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夫去台湾后,厄运便伴他左右。1950年7月中旬,蒋介石下令免去陈果夫财务委员会主任职务,裁撤“合作金库”(陈果夫任理事长),裁撤“农民银行”(陈果夫任董事长)办事机构,保留名义,从而一举削去CC系三大经济支柱。 7月26日,蒋介石宣布“改造委员”和“评议委员”名单,陈果夫挂名为“评议委员”,仅仅是作为一个安慰而已,他的弟弟陈立夫则榜上无名。 8月初,蒋介石下令改组农业教育电影公司(陈果夫任董事长),由蒋经国接办,削去了CC系的一大舆论阵地。就这样,陈果夫被蒋介石一撸到底,成为无职无权的光杆儿。 1950年8月初,陈立夫与夫人带着一双儿女,来看望病中的陈果夫。陈立夫全家准备赴美,这次来既是看望兄长,也是向他辞行。陈立夫离开台湾去美国,陈果夫事先知道,而且十分支持。他认为,台湾目前的状况是相互倾轧、残酷无情,随时都会飞来横祸。自己心里明白自己身体这么差,无法远行,弟弟这一走不知几时才能回,也许这一次见面就是永别。 陈立夫走后,陈果夫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家庭经济也发生了危机。治疗肺结核需要巨额医疗费,既无财产,也没有以前的地位,医疗费都是靠朋友支持,因而生活费用日窘。 这时,陈果夫的身体已每况愈下。早在抗战后期,他的肺就已溃烂不堪,只有在后背穿孔,每天从穿孔处排脓。逃台前夕,他的病情再度加剧,背后炎症流脓不止。到台湾后,遍请台港名医会诊,他的病情才暂时得到控制。 在国民党官僚中,陈果夫算是比较清廉的一个,除了薪水外没有什么额外收入。蒋介石得知其生活困难后,觉得在政治上逼陈果夫交出权力,生活上还是应该给予照顾。于是,这位昔日的“蒋三叔”批给陈果夫5000银圆作为医疗费;另外又特批了一笔费用,作为陈果夫日常的生活补助。有了这笔钱,陈果夫才解除了家庭的经济危机。 1950年9月,陈果夫病情加重,咯血不止,什么药都用上了,都没有多大作用。这种情况一直延续了一个多月,病情才勉强被控制住。 10月5日是陈果夫59岁生日,将介石和蒋经国父子俩专程前往医院看望陈果夫。蒋氏父子的到来,让贫病交加的陈果夫大出意外。 蒋介石关心地说:“果夫,我一直都很忙,没来看你。你目前身体恢复得怎样,是用西医还是用中医治疗?” 陈果夫回答说:“医生说,目前先西药,等症状控制住时,再用中药补身体。” 站在一旁的主治医生向蒋氏父子报告了陈果夫的病情。蒋介石“嗯”了一声,便嘱咐道:“果夫啊,你安心养病吧,其他的事情就不去想了。经济上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告诉我。” 蒋介石父子坐了十几分钟,便离开了医院。 为了方便治病,1951年1月,陈果夫由台中迁往台北,住在台北青田街一幢公寓楼里。 台北医疗条件比台中要好得多,看病拿药都很方便,可陈果夫住在这里却很不习惯。在台中,陈果夫情绪不好,还敢找朋友发发牢骚,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在台北他就不敢了,这里蒋介石的耳目太多,稍有不慎马上就会反馈到蒋介石那里去。所以住在台北,陈果夫仍感觉很压抑,心情并不是很好。 有一次,一位老朋友从台中来看望陈果夫,当谈到自己的苦恼时,那位朋友说:“台中天高……” 陈果夫马上接道:“皇帝远。”言毕,两人会心地大笑起来。 台北是一个坐南朝北的盆地,夏天海风吹不进来,较台中炎热,空气湿度也大,这里天气非常不利陈果夫养病。入夏以后,陈果夫的病情加重了。他每天只能起床一个小时,时间稍长就支持不住。整天咳嗽不已,低烧不退,心脏也逐渐衰弱。 陈果夫再次被送进医院后,医生用X光拍照,发现结核菌已侵入右肺,并由右肺侵入血管,由血管侵入脑后。这等于说,陈果夫的病已宣告不治。医生的治疗,只能是延缓他的生命。 8月28日上午,陈果夫体温骤然升高;下午2点以后,开始昏迷不醒,进入弥留状态。延至4点52分,陈果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脏停止了跳动。这一年,他正好60岁。 陈果夫的死讯,传到台中他父亲陈其业那里。陈其业时已81岁,老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其悲痛之情可想而知。他不顾年迈之躯,不听功阻,从台中赶到台北护丧。看到儿子的遗容,陈其业放声大哭。 远在美国的陈立夫则没有回台湾,这对于他来说,留下了永远的遗憾。 蒋介石得知陈果夫去世的消息后,两次到殡仪馆吊唁。望着陈果夫的遗体,蒋介石神色肃程,露出悲哀之情。他向陈果夫鞠躬,再鞠躬,仿佛要陈果夫在天之灵能够原谅他。 回去的路上,蒋介石坐在车内一言不发,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中。他对随行人员说:“果夫还年轻,他不该这么早就走了啊!” 回到办公室,蒋介石提笔写下了“痛失元良”几个大字,作为挽额,派人送到了殡仪馆。 陈果夫的墓地选在台北市郊观音山右侧的一块山地上。1951年11月4日,陈果夫的灵柩被送到了这里,在一阵阵悲哀的鼓乐声中,棺木缓缓入土。从此,昔日耀武扬威的CC系头目,长眠在这块远离故乡的土地上。
陈果夫去台湾后,厄运便伴他左右。1950年7月中旬,蒋介石下令免去陈果夫财务委员
酒馆茶色
2025-01-26 23:34:31
0
阅读: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