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 太累了,平时八小时的车程昨天用了十五个小时,凌晨4点才到,高速变成了蜗速。加满的油也快见底了,夜深了终于加到了油,顺便用冷水洗了下脸,寒风从脖子灌进来,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环顾四周,灯光在暗夜里闪烁,照亮着回程之路--每年都以这种方式度过神圣的春节。 回老家时有一点期盼,毕竟是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返回时心里平静如水。不起一点涟漪,毕竟也没有什么能带来希望与财富的事要做,如同这天空白茫茫一片。 春节回家也没有走亲访友,在这个移民城市生活了几十年:没有什么亲戚,好友也各自在忙。只有在新年钟声响起后各种短信弹出,才发现许多几乎要遗失的人,回忆起昔日的友谊。 顺着河边行走,河也的攀枝花树还没有开花,有些失望,便不再走远。 母亲没有了往昔的麻利,肉眼可见的一点点衰老,但她仍坚持早起的习惯--清晨听见厨房叮叮咚咚,起来时她已经把早餐备好。 中午太阳正好,我提了根凳子在墙也晒太阳。一会看见母亲蹒跚的走出来也拿着凳子坐在那颗牛油果树下晒太阳,一坐就是许久,房子外冷冷清清半天没有一个人经过,她似乎习惯了一个人的孤独。 牛油果树已经长的差不多三十厘米粗了,今年没结多少花,大概是小年吧。 洗碗的时候我看见有一个印字的碗是当年奶奶走的时候父亲从重庆老家拿回来做纪念的,奶奶走了多少年不记得了,但父亲也走了一年了,临走时已经迷糊的父亲仍记得自己母亲的名字。他总是教育我们“百善孝为先!” 我五岁前就离开了奶奶家回到父母这里,所以不知道奶奶是怎样的人,只听家里人说她是大户人家嫁来的,虽然破落了但很讲究,她有一个樟子箱子里面有很多宝贝不准人看……这个箱子后来也不知道归谁了。她对孩子教育很严厉,不学习就打,唯一的好处就是让儿子们一个个走出了乡村,但自己却在老屋守了一辈子,哪儿也不去。现在我母亲也说她就守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我不知道她们在坚持什么?我与她们不同的是可以四海为家,没有什么可以紧紧拴住我。 时间过了真快啊,快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这一年又一年的细碎时光的,却清楚自己对未来的期待越来越少,既然茫然只有坦然迎接未知的每一天。 初六准备回程,去市场买了一堆肉菜给母亲塞进冰箱,提了水把门前的树与花浇了。母亲又给我装些吃的让带在路上。上车时看见站在门口的母亲,早春的第一缕风吹起了她的白发。我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我知道养儿防老就是个安慰而已,如今老一辈就是一辈子舍不得吃喝也庇护不了孩子一辈子。而大多数孩子也无法给父母养老。即使用金钱做到了也无法给予精神上的营养。 坐在车上,我的小狗跳上我膝盖,我提着它衣服把它放在座椅上,突然发现它轻飘飘的,身子也软弱无力,想起它已经快十岁了,虽然它不足三斤重,但它已经是一只老狗了。它用那双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想起另一只埋在云南的狗,它是如此的爱我,但临死前我却不在它身边…… 我伸手抚摸了下这只小狗--如同抚摸自己开始皱巴的灵魂。
《春节》 太累了,平时八小时的车程昨天用了十五个小时,凌晨4点才到,高速变成了
晓曼生活
2025-02-04 20:5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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