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我到北京念大学去了,因学校还未开学,我便先上我三姨家去,待我在三姨家都住了几天的时候,有一天有个三十多岁男青年从外边回来,一进门瞅见家里多个陌生人,还是个女的,十七、八岁,一愣,然后四下里环顾,操一口京腔喊“奶妈,奶妈”!这男子是我三姨的儿子,他第一次见到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远,他的姥姥姥爷,也是我的姥姥姥爷,然而各居二地,从小沒见过没接触,就是陌生人!三姨家的保姆,即他口中的奶妈,从小抚育他长大,俩人关系很亲近。保姆大概在他面前讲了我不少坏话,有一天晚上我住在三姨家我的屋里,门沒关严,三姨的儿子那天回他母亲这儿,我听见一句听不见一句,好象三姨在斥责“怎么说也是外甥女呐……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这位高干家庭的子弟,好象毕业于北京轻工业学院,进入某部委上班,始终牛气冲天,即便在亲戚面前,仍丝毫不掩饰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北京人、高干子弟、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社会知名人士的女婿等等。大学四年,这位名义上的表哥,与我的对话不超过二十句。然而二十年后,当我以某种身份到北京开会,在某种场合意外地与这个表哥不期而遇时,对方滔滔不绝热情似火……看来人的性格也不是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