穆斯林城区”。
虽然从任何角度来说,只占到居民30%人口的穆斯林社区,都不应该成为这座小城的统治族裔,让沙里亚教法在此处实际践行。
然而,遵行“教胞高于同胞”,围绕教士集团而形成的穆斯林社区,组织力实在是远超当地的白人社区和其他族裔社区。
特拉普更是法国伊斯兰化社区的个中翘楚——甚至曾有67名当地穆斯林,以法国人的身份,加入了“伊斯兰国(ISIS)”。
法国七百城区的伊斯兰化,虽然让人触目惊心。但如今法国面临的穆斯林文化跟法国主流社会的冲突,却不仅仅是如此而已。
虽然大规模的恐怖袭击,已经在法国逐渐销声匿迹。但自发的袭击案件却依然在持续发生。
2020年10月的尼斯教堂割喉案,一名穆斯林移民在教堂里杀害了三人,其中一名遇害者更是在被割喉后,惨遭斩首,当天顿时惨变血色教堂。
2022年,法国小学生萝拉惨遭穆斯林移民掳走,并被强暴虐杀弃尸垃圾桶。
亦在2020年,法国教师帕蒂因为拒绝“宗教入校”,被穆斯林学生指控“侮辱先知”,最终惨遭穆斯林移民斩首。
2023年,法国阿拉斯市一所学校的学生,指控该校教师拒绝“穆斯林学生穿着宗教服装入校”,最终在校园里惨遭割喉。
而因此带来的频繁“校园袭击警报”,也让法国学校草木皆兵,动辄疏散校园。
法国大量城区的伊斯兰化,法国世俗化教育的根基“学校”惨遭极端主义侵蚀,再叠加法国近年的经济不振,选民不满现状,最终让法国看到了回归保守,清理移民冲突的路径希望。
然而随着法国左翼打出提高最低时薪,增加福利等一系列政治承诺,再加上联手中间派发动大规模的“弃保策略(各选区决选候选人里的“第三名”自愿放弃资格)”,这最终让法国左翼赢得了三派之中,最多的议员席位。
7月7日,巴黎市中心的共和国广场里人山人海,充满了无限欢乐气氛,左翼选民们疯狂的高呼“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这个选举结果让我彻底轻松了,毕竟作为一名法国人,一名摩洛哥裔、一名医生、一名环保主义者、一名穆斯林,极右翼提出的政纲,简直像是疯透了。”今年34岁的哈查德 (Hafsah Hachad)如此对来访媒体说道。
而国民联盟的政治诉求,只是让法国城镇归于法国文化,拒绝非法移民入境,让法国仍然是世俗的法国,不让宗教服装入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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