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房子有几个特点（之三） 老家房子屋里和屋外各有一条巷道。 老家房子楼下的房间不多，如果不算里面的那条巷道的话，也就是4间，也许是房间少，才建造了一个宽大的木楼，父亲在后来才挖屋后的坎子，用“抓子”这种坚硬而锋利的铁器向坎子进攻，向坎子推进，将后面的厨房和厕所、猪圈两间屋向坎子推进了一些，因为是小时候的事，也记不确切了，大概我家水缸的地就是父亲挖坎子得来的吧？厕所、猪圈屋后面阳沟的坎子一边，还有些许父亲挖出的空地。坎子是比较坚硬的石骨子，因此父亲向屋后拓展地方，用上了硬碰硬的木柄的尖锐坚硬的铁器“抓子”，坎子也变成了丈余高的悬崖峭壁，猪圈屋后的悬崖峭壁上面，是我家的一笼竹林。 我家屋内的那条巷子，位置在我家的南边，紧邻闲置的家族堂屋，与之仅一墙之隔，呈东西走向，处在东西南北的中间位置。东西是指前面（东）的吃饭屋和后面（西）的厨房、猪圈屋，南北是指隔壁（南）闲置的家族堂屋和北边的那间房圈儿屋（卧室）。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和父母住在房圈屋里，祖母住在前面的吃饭屋里。后来，我家又在老房子的外面新修了两间土墙瓦房，房圈儿屋里的床搬走不住人了，房圈儿屋里建起了一个快要顶着木楼的大石仓，能装上万斤稻谷。 这巷子不大，长只有几米，宽不过1米许，里面空空的，纯粹的一个过道，说它四通八达也许有点夸大其词，但它的确是我家的咽喉锁钥之地。巷道里光线不强，不明亮，白天也有些暗，但它使房圈儿保持了其独立性，在屋里可以安静地睡觉或者做事，不受人在巷子里走动的影响。我知道以前的农村很多人家中，是没有巷道这种用墙设置出的单纯特别的功能区，从厨房到吃饭屋，直接从房圈儿屋里过去，人睡在床上，没放下蚊帐的话都能看到。当然，也有的人家，厨房就在吃饭屋（堂屋）隔壁，像院子里二伯家就是如此。 这个巷道还有一个隔离的功能。我家厨房的烟囱，堵得越来越厉害。人家的房子上面，到中午了都是炊烟袅袅，而我家却很难见到，因为烟囱堵了，烟子就在屋里弥漫，看不清，还呛人。晚上，我们守在烟雾呛人的厨房里，母亲就让我们去前面的吃饭屋里呆着，她一个人在那里面做饭，母亲被烟子呛得眼泪直流，她一个人忍受着这肆虐的烟子。而吃饭屋里没有烟子，这都是巷子的功劳，把它们隔离了，它们没从厨房跑出来，窜到吃饭屋里。 后来，我家又有了一条新的巷道，是在老房子面前建了两间新房。南边的支书二伯对我父亲说，他要去旁边堰坎上院子背后山坡上他们家的那块自留地，让我们家留一个巷道通行，于是，以前的门口的屋檐下变成了巷道。 以前，到了农闲时，父亲便会让我给他拖蔑丝，就是在这屋檐下。他编箩篼卖，篾丝要过匀刀，做到粗细均匀，且去掉上面的毛刺。匀刀被固定在一条吃饭用的高板凳的一头上，父亲坐在匀刀边，从地上拿起一根篾丝，一头放进匀刀内，用右手使劲往前一拉，左手用篾刀压住，然后，把那篾丝交给我，让我往前拉。匀刀是两块竖放的锋利的刀片，呈八字形，篾丝就从这两匀刀的“关口”过去，便算“过关”合格了，可却苦了我，那时并没有手套，拉篾丝要拽得紧紧的，篾丝又多，我的手被勒得很疼。这第二条巷道，也是起一种通行的作用。 （图/王良炬） 王良炬 2025年1月1日（元旦） 北京 祝朋友们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