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升嘿嘿一笑,喊道:“把她带过来!” 紧接着,孟松林和于志军便听到室内一阵动静,一个女人操着播音员的声音传来:“孟……孟先生,别听他的,他……”话还没说完,就像是被人捂住了嘴。 这个声音,于志军很熟悉,他经常在电视中看到和听到吴云娜播音。确定这是吴云娜的声音,大声喊道:“吴云娜!你怎么样?” 吴云娜呜呜几声,却无法清晰表达。 高永升得意道:“孟松林,听到了吧,吴云娜确实在我手上,也暂时安全。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了吧?” 孟松林心中怒火中烧,但仍强压情绪:“高永升,怎么谈?你说!” 这时,焦自钢也已经带着其他人赶了过来,但还没到大门口,就听到一阵枪声,一排子弹打在他们的脚前,接着就听到一声怒吼:“别再靠前,否则子弹不长眼。” 焦自钢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逼得停下脚步,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在院中的孟松林和于志军也听到了门外的枪声,知道是焦自钢带人过来了。他们咬着牙,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盯着高永升所在的那扇门。 “高永升,让你的手下别乱来!有什么事冲我来。”孟松林大声吼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 高永升却只是冷冷一笑,“孟松林,我就是冲你来的。今天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吴云娜可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好吧,高永升,现在谈或是换地方谈?”孟松林思索中说道。 “孟松林,你放下所有武器,双手抱头走进来。” 孟松林摊开双手,又原地转一个圈示意自己没带任何武器。 高永升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孟松林按照要求双手抱头慢慢朝着屋内走去,于志军想跟上却被高永升喝止:“你就待在那儿别动,再多走一步,这个女人就死定了。”于志军只能恨恨地站在原地。 当孟松林刚踏入屋子,身后的门就砰地关上了。高永升拿着一把刀抵在吴云娜的脖子上。 “孟松林,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还能在这平川市遇上你。你还记得十年前,省城有个“步云”航空公司的实际控制人,董事高步云吗?是你带人把他抓走的。”高永升恶狠狠地说。 孟松林心中一动,十年前的那桩案子瞬间涌上心头。高步云,那个操纵着庞大非法商业帝国的家伙,为了谋取暴利,不但经营航空公司,还走私、洗钱、操纵股价,无所不用其极,自己当年历经千辛万苦,才将他绳之以法。 孟松林不为所动,说道:“高永升,你父亲的罪行证据确凿,绝不是冤枉他。每一条指控都有实打实的证据支撑,那些因为他的贪婪而倾家荡产的家庭,你又可曾想过?” 高永升双眼通红,疯狂地咆哮:“证据?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他们就是嫉妒我父亲的财富和地位,才处心积虑地陷害他!你当时是兰南市公安局侦察员,你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枚棋子。”说着,他手中的刀又用力压了压,吴云娜白皙的脖颈上,已经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孟松林的心猛地一抽,连忙稳住高永升:“高永升,你先别激动。你说证据是伪造的,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伪造?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冲动伤害无辜。” 高永升情绪激动,声音颤抖着回忆道:“我清楚地记得,那天家里突然来了一群警察,把我父亲带走,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从那以后,我就从一个富家子弟变成了人人唾弃的罪犯家属。同学们都嘲笑我,亲戚们也对我避之不及。我在学校受尽了欺负,回到家,面对的是母亲以泪洗面。而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我无依无靠,只有远走他乡,投奔这个组织,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为我父亲报仇。” 孟松林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高永升,你所经历的这些确实让人同情,但这不能成为你犯罪的理由。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父亲的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你现在要做的是放过吴云娜,跟我去警局,至于你父亲的事,也可以到警局去说。” 高永升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嘲讽,“去警局?你们只会再次污蔑我。” 此时,院子外的焦自钢和队员们正在紧张地寻找着进入院子的机会。他们假装撤退,一部分人与门口的警卫周旋,一部分人又悄悄的绕到院子后面,发现小屋是依院墙而建,有扇窗户似乎比较松动。焦自钢向队员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准备行动。 屋内,高永升依旧沉浸在仇恨之中:“孟松林,当初你以我父亲谋取暴利,走私、洗钱、操纵股价的罪名逮捕他,知道他有多冤吗?我父亲后来死在了监狱,我母亲也一气之下服毒自杀了,我那时才16岁。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我要让你的家人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就像我当年一样。” 孟松林盯着高永升的眼睛,试图从他疯狂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理智:“高永升,你杀了我,就能改变过去的事情吗?你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绝境。放下刀,回头是岸。” 高永升像是被触碰到了最敏感的神经,歇斯底里地大喊:“回头?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自从我父亲被抓,我就发誓要为他报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着,他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外的焦自钢用力撞开了窗户,和队员们一起冲了进来。高永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手中的刀停顿了一下。孟松林趁机一脚踢向高永升的手腕,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