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天气,贼拉拉地冷,零下21度,风像刀子似的剜骨刺肤,行人都穿的企鹅似的,缩着脖子。 抬头望天,水泠泠地蓝,仿佛结了一层薄冰,零零散散的几朵白云被冻得呆头呆脑。 凯凯要去学校了,我送他去机场。猴子死活不让送。这猴子从小独立,不需家长接送上下学。 外出求学,一贯单人独马,猴子说,不想看你们那张黏黏糊糊的脸,难舍难分的表情。 硕三最后一学期了,天气冷,我坚持送他去机场,他屈服:孤飞雁,独边草,送行的妈,犀牛角,满足你这个愿望。 车子打在云岗机场对面的马路上,猴子和我摆手:回吧回吧,回去别死蒙着奋斗,学会享受,穿绫罗,举茶盅,学钢琴,弹古筝,OK? 我点头,和他打个手势,oK。 回头上车,关车门的瞬间,看到前面一辆车上下来个女孩,拉着皮箱,我儿子的女朋友,二人不同路啊,这是谁送谁? 收起八卦心,打道回府。我家的这个物种,是个货真价实的弼马温,曾大闹过天宫。 有朋友夸他优秀,我只呵呵,如果说他是优秀的,那我这个妈在孩子成长期间就是不称职的,把孩子散养了。 昨天三哥的本家侄儿过来闲坐,正好碰上凯凯在。本家侄儿和老三一起长大,今年45了,儿子初三,智商高,但不好好学习。 他以为凯凯还有一段假期,想让凯凯给突击一下初三数理化。 凯凯忙摇手:志哥,千万别找我,我当年是差生,考试全靠蒙。 本家侄儿笑:怎么可能?你一举考进了重高。 凯凯说:哥,那全是蒙的。 本家侄儿不死心:那高中的课程呢,你有没有暑假,回来给预习一下? 凯猴子连忙摆手:我高中时一直坐红椅子,倒数了三年,学了两个月,考了个学校,运气好,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本家侄儿问我:真的? 我双手一摊:真的呀,每次考试成绩0分排队,我气得摔坏好几个鼠标。 凯凯还建议本家侄儿:志哥,让孩子好好玩吧,补啥课呢。男孩子懂得用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别剥夺孩子成长的自由。 弼马温的毒鸡汤,我剜了他好几眼。 我家的猴子,没好好上学。初中时情窦初开,给后桌的女生写小纸条,被班主任老师抓了个正着。 老师拿着小纸条站在讲台上拿腔捏调地念了三遍,还当着全班学生的面用凳腿子把他收拾了个体无完肤,猴子觉得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他觉得班主任损到家了,比骂哑巴人,扒寡妇门,踹瘸子大腿,挖人祖坟还恶毒,从那时起,开始叛逆。 不听课不写作业逃课顶撞老师,越压迫越反抗,越反抗就遭到更大的镇压。 后来,他领了全班同学起义,打着换掉班主任的旗号和董事长直接杠上,较量了一场,被开除回家。 我这当娘的,提起那段历史,又心疼又咬牙,班主任老师年轻,遭遇这么一个刺儿头,多无辜。 而我家猴子,被经常性收拾,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初中三年,有两年多跟着二哥全国各地转,没进过学校。 中考前两个月,借寄进一个重点初中,突击了60天,喜从天降,蒙进了高中。 上了高中仍叛逆,看谁都不对,盯谁都没味,打张飞,骂李逵,捅老师下巴,踩地雷,坏事干尽。 考试成绩明晃晃的0分开会,被学校开除,交押金,再被开除,找关系,舍脸说好话,后来,学校说啥也不要了。 三年高中,学业荒废,把我气得差点跳了楼。二哥和小四领着到处看世界。 小四劝我:成了杨六郎,不成卖麻糖。这社会还能饿死人,三嫂子别愁。 高考前三个月,外面吃饱喝足逛够了。 猴子和我商量:妈,我去学校吧。 我哭笑不得:学校是你家开的,想进就进,想走就走,随你闹腾? 猴子一本正经保证:我好好学三个月,得考个二本,拿个证去。 我看他很有上学诚意,托了很大关系才进了校门,哪个老师都不肯要他。 二级部主任李老师好心收留了他,为报知遇之恩,猴子悬梁刺股,狠干了90天,高考大捷,全家欢喜。 凯猴子的成长张牙舞爪,那5年时间是我的一部血泪史。初六那天,一大家子又提起他的辉煌战绩。 二哥问:凯凯你后悔当年乌烟瘴气,四六不着调吗? 凯凯说:不后悔,谁没有个年少轻狂。谁敢把我摁在教室里摁在补课班,死学死记死背,过坟墓般的青春,我肯定会反抗。 我笑:你当年好好学习,说不定我是清华北大生的家长,跟着荣光一把。 凯凯白我一眼:咱家没烧过那高香,坟头也没冒过青烟,做啥美梦呢? 这就是造化,咱们普通孩子,白面馒头管饱吃就行了,想啥自行车呢。 有事儿,草草结尾吧
早春的天气,贼拉拉地冷,零下21度,风像刀子似的剜骨刺肤,行人都穿的企鹅似的,缩
谦德情感
2025-02-09 09: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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