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头胎生下女儿时，全家都欢欢喜喜围着小公主转。 隔四五年添了个儿子，原本想着儿女双全已是美满，哪知当了半辈子独生子的姐夫，硬是被婆婆催着再要个孩子。 前年三胎落地又是个男孩，婆婆却突然撂了挑子：“年纪大抱不动孙子了。”前两个孩子在老太太手里捧着长大，如今小儿子哭闹换尿布全压在姐姐肩上。 三十多岁的女人边踩着缝纫机赶手工活，边攥着锅铲翻炒青菜，后背还黏着个挂树袋熊似的奶娃娃。 都知道现在养孩子金贵，光幼儿园学费就抵得上早年间全家半年的口粮。 可婆家总念叨“兄弟齐心养老不愁”，全然看不见纸尿裤堆成的小山，辅导班账单压弯的腰。 街坊邻居嚼舌根说她自讨苦吃，可谁家日子不是关起门来自己过？ 姐姐凌晨三点发朋友圈晒儿子新换的乳牙，配文写着“三宝会喊妈妈了”，手机屏上映出她熬红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笑意。 柜子里摞着的手工珠串每串挣五毛钱，够给仨孩子买根冰棍解暑。 那天撞见大姐蹲在菜市场捡菜叶，她说老幺最近添了辅食。 没敢问她后不后悔，只把刚买的排骨塞进她菜篮。 生不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我们能做的，不过是帮着托一把沉甸甸的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