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春天的一个下午，张国荣约前女友毛舜筠在中环喝下午茶。 那天他穿着浅色衬衫，隔着咖啡杯的雾气对她说：“毛毛，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需要我帮忙吗？”这句话成了两人最后的对话，也成了毛舜筠回忆里最刺痛的温柔。 彼时张国荣早已是亚洲巨星。 从《阿飞正传》里忧郁叛逆的旭仔，到《霸王别姬》中“不疯魔不成活”的程蝶衣，他用25年职业生涯塑造了43个经典角色，斩获金像奖、金马奖等多项殊荣。 可光环背后，他始终在与内心深渊搏斗——年轻时求婚被拒的旧伤、同性感情带来的舆论压力、追求完美的自我苛责，像藤蔓般缠住这个敏感的灵魂。 毛舜筠始终记得1977年的初遇。 17岁的她颤抖着录影时，是22岁的张国荣递来一杯温水。 他们在《爱情故事之十九岁》的拍摄中相爱，他笨拙地单膝跪地求婚，却吓得少女夺门而逃。 多年后两人在《家有喜事》片场重逢，他还会拿这事打趣：“要是当年你嫁给我，可能改变我一生。” 分手26年，他们从恋人变成挚友。 张国荣会带着男友唐鹤德参加毛舜筠的家庭聚会，三位当事人坐在客厅喝茶的画面，成了港媒口中的“奇观”。 2003年那次下午茶，毛舜筠只当是寻常叙旧。 直到4月1日文华酒店24楼的身影坠落，她才惊觉那句“需要帮忙吗”竟是告别——原来他早就悄悄安排好身边每个人的后路。 张国荣走后，毛舜筠在灵堂哭到昏厥。 她总忍不住想：若当年应下求婚，是否能让他的生命轨迹不同？ 但世上没有如果。 如今61岁的她皈依佛门，手机里存着17岁时与张国荣的合影。 那张泛黄照片里，少年把温水递给慌乱的少女，时光永远停驻在爱情最初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