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的一天,国民党上将白崇禧出门时,邻居朱怀冰也出来了,白崇禧上前打招呼,朱怀冰面色紧张,像躲瘟神一样低头离开。
白崇禧到台湾后,出行受到监视,军警、特务头子在老蒋的授意下,在白家对面专门设立一个警所。在白崇禧一家入住后,周围突然多了好几个摊贩,他们对售卖货物并不积极,像签到一样定时定点的前来,显然,这些所谓的摊贩,其实是特务假扮的,卖货是假,监视是真。
无事可干的白崇禧,经常邀请在台的友人到家中聊天、下棋。起初,大家都很乐意来。但时间一长,就都找各种借口推脱。白崇禧后来才得知,这些友人都受到了警告,因此不敢再来白家。面对这种境况,白崇禧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白家的隔壁,是国民党中将朱怀冰的住所。朱怀冰是鄂军出身,当过师长、军长、第六战区参谋长、湖北民政厅长等职务。
1946年,万耀煌就任湖北省主席,他对投机狡诈的朱怀冰很看不上,朱怀冰受到冷遇后索性撂挑子不干了。朱怀冰的靠山是保定军校的同学陈诚,在陈诚去东北担任行辕主任后,马上赶去投奔,得了一个“东北行辕政务委员会常务委员”的头衔。
陈诚向朱怀冰承诺,等有省主席的位置空出后,会让他担任。然而好景不长,陈诚在东北仅待了半年,就因屡战屡败,不得不躲到上海“养病”,将烂摊子交给了卫立煌。
得知卫立煌来了,朱怀冰吓得主动辞职,跑去了湖北黄冈老家。原来,1940年初,朱怀冰挑起事端,大搞摩擦,率九十七军进攻八路军在太行山的根据地。
在八路军反击下,朱怀冰的部队被打了一个七零八落。时任第一战区长官的卫立煌一面去电斥责朱怀冰,一面报请重庆,要求将其撤职。尽管朱怀冰搞摩擦,背后是老蒋的授意,但这种事情是上不了台面的,加之朱怀冰的部队损失大半,也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老蒋为了避嫌,也就同意了卫立煌的主张。
被撤职的朱怀冰,此后再未掌握部队,这次卫立煌到东北,让朱怀冰想起往事,吓得溜之大吉。
在湖北老家待了一段时间后,不安分的朱怀冰想东山再起,但后台陈诚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老蒋对他也不是很待见。朱怀冰环视一圈后,将目标放在了刚就任华中“剿总”总司令的白崇禧身上。
朱怀冰是保定军校四期,比白崇禧晚一期,两人有同学之谊,多少有些交情。于是,朱怀冰搬到武汉住下,去找了白崇禧几次,姿态很低,言语尽是恭维之词。白崇禧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见朱怀冰赋闲,很痛快的给了他一个“鄂西行署主任”的职务。
借着白崇禧的帮助,朱怀冰得以复出,之后,朱怀冰借着汇报工作,频频去见白崇禧,两人的关系变得密切起来。
白崇禧到华中任职后,老蒋不放心,授意联勤总司令郭忏在装备补给供应上要注意,防止桂系趁机坐大。
郭忏将徐州的第一补给区司令朱鼎卿调任去了汉口的第九补给区,叮嘱说:“你到汉口虽然受白崇禧指挥,但除了法令规定的东西以外,不要随便接受他的补给命令,这是总统的意思。”
朱鼎卿到任后左右为难,想两头不得罪,却适得其反。郭忏这边认为朱鼎卿和白崇禧走的太近,在补给供应上过于宽松;白崇禧这边,则对朱鼎卿在补给问题上,频繁请示联勤总部,很是不高兴。
在一次华中的军政会议上,白崇禧指责朱鼎卿,说第九补给区归华中“剿总”战斗序列,却不积极执行指令,贻误战机。
朱鼎卿无奈之下,只得去找堂弟朱怀冰求助。朱怀冰出面斡旋,向白崇禧讲了朱鼎卿的苦衷,白崇禧听后,倒也没有再为难。
1949年1月初,老蒋下野,李宗仁以代总统的身份走到台前。这时,湖北省主席出缺,在朱怀冰的向白崇禧极力推荐下,朱鼎卿就任省主席。
朱鼎卿长期担任军职,当省主席后,朱怀冰以“省府委员”的身份在幕后操作,省府的人事调整,大都出自朱怀冰的手笔。
湖北解放后,朱鼎卿率保安部队逃去了四川,后在金堂县率部起义。朱怀冰在陈诚复起,担任东南军政长官后,又赶去投奔,被任命为中将顾问。
白崇禧兵败逃到台湾后,在台北的住所和朱怀冰的住所就隔了几十米,两人成了邻居。在一天出门时,白崇禧看见了也刚出门的朱怀冰,热情的上前打招呼,不想朱怀冰表情复杂,扭头就走。
白崇禧自认他和朱怀冰公私之间的关系不错,一寻思,认为是住所周围盯梢的特务不少,朱怀冰是为了避免不得已的麻烦,才这样做的。
几天后,白崇禧决定主动登门,和朱怀冰叙叙旧。朱家的管家听到门铃响,开门见是白崇禧后,连忙将他迎了进来,然后急匆匆跑去书房向朱怀冰报告。
白崇禧走进客厅后,听到旁边书房传来了朱怀冰的声音:“谁让你把他给我放进来的,我今天不舒服,见不了客。”
朱怀冰的说话声很大,一看就是故意让白崇禧听到的。向来自傲的白崇禧,被朱怀冰如此羞辱,心情可想而知,他气冲冲的离开的朱家。回家后,白崇禧叮嘱家人,不许和朱怀冰再有任何往来。
白崇禧到台后,失去了军政大权,但名义地位一直很高,“一级上将”的身份还在。此后,白崇禧在各种重要场合、活动上,若遇见朱怀冰,再也不打招呼,一副冷面孔完全当他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