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9K纯娱 素材:周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1985年的秋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年,我25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我叫周建国,是河南商丘虞城县一个普通农村的庄稼人。
从小,我就跟着父母在田间地头里摸爬滚打。说起来,我也算是个庄稼把式了。只是,到了适婚的年龄,却还是打着光棍。不是我不想成家,而是我们家条件实在太差。我爹常年有病,全家就靠着我和娘种几亩薄田度日。
村里的王寡嫂,是我们生产队长的儿媳妇。三年前,她男人出车祸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守着一个破旧的院子。王寡嫂生得好看,身材也周正,虽说是个寡妇,但是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
说起王寡嫂,她倒是个热心肠的人。我爹生病的时候,没少给送药送饭。我娘总说:"秋月啊,你这么年轻就守寡,不如再找个人家嫁了吧。"
每次听到这话,王寡嫂就笑笑说:"婶子,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那年秋天,村里的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眼看着秋收的季节到了,王寡嫂家那几亩地的庄稼,就落在她一个人身上。那天早上,我正在自家地里收玉米,就听见王寡嫂在地头喊我:"建国,能不能帮我家收割稻子啊?"
我抬头一看,只见王寡嫂站在田埂上,穿着一件藕荷色的棉布衫,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裤子,头上戴着一顶草帽,远远望去,倒像是一朵在田野中绽放的野花。
"行啊,等我把这块地里的玉米收完,就去帮你。"我答应得干脆,心想着她平日里对我家多有照顾,帮她收个庄稼也是应该的。
王寡嫂听了,笑得格外开心:"那行,我先回去准备午饭,你来了直接到我家吃饭。"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一阵慌乱。赶紧低下头,继续收玉米。
到了中午,我把自家这块地里的玉米收完,就往王寡嫂家走去。她家在村子西头,是一个带着小院子的砖房。虽说是旧房子,但是收拾得很干净。
走进院子,就闻到一阵饭菜香。王寡嫂正在厨房里忙活,见我来了,赶紧招呼我洗手吃饭。
她给我做了四个菜:炒青菜、炖土豆、红烧茄子,还有一个荷包蛋。在这个年代,能吃上这么好的饭菜,已经很不错了。
"建国,你多吃点。"王寡嫂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待会儿干活要费力气。"
我低着头,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不敢抬头看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吃完饭,我们就去田里干活。王寡嫂家有五亩水稻,按照我的速度,得干上两三天才能收完。
站在金黄的稻田里,我拿着镰刀,弯下腰开始收割。王寡嫂跟在我后面,把割下来的稻子扎成一捆一捆的。
秋天的太阳还是很毒辣,没干一会儿,我的后背就被汗水湿透了。王寡嫂见状,赶紧从田埂上拿来一个水壶:"建国,喝点水吧。"
我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抬头一看,只见王寡嫂也满头大汗,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贴在脸上。她的脸颊被太阳晒得通红,却依然带着笑容。
"秋月嫂子,你歇会儿吧,我自己来就行。"我说。
"没事,我跟着你干。"王寡嫂摆摆手,"我这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就这样,我们一直干到太阳偏西。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闷雷。抬头一看,乌云已经压了过来。
"要下雨了,我们快收工吧。"我说。
可是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我们赶紧往村子里跑,可是雨下得太大,没跑多远,我们就浑身湿透了。
好在路边有个废弃的草棚,我们赶紧钻了进去。草棚虽然破旧,但是好歹能挡雨。
王寡嫂浑身都湿透了,棉布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婀娜的身姿。我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心跳得厉害。
"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王寡嫂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叹了口气,"建国,要不你今晚就在我家住下吧。"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王寡嫂说,"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要是回去,非得感冒不可。再说了,明天还得来收稻子呢。"
我还想说什么,可是雨下得更大了。最后,我只好点点头。
等雨小一点,我们就往王寡嫂家跑。到了她家,天已经完全黑了。
"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王寡嫂从箱子里翻出一套她男人的旧衣服,"这是他留下的,你将就着穿吧。"
我接过衣服,心里一阵酸楚。想起王寡嫂的男人,那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怎么就那么命薄,说走就走了呢。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我走到堂屋。王寡嫂已经生起了火盆,正在烤衣服。
"来,烤烤火。"她招呼我坐下。
火盆里的炭火噼啪作响,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却显得格外柔美。
"建国,你今年多大了?"她突然问道。
"25。"我答道。
"该成家了。"她说,"我听说村东头的小翠,一直想给你说个媳妇。"
我摇摇头:"我家条件差,谁愿意嫁给我啊。"
王寡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其实,我......"
话没说完,外面又是一个炸雷。我被吓了一跳,站起来说:"时候不早了,我去睡了。"
王寡嫂给我安排在堂屋的一张小床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半夜里,我听见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我警觉地坐起身,就看见王寡嫂站在我床前。
"建国,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的心跳得更厉害了:"秋月嫂子......"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秋月,开门!"
是王寡嫂的公公王大叔的声音。
我和王寡嫂都吓了一跳。她赶紧跑去开门,我则躲在床上,大气都不敢出。
"爹,这么晚了,有事吗?"王寡嫂问道。
"听说建国在你家?"王大叔的声音很严厉。
"是,他帮我收稻子,碰上下雨,就留下来了。"王寡嫂解释道。
"胡闹!"王大叔怒道,"你是个寡妇,让一个后生小伙子留宿,成何体统!"
"爹......"
"你赶紧让建国回去!"
我听到这里,赶紧穿上衣服出去:"王叔,是我不好,我这就回去。"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是地上还有积水。我顶着寒风,往家里走。走到半路,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王寡嫂。
"建国,对不起。"她低着头说。
我摇摇头:"是我不该留宿的。"
"其实......"她欲言又止。
我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就转身要走。
"建国!"她突然喊住我,"我......"
话还没说完,远处又传来喊声:"秋月!"
是王大叔在找她。
王寡嫂看了我一眼,转身跑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帮王寡嫂收稻子。村里人开始议论纷纷,说我和王寡嫂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后来听说,王寡嫂被她公公安排到镇上的亲戚家去了。再后来,她嫁到了外县。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二十年。我早已娶妻生子,可每到秋收的时候,看着金黄的稻田,总会想起那个雨夜。
有时候我在想,那天晚上,王寡嫂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如果没有那些打扰,我们的故事会不会有另一个结局?
这些问题,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了。就像那场秋雨一样,带着太多的遗憾,消失在了记忆的长河里。
人这一辈子啊,总会遇到一些遗憾。有些人,有些事,明明近在咫尺,却终究要错过。也许,这就是命吧。
现在我已经四十多岁了,每当秋收的季节,看着儿子帮我收割庄稼的身影,我就会想起那个穿着藕荷色棉布衫的王寡嫂。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是否也会在秋收时节,想起那个躲在草棚里的雨夜?
这些年,我再也没见过王寡嫂。但是在我心里,她永远是那个站在田埂上,穿着藕荷色棉布衫,戴着草帽的模样。就像一朵永不凋谢的野花,在我的记忆里,永远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