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短篇小说连载浮生梦魇悲喜口诀——小满

友绿说小说 2024-08-20 18:58:39

玉信文趣:原创中短篇小说连载 浮生梦魇 悲喜口诀--立夏

女管家想着如果现在就为了那个房间的事把面前的女孩打发出去,而房间便成了那些突然就烂了的丝瓜,总令人牵挂好奇的,或许惹出些不该有的麻烦也是有的。她还忽略了一点,韩焉晓最是敏感多绪的一个人,听他平常话里语间的意思,早把毛团圆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肯定是轻易不愿打发她走的。

先把平底锅烧热,再挖了一大块黄油下去,等它烧融起泡才把刚解冻的榴莲饼铺进去,再开大火,等那些饼炸得蓬松香脆才出锅,再放几块微波炉里烘过的蛋乳酪在盘子上方,又用高筒杯倒了两杯牛奶,全都齐致地放到泥红色柳条编的茶盘里……毛团圆实在是不耐烦,弄了小食送到边屋二楼的画室里。韩焉晓见人进来,停下手中作业,伸懒腰活动四肢,笑道:“可不巧了,正觉得肚子酸呢,大概是饿了,你就送吃的上来,难为你想着,真是有心了,竟还记得我们在这上面。”原本斜坐在半榻上的流叙也站起身,摘了头上的饰帽放在手里把玩着,打趣道:“你肚子酸是因为老了的原故,可不是因为饿的原故。”韩焉晓招呼流叙过去吃东西。她过去看了一圈,觉得的没什么可以入嘴的,说道:“难不成你们中午就吃这个,不是炸的就是煎的,又放了这样多的黄油,怎么能吃得下去呢?”韩焉晓拿了杯牛奶递给她道:“喝杯牛奶吧,这个总不要紧的。”流叙拿过牛奶闻了闻便放下,“又不是全脱脂牛奶,谁敢喝这个?”她又朝毛团圆挥手,问道:“你们这里都有什么茶?”

“这个我可不能知道,平时是不怎么喝茶的。”

“我记得焉晓是喝茶的,他平时都喝什么茶呢?”

“你问他呀!怎么反而来问我?或者问管家,都是她在理他这些事,我不管的。我在这里跟你是一样的。”

“既这么着,你去给我泡个柑橘香红茶上来,如果没有那个,小正山茶也是行的。”

“我不管这些呢。要喝你自己下去和管家说清楚,我怕给你弄混了。”

“那有什么要紧,你拿张纸写上就成。”

韩焉晓站起来说道:“我正好要活动手脚,准备下去走走,顺手给你泡了带上来。我平常喝的是香蜜银毫茶,给你泡那个茶可还行?”流叙全身摇动着笑道:“那是什么东西?听上去像是九岁女孩过家家时才喝的茶。”他走后,毛团圆与流叙相互打量着对方,暗自比较着,从脚到头,都挑出各种理由来,一件件的,把眼前的人在心底给悄悄比下去。流叙双手往后撑,问对面的人:“我背酸得很,过来帮我揉揉吧。”

“凭什么?再说我也不会做那个。”

“凭你是他花了钱雇来的,而我是他求爷爷告奶奶才请来的!你才先说我们是一样的人,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能一样?!不都是人么?除非你不是人。”

“虽说都是人,但是人与人也是不一样的。若非要说一样,只有你和我都是一样胖的,嘻嘻嘻……那我且问问你,你家里也是跟这个一样的大庄宅吗?我家就是;你家父母也是风力电力公司的的大股东么?我家父母是;你也有当议员的姑丈么?我就有;你那专门陈列名牌包包的房间比常人三口一家住的公寓还要大么,我的就是。”

“那又怎么样?你可别得意!韩焉晓从不看重这些的。只不过是先前我病了,他才找了你替我。现在虽然我好了,但一些因你开始的工作还没收尾,等那些都完了,终究是要你走的。”

流叙脱下鞋,她昨天刚做了指甲,今天早上起得晚,又急着赶过来,胡乱穿了双尖头金属光漆面的高跟鞋。她抬脚扛在对面的矮脚懒人凳上,摇扇着脚,只看那名为“渐冬星天”的指甲图案,自言自语道:“早上大意了,应该穿那双黑绒错织格子面的鱼嘴鞋才对,这东西焖在皮子底下不透气,都变色了。”毛团圆冷笑道:“我奶奶不愿意火葬,她生前就为自己选了葬地。依照她那里的风俗,葬后三年孝子贤孙是要为死者拾掇尸骨的,要是平常,埋在地里三年是可以直接开棺收骨的,但这次不同,我父亲与他兄弟一开棺便惊住不敢乱动,原来我奶奶的尸身不仅没有腐烂,反而身上有的东西还长了,头发更长了,指甲也长了,都成了青色的。我当时没在现场,在我看来,你现在这脚上青黑青黑的指甲跟我祖母死后仍不住往外长的指甲倒是差不多的。”

“这样说来,你家那个奶奶是没死就被埋了?想必是因为家里穷,你父亲叔伯为多省一个人的口粮开销才做出那样不得已的不堪勾当来。怎么那样惨!我妈说的倒是对的,你们这类人素习是可悲可叹又可怜的,明面上是该对你们客气的,因为你们最擅长破罐破摔的;暗地里还是要远着你们的,也因为你们是最擅长破罐破摔的。”流叙重新穿回鞋,她走到阳台向外喊,问韩焉晓一杯茶要泡多久,问完话也不急着进屋子里来,背靠着栏杆,双手交叉着握在胸前往里瞧毛团圆,好像在动物园里看猩猩的小孩子,好奇是好奇的,嫌恶也是嫌恶的。毛团圆叫她看得皮肉骨都相互排挤起来,生气自然是生气的,但更多的是恐惧。她的气势瞬时短了下去,那人的段位毕竟高出自己许多,才多与她说了几句话,才多看了她几眼,就叫她困在层层围围的网里,好似就无法翻身了;如果真如流叙说的,她们这类人是最擅长破罐破摔的,这是最低级的反抗了吧,但总归是反抗,是错不了的,于是也冲到阳台上,对那人说道:“在你心里,自然是认为色色都比别人强的;但在韩焉晓那里,你却比不上个他心里的一个念想,你别不信,在他卧室左边长廊往里走,有个旧书房,你进去推开一面浮动墙,再往里面找,总能找到你不想看到的东西。到那时,你就知道我并没骗你。”

窗外的阳光大多数时间都是明亮且干净的,一声前半段沉闷后半段清脆的雷声向四处摊开,再缓缓地往下罩下来,那响声持续震荡着,叫下方屋子里的人听得心惊肉跳。毛团圆尖声叫道:“什么东西这样响,听上去是这样的暴躁?莫非是外头路上运玉米的货车撞上了我们大门前的喷泉了?”秋霖妈妈当时正在煎豆渣饼,十分热的锅底浇了橄榄油下去,先是升了好几柱香甜的灰烟上来,随后锅底弹出好些油珠,又发出“比吧比吧”响,那响自然是高兴的,至少旁人能听得出那里头的高兴。女管家将混了薯粉的豆渣球送到锅底,再慢慢摊开,笑道:“哪来的玉米货车?明明是雷,我们这里并不常打雷下雨的,阳光还是那样强壮旺盛的,怎么突然就打起雷来?”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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