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房子有几个特点(之二) 我家老房子有一个宽大的木楼，也有一个宽大的楼梯口，一乘宽大的楼梯常年斜放在楼梯口，为人们上下楼提供方便。 这楼梯是枞树木料的。别的楼梯，似乎都没我家的那么″扎实″。楼梯约有5米长，梯子是一块块长约1米、宽30、40公分、厚近1公分的木板，相邻的两块楼梯木板间隔10多公分，比较密，增大了安全系数，使得3、4岁的小孩都能独自在楼梯上爬。 祖母在世时，她上了年纪，在外面土里、山上干不动了，便回到家里养猪料理家务，一个人上下楼，楼梯上便时常有她的身影。 祖母上下楼的目的，是为了藏东西。她也放一些东西，从楼下拿到楼上去，比如大豆、麦子一类的杂粮，还有她个人的物品，比如为她百年之后准备的寿衣。杂粮放进楼上墙边的20来个大大小小的罐子里，她的布料等放进大柜子里。祖母在楼上藏一些东西，因为她已知道有一个难对付的″家贼″，那便是我。我偷吃她的花生、糖等东西，她便要将它们藏起来，跟我摆起了迷魂阵，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大大增大了我得手的难度。祖母的这些罐子不仅多，而且有的高大，有的又装满了，使我不得不放弃在它们里面寻找，也许我要的东西就在那里面哩！但高大的，那时我个子矮小，没它们高，手伸进去，只在口子那里乱摸，摸到的是空气。满了的去里面摸，里面的麦子或大豆便会撒落出来，也只好放弃。 因为当时我是家中的独苗苗，唯一的男孩，祖母很疼爱我，但她也想一些东西要收藏起来，不能任由我胡作非为，想吃就吃。家里来了亲戚，收到了他们送来的糖，是要派上用场还得送出去的。亲戚家有事，我们也要带一斤白糖去给人家送礼。那时妹妹和小弟弟还没出世，家里就姐姐和我两个孩子。母亲当时生了4个孩子，有2个都不幸夭折了。 祖母当时身体已有病，很虚弱，但她仍强撑着，以至于后来一病不起，一直躺在床上直到去世。祖母个子矮小，脸色十分苍白。上楼梯也是慢腾腾的，一步步地爬上去的，中间还要坐下来歇一会儿。她下楼时便右手扶着墙壁。对她来说，上下楼并不轻松。 有了这宽大结实的楼梯，楼上便热闹起来。特别是家里有事时，亲戚们来了，床上住不下，院子里的尹二娘她们家已安排亲戚借住了，于是，便在楼上打地铺，铺上稻草，再放上席子，大家便在那里睡，在入睡前，免不了打闹一番，而一些人则轻声交谈。(图: 王良炬) 王良炬 2024年12月30日 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