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最后一天，我都会看一部电影、读一本书，以此祭奠逝去的时光，并给来年以憧憬。今年，我选择的读品是2016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罗曼蒂克消亡史》（图1），作者是凭借《无名》斩获金鸡最佳导演的程耳。 跨域年度创作计划 书评 王一博电影人鱼

书中共收录7个短篇故事，将7个故事烩于一锅，仿若凑齐了人间百味，有辛酸、苦辣、甘甜，更多的是些道不清说不明的烦闷，它们就摆在那儿，你无法参透、亦无力改变。众所周知，程耳在作家身份之上还有导演身份，所以，他基于镜头感的观察，充满了光影的笔触，他笔下的人物因此总有跃出纸张冲向舞台的动势，特别是《人鱼》一篇，那位“人鱼小姐”在嵌套的叙述中，宛如入水之鱼，一步步陷入泥潭，无力也无意自拔。

我记得这篇小说改编成电影（图2）的初衷是，“我们将关注那些无力过年的人们”，“无力过年”既在讲述生活的困窘，更在表达新生的无望，就像那位“人鱼小姐”，她每天坐在车里那么久其实都在等待入水的那一下，但每天只能在水里呆最多三场共一个半小时，剩余的时间都在缺水的陆地，她想要找一个睡觉的地方，消弭那六个小时的车程，却迟迟等不到愿意的客人。

最终，“X君”和“我”都被所谓的善意刺痛，这种痛，虽短暂而无痕，但却是真实的痛，它敲打着的，不是别的，正是生活的真相——无力。

（图3）演员王一博曾在《探索新境》与程耳的对谈中谈及过这种痛，他说，“确实非常非常痛苦，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他口中的痛苦，我们即便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得到。这个来自大兴安岭腹地的青年，遭受的或许是如“南北巨大温差”般的人性撕扯，而在撕扯之后，他大抵也如小说中的“X君”和“我”一般，面对“人鱼小姐”和顿生的善意，渐渐被无力吞噬，最痛苦的是，或许，他们将目睹这种吞噬的发生，就像看着一条人鱼，在陆地被一点点晒干。

明天就是2025年了，期待《人·鱼》，也期待程耳在拍摄之余，能够再出一部小说。

最后，祝愿、祝福朋友们，都有余力迈入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