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跟在法国的老朋友视频，完了之后我心里一直感慨，海外的人想回家太难了，各有各的

昨晚跟在法国的老朋友视频，完了之后我心里一直感慨，海外的人想回家太难了，各有各的苦处。 正好赶上中秋，他在巴黎，早上六点，月光还斜斜地照在书房窗户上。视频一接通，我就看到他桌上放着苏式月饼，可耳边却传来二胡拉的《二泉映月》。聊天的时候，他说正在教法国邻居包汤圆，我一下就想起，他当年可是省状元，考上了清华，现在居然在国外教别人揉糯米团。 他又说：“上个月里昂有个中资企业的酒会……”说着说着，他顿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摸着青花瓷杯子，“有个国内来考察的团队，听说我是巴黎综合理工的博士，当时就想挖我。可后来知道我改行当了中餐馆老板……”他苦笑着喝了口普洱茶，“那些穿西装的大老板，眼神一下子就变了，跟隔着层纱似的。” 这时候，视频里传来法语童谣的声音，他五岁的混血女儿抱着兔子玩偶探出头来。这小姑娘刚在学区国际象棋比赛里拿了银奖，可说起中文还是奶声奶气的。他无奈地讲：“去年带她回苏州老家，亲戚们都在问钢琴考了几级，奥数班学到哪儿了。可在法国的公立学校，下午三点就放学，她天天在塞纳河边追鸽子玩。” 看着视频里他两鬓早早长出的白发，我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未名湖边背《离骚》的年轻小伙。他又聊起年初科技公司裁员的事儿：“我们组原来十五个工程师，现在就剩三个。上个月我送外卖的时候碰到国内来旅游的，听说我是搞人工智能的，非要拉着我合影。”他自己笑话自己，“他们哪知道，我以前做的算法模型，现在都用来规划披萨怎么送得更快了。” 到了晚上，他突然问我：“你说，要是把餐馆改成智能餐厅怎么样……”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先笑了，“国内现在AI做餐饮是不是都到处都是了？”我找出手机里社区食堂机器人炒菜的视频给他看，他看了好一会儿，接着说：“上个月在马赛港看到国产的智能集装箱，那些龙门吊……”他说着说着，喉咙动了动，没再往下讲。 挂视频之前，他女儿抱着宣纸跑过来，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举头望明月”。看着这小孩子写的字，我就想起早上路过侨联大厦，电子屏上一直滚动着“海智计划”的蓝色字幕。晚上的风从屋里吹过，也把他没说完的思乡之情给吹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