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柱子,今年56岁,无儿无女无妻。2年前他的老妈妈去世,他却成了我们村最幸福的
曉承追劇
2025-02-04 17:23:48
他叫柱子,今年56岁,无儿无女无妻。2年前他的老妈妈去世,他却成了我们村最幸福的人…
在我很小的时候村里人都这么叫他——柱子。我妈不让我那么叫,说虽然他傻,但也是长辈,我们应当叫他叔。
昨天柱子叔从铜陵回来了,整个村子人都跑去他家拉呱,好不热闹,主要是大家都太羡慕柱子叔了。
“柱子,你现在就是我们村最快活的人,我们都羡慕你啊?”这是屋前大伯说的。
柱子叔的右眼像是被顽童拨乱的指南针,虹膜总固执的偏离固定的位置。过量的眼白歪斜着看着一屋子人,笑意隐隐道。“我快活什么啊?”他又用力转了右眼看着屋前大伯说“我跟你一样大。你看我,连个老婆都没有。”
他的话惹得大伙儿哄堂大笑。“你看我,就比你多个老婆,其他什么也没有啊?要不是这老婆退不掉,我早就给她送回去了?”屋前大伯又继续逗弄着柱子叔。
柱子叔倒也配合着。“你可想退,想退我明个给你老婆送回他娘家。”屋内其他人再次大笑着。
后院的婶娘这时接过了话“柱子,你今年可存多少钱啊?”
“我也不知多少,反正都给我大哥了。”柱子说认真的说着“这次去我二姐家,她给了我一个红包,是两张红的。”柱子叔不识数,不认钱,对于钱他只知道红色的和绿色的。
婶娘又问了“你一年国家给你那么多钱,你都给你大哥了,你不给点给你二姐吗?她对你那么好,还接你去铜陵过年呢?”这句话把柱子叔问住了,可能他也不知怎么回答,就在那呵呵笑着。
满堂屋的人,一直聊到月上柳梢头才陆续离开。每个人都意犹未尽,每个人又像是找到了归宿。
我爸说,村里人越来越少了,老一辈先后去世,同辈的大多跟随子女去城里定居。留着的也就那么几户人家。各自生活,往来也没那么热切,但他们之间有个唯一的链接点,那就是柱子叔。
自从柱子叔的老妈妈去世后,柱子叔就放飞了自我。两层楼房是他的家,屋前屋后成片的菜园,除了种菜喂点鸡鸭鹅,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村里走街串巷。东家唠一唠,西家说一说。
在以前他是万万不敢的,因为老妈妈看管的严,从不让柱子叔串门,甚至总是盯着柱子叔干活,让他出门打零工。
老太太总是念叨:你那么懒,不干活,等我死了你怎么活啊?
两年前,老太太因病去世,临死前对我妈说:我那小儿子傻,村里很多人看不起他,有时候欺负他,你在门口多替我照应着。
村里所有人都认为,柱子叔以后可怜了。既不认识钱,也不会花钱,还不聪明,离了老妈妈怎么活?谁知,如今的柱子说不仅生活惬意,再也不用过着打零工赚钱的日子了。
我爸说,柱子说现在是国家养着了,每年杂七杂八都会给到柱子叔两万多。
我妈说,虽看柱子叔不精明,可整个村里人都是离不开他的。
年前,我爸回老家去村里办事,我妈第一时间通知柱子叔“柱子,你倒杯水跟你小哥后面,看着他,别让他跟人吵架。万一情绪激动你就把水给他喝。”
隔壁婶娘一家子去城里办事,太阳落山也没赶回来,第一时间给柱子叔打电话“柱子,我门口晒得咸货,你帮我收下放到我那隔壁小屋桌子上。”
前院三伯家,种了几百亩水稻。每到农忙时,他都会叫柱子叔帮忙,他说“如今找不到人干活,只有柱子在家还有些力气干。”
村东头的张大爷,也是一个孤寡老人,儿女都在外地。也不知为何,突然想不开半夜吃了大量安眠药就那么不声不响走了。最后还是柱子叔发现的通知了大伙儿。
因为柱子叔有个习惯,每天早晨都会在村子里挨家挨户串一串~
如今的村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坍缩,柏油路蚕食着晒谷场,就连村后的坟场也早已被杂木林吞噬的严丝合缝。只有柱子叔仍保持着农耕时代的生物钟——清晨挨家推响生锈的门环,晌午给每只走地鸡投喂玉米粒,傍晚蹲在村口数路过的小汽车。
曾经很多人都以他为例警醒下一代,不能活的像个傻子。可如今又都在羡慕他“傻子活的比谁都明白。”
——因为在商品房与旧村之间,只有他活成了一盏摇晃的长明灯,用那不识数的掌心托着整座村庄最后的体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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