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时候比电视剧更荒诞。 饭桌上的一锅排骨汤成了导火索——他掀了桌子，拳头如暴雨般砸下来，只是因为二十块钱的差价。 菜市场里精排和大骨头的价格差，成了这场家庭暴力的计价单位。 厨房还飘着莲藕汤的香气，手臂上的淤青却火辣辣地疼。 结婚八年攒下的委屈，原来只需要一句顶嘴就能点燃。 两个孩子在卧室写作业，笔尖划过练习本的沙沙声突然停了，我扯着嘴角朝里屋喊："没事，爸爸找遥控器呢"，眼泪混着嘴角的血腥味往肚里咽。 衣柜最底层压着三本存折，密码是孩子们的生日。过去五年在便利店值夜班的工资，被他称为"零花钱"的存在，此刻成了救命稻草。社区妇女主任的电话号码存在手机通讯录最末位，标注成"快递王姐"，每次通话记录都要立刻删除。 天快亮时摸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肿成核桃的眼睛，突然想起结婚那天盘头发的簪子。银簪尖头磨得锃亮，这些年一直收在针线盒底层。明天该去银行开通独立账户，预约法律援助的时间要选在孩子上补习班的时段，社区心理咨询室周三下午人最少。 阳台上的绿萝冒了新芽，晨光透过纱窗落在记账本上。这些年记下的每一笔"意外开支"，医疗费收据复印件都夹在圣经里。突然发现攥着钢笔的手不再发抖——原来人在看清退路时，连呼吸都会变得沉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