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人咥面用海碗,洛阳人喝汤使盆。我的关中肠胃在洛阳城服了软——不是被老雒阳面馆的浆面条驯化,倒是叫西大街卖甑糕的阿婆破了防。她掀开棉被摸出最后一块枣泥,硬扣在我这个外地客掌心:"闺女,热乎的得捂着心口走。" 晨跑的青年会突然刹住脚,只为捡起游客掉落的牡丹邮册。他额角汗珠还映着龙门山的轮廓,追出半条街递还时,袖口飘出丝路起点的铜锈味。我道谢的话卡在喉咙,他早跨上二八大杠,车铃摇醒整条唐宫路。 最奇是那晚在白马寺。闭园钟响了三遍,扫地僧拎着竹帚候在七宝池畔。我举着相机等拍星轨,他竟摸出块电光纸包的点心:"天凉,垫垫。"咬开是失传的佛手酥,千层酥皮里裹着北魏禅意。月光漫过齐云塔时,老僧扫地的沙沙声,竟与檐角铜铃合成了梵唱。 昨日回到西安,在网红面馆排号两小时。二维码点单的间隙,邻桌小孩打翻酸梅汤。穿汉服的服务生皱眉递来扫码支付链接,我突然想起洛阳九都路那家不翻汤摊——老板娘总把零钱罐推给客人自取,油渍麻花的玻璃罐上贴着"牡丹花神看着呢"。
西安人咥面用海碗,洛阳人喝汤使盆。我的关中肠胃在洛阳城服了软——不是被老雒阳面馆
星鹏与生活
2025-02-15 18:22:06
0
阅读: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