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8月15日,日本无条件投降。在受降仪式上,日军看着对面穿着八路军军服的少年铃木三郎,大惊失色:这不是他们司令部的翻译官吗! 铃木三郎本名陈敏学,是个中国孩子,1929年出生在广东梅州。父母做点小生意,生活还算富裕。 1938年日军占领广州,陈敏学的家被夷为平地,父亲和弟妹惨死,母亲被抓走后下落不明,陈敏学成了孤儿。 日军每占领一个地方,都会进行文化入侵。他们强行让当地的学校用日语上课,逼迫孩子们学习日语和日本文化,企图驯化下一代。 日军为了让所有孩子都接受奴化教育,实行“大棒加甜枣政策”。上学的孩子,学校管饭。不上学的孩子,家长拉走做苦力。 陈敏学为了活下去,不得不“积极”去上学,因此展现出了惊人的语言天赋。 当别的孩子还在为复杂的语法和拗口的发音苦恼时,他已经能够流利地用日语与老师对话。 不到三年的时间,陈敏学的日语水平已堪比母语,他的语言能力引起了日军的注意。 司令部的一名军官亲自来到学校,带陈敏学走上了另一条道路——日军司令部冈田部队当翻译。 “从今天起,你就叫铃木三郎了。”为了让其彻底成为“二鬼子”,军官给陈敏学起了个日本名字,披上了一层鬼子皮。 从此,他成了百姓眼中的铁杆“小汉奸”,但他始终没有忘记家人惨死的模样和母亲被拖走时凄厉的惨叫,始终保持着本心。 在司令部的日子里,陈敏学表面上勤勤恳恳地做着翻译,实则内心煎熬。 日军时常会带着他审讯抓到的抗日志士,他亲眼目睹了日军如何残暴地迫害他们,无论男女老幼。 每一次的翻译都像是用刀子在割自己的心,但为了活下去,他必须隐忍,他在等合适的机会。 1943年一个晚上,在又一次协助审讯后,陈敏学回家坐在书桌前,想起被审讯的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被折磨的浑身血淋淋,心中五味杂陈。 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只见一个衣衫破旧、面容坚毅的人站在门外。 “你好陈敏学,我是东江纵队的队长邓华。”那人低声说道。 陈敏学心中一震,他听说过游击队的事迹,也一直想联系他们,可惜没有门路。 他赶紧让邓华进来,主动说到:“我可以为你们打探情报,协助营救被捕的游击队员。” 邓华听了他的话反而沉默了,准备的一大堆“策反”的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已经“上套”。 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敏学开始了他的双重生活。白天,他是日军的翻译,是“铃木三郎”;夜晚,他是传递消息的特工,是游击队的眼睛和耳朵。 他利用职务之便,巧妙地获取了日军的种种情报,包括兵力部署、物资调配等关键信息。 游击队多次利用情报取得胜利,日军开始怀疑内部有奸细。 有一次,日军策划了一份完美的根据地扫荡计划,被陈敏学在最后关头冒险送出去。 游击队提前撤离,日军扑了一个空,导致计划失败。日军大怒,势要将泄密者折磨致死。 陈敏学成了他们的首要怀疑对象,因为当时只有几个日本军官和他知道,日军当然相信自己人。 15岁的陈敏学立即被带到了宪兵队审讯室,审讯的中岛队长一脸狠厉地盯着他:“说!是不是你泄露的情报?” 陈敏学心中一紧,面上装作委屈地连连摇头:“我从小对大日本帝国忠心耿耿,怎么会做这种事?” 中岛冷笑一声,挥动着手中的军刀一一划过房间内的刑具:“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见识过的手段全招呼在自己身上!” 陈敏学假装吓得涕泪横流,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他早就设想过很多回,如果被抓,要怎么摆脱嫌疑。 审讯持续了整整一夜,中岛用尽了各种手段,甚至用军刀割破了他的脖子,陈敏学都抵死不承认。 终于,中岛无奈地挥了挥手:“放了他吧,这家伙应该不敢背叛我们。” 陈敏学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了住处,心中却很开心。不是开心自己逃过一劫,而是可以继续为游击队提供情报。 1945年8月15日,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无数中国人民欢呼雀跃,庆祝这一来之不易的胜利。 在这一天,陈敏学身着八路军军服,以我方翻译的身份出席了受降仪式。 当曾经审讯过他的中岛惊讶地认出他时,陈敏学只是骄傲地回了一句:“我是中国人,我是东江纵队的情报员。” 中岛气得明容扭曲,想宰了当时的自己。明明都已经怀疑他了,却因为对方是个孩子,放松了警惕。 顶着“小汉奸”的身份过了数年黑暗的日子,陈敏学终于站在阳光底下,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抗日小英雄。 那些曾经误解他、唾弃他的人,在得知他这些年忍辱负重、暗中为游击队提供情报的英勇事迹后,无不肃然起敬,纷纷向他道歉并表达敬意。 他曾经说过,自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少年特工,但只要心中有信仰,再小的力量也能汇聚成推动历史进程的洪流。 有趣的是,陈敏学直到1988年才入党,因为他不知道流程,以为加入游击队就是入党。入党后,连续8年被评为优秀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