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3月,汤恩伯准备乘飞机去日本,上飞机后,机上验票人员要他出示赴日证件,他声称是受委派到日本执行特殊任务。机场报告后,蒋介石判断汤恩伯想逃往日本,于是下令阻止。接到命令后,机场卫兵强行将汤恩伯拉下了飞机。 6月18日,被汤恩伯出卖的陈仪,被蒋介石下令枪杀在台北。陈仪在临刑前,身穿白色西装,仪容整洁,边走边说:“人死,精神不死!人死,精神不死!” 汤恩伯对于恩师是陈仪心存愧疚的,据汤恩伯后来对友人讲,他接到蒋介石扣留陈仪的命令时,曾向蒋介石提出条件,不能处死陈仪,蒋介石答应了。但蒋介石违背诺言,决定处死陈仪。为救陈仪,汤恩伯四处求情,几次找“政学系”的张群,以及曾和自己在上海共患难的谷正纲、雷震、方治和原上海市长陈良等人,希望他们在蒋介石面前帮忙求情,并请求面见蒋介石。 蒋介石听后大怒:“陈仪犯那么大的罪,他汤恩伯心里不清楚吗?这事任何人求情都不行!汤恩伯活堕落了,他要为陈仪说话,我不见他!” 汤恩伯仍不死心,去求保密局长毛人凤,毛人凤答应去见蒋介石,没过几天,城府极深的毛人凤来见汤恩伯说:“我找到总裁,当面求情,总裁将我臭骂一顿,天威难测,我也没有办法!”毛人凤很轻易就打发了汤恩伯。 陈仪被枪毙的消息传来,汤恩伯失声痛哭,不能自已。他在家中为恩师陈仪设立灵堂,跪拜祭奠,以祈求宽恕。汤恩伯永远不能忘记在法庭上与他见面的场景,当他作为证人哆哆嗦嗦给陈仪敬了个礼时,陈仪却像没看见他一样,扭过头去,对他表现出极大的轻蔑,使汤恩伯的良心上受到赤裸裸的审判。 汤恩伯想以祭奠换取心理上的平衡,不料毛人凤又向蒋介石做了汇报。陈仪死后第三天,蒋介石召见汤恩伯,训斥说:“陈仪依法处置,死有余辜,你还哭什么?听说你在家为陈仪私设灵堂,回去以后赶快撤掉!” 汤恩伯从此郁郁寡欢,身体状况急剧恶化。1954年5月27日,台北松山机场上,一架飞往日本东京的航班正停在停机坪上,一个面容憔悴、脸色蜡黄的汉子,随着旅客的队伍登上飞机。在即将踏进机舱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情,长叹一声。喃喃地说:“终于可以离开台湾了。”这个人就是汤恩伯,他在飞机最后的一排座位上无力地坐下,头靠在座椅上,疲惫不堪。 就在一个多月前,汤恩伯在拍摄X光照片时,医生发现他的十二指肠上有个肿瘤,建议他去日本进行手术才能痊愈。 汤恩伯这次向蒋介石要求去日本时,蒋介石终于批准他离台赴日了。也许,汤恩伯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他不会活着回台湾。 常言说“败落的凤凰不如鸡”,汤恩伯曾经是蒋介石三大军事集团首脑之一,与陈诚、胡宗南齐名,最多时拥兵50万,如今却落魄异常。汤恩伯到了日本东京羽田机场后,随即,就住进了庆应大学附属医学院。主刀的医生岛田对汤恩伯拍着胸脯说:“我一年亲自动刀割治这类手术者约三百人,开刀的成功率,不成问题。”果然,手术是成功的,术后的汤恩伯逢人便高兴地说:“我十二指肠上的瘤已经割去了,并因为我患有胃溃疡,胃也割去了三分之二,感觉良好。” 当谷正纲、胡健中前往医院看汤恩伯时,汤恩伯滔滔不绝,精神很好。谁料到几天以后,即6月29日,在抵达日本一个月零两天,汤恩伯突然病死于日本东京庆应大学附属医院。据目击者说:汤恩伯死前痛苦不堪,虽然上了麻药,但似乎无效,他在手术台上哀嚎不止,拼死挣扎。医生用力按住,直至力竭而亡。 汤恩伯的死亡,也使蒋介石态度大变,专门派出军舰到日本迎灵柩回台,7月13日下午军舰抵达基隆港时,举行了场面宏大的迎灵仪式。 7月14日下午举行家祭,15日上午举行公祭,由贾景德主持点主,黄少谷、谷正纲任司仪,“陆军总司令”黄杰率领“陆军总司令部”成员、汤恩伯旧部等人参加了公祭仪式。蒋介石也来到了极乐殡仪馆的公祭。 作为蒋介石的重要将领,汤恩伯死后还是极尽哀荣的,汤恩伯的大儿媳刘云霞甚至对人说:“如果汤恩伯不死,蒋介石要委任他做‘参谋总长’。”但事情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在汤恩伯死后一个月,蒋介石在一次训练班上发表讲话时谈到汤恩伯似乎贬多于褒,评价不高。是言不由衷,还是有感而发? 蒋介石是这样说的:“由于汤同志病逝于日本,今日我对他只有想念、感慨,而无追论置评的意思。我之所以要对大家说我的感想,亦只是要提醒大家,对生死成败这一关,总要看得透,也要看得破才行。汤同志之死距离他指挥的上海保卫战的时候,只有五年的光景。照我个人看法,假使汤同志当时能在他指挥的上海作战的最后一个决战阶段,死去的话,那对他个人将是如何地悲壮。我想他弥留的时候,回忆前尘,内心之感慨、懊丧和抱恨终天的心情,一定是非常难过,所以是值得我们检讨痛惜和警惕的。” 蒋介石话中有话,即汤恩伯死得不是其所,他应该在上海时就战死。这或许才是蒋介石对汤恩伯的盖棺定论。
抗日英雄
河南四害!
老蒋狡诈,上行下效,自食其果,焉能不败?
人不能忘恩负义。陈仪的死让他悔恨交加,给身体带来不可逆的危害,最终带来致命的结果。世人应该以此为戒,做事多凭良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