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S离世,让体制内的我决定辞职…
昨夜刷到大S猝然离世的消息,我敲着键盘的手突然沁出冷汗。大年初六,别人忙着躲春,我还在加班写明天开工就要的领导讲话。 . 十年笔耕不辍,我成了全单位最精准的"活体公章"。能写出让七个处室都挑不出毛病的会议纪要,却写不出半页真正属于自己的诗行。 . 颈椎CT片上的骨刺比述职报告里的排比句更工整,近视加深速度比年度总结的数据曲线更陡峭,体检单上的"甲状腺弥漫性病变"字样,像极了我电脑里那些永远修改不完的红头文件。 . 去年底,我急性喉炎发作,哑着嗓子在汇报会上念完三万字的巡视整改报告。散会后领导拍着我肩膀说"真是铁娘子",却看不见我藏在口袋里的雾化器。 除夕前3天,我熬夜替领导写民主生活会发言材料,女儿隔着手机屏问我"妈妈你的眼睛怎么比兔子还红",我竟答不出是结膜炎还是屏幕辐射的功劳。 . 文件柜里锁着二十八本工作笔记,摞起来比女儿的身高还多出半截。可当我看见大S追悼会新闻里那句"享年48岁",突然发现自己的十年工龄换算成健康损耗,竟比养老金账户里的数字更触目惊心。 那些被"再等等就轻松了"搪塞掉的年假,那些被"关键时期"冲掉的亲子旅行,那些在打印机嗡鸣中干涸的文学梦,突然化作锋利的A4纸边缘,将循规蹈矩的人生割出血淋淋的断面。 . 明天开工,但我突然觉得我应该离职了。我想真正的五年规划不该是材料里的远景目标,而是复健科的治疗周期表;真正的绩效考核标准,该是晨跑时丈量的梧桐大道,是亲子日记里新增的错别字,是CT影像上正在重生的甲状腺轮廓。 . 10年都在"呈领导阅示",从今往后,我真的只想批示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