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而行》之① 得知成军去世的消息，我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今天，家里要办大事儿---小丫头们的升学宴，跟大丫头成家补办宴， 二合为一，搁一块了。这下可就热闹了，左邻右舍来帮忙的，亲朋好友来祝福的，连小娃娃们都赶来嘻嘻哈哈…… 院子里随便摆了几张桌子，先到的客人，可以打打麻将，或玩会儿扑克牌。其他人聊着天，不时带两句笑话出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引得路人停下脚步，高声问道:“今天办啥喜事呢？这么高兴？！” 外面，有丫头们忙着，给客人上瓜子，上糖果，添茶水那些，就用不着我去操心了。 我站在壁橱跟前，打开两扇小门，正在找调料，等会儿厨师拌凉菜得用的。 突然，一旁的厨师提高了声音，“呀！你们知道吧？那个开挖机的老板走了！”“走了？走哪里去了？”“哎！是落水被阎王爷拉走了吧！”“对！就那个成军，咱村的。”一时，大家议论纷纷…… 成军？成军！咋就这么耳熟呢？思忖片刻，脑海里终于有了印象---不就是，邻村那个小表叔吗？高高瘦瘦，肤色偏黑，浓黑的眉毛，一双大眼睛。嘴角一扬，露出雪白的牙齿，似笑非笑。 好好的，咋说走就走了呢？上次“五一”回家，我在街上小商店买东西，还碰见他了。站着聊了两句，他提到，年底，有几个老同学从海南回来，到时候大家聚个餐，我笑着应了。 这才十月二号呢，而就在头天，也就是十月一号，他却匆匆离开，独自上路了！之前，看他活蹦乱跳的，也没听说有啥毛病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心里有些疑惑，我就询问了厨师，“不会，弄错人了吧？这个成军，不是那个成军吧？”“哪会弄错呢？没错！刚刚他老婆给我打电话，叫后天去办酒席，你自己看嘛！”厨师把手机递过来。 手机倒是不用看了。只是，同学一场，还有点沾亲带故，人一下子突然就没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地…… 认识成军，是在刚上初二的时候。依稀记得，老师排桌位，实行男女混搭。人长大了，懂得男女有别，有人不乐意，就私下里换座位，跟相熟的坐。也有的画一条“三八”线，井水不犯河水。 成军就这样成了我的同桌。不过，当时，他发育不太好，黑不溜秋，又痩又矮，还没我高哩！加之性格孤癖，沉默寡言，叫人无视他的存在。自然，我们也就相安无事。 因为他长得矮小，又黑，同学们背地里都叫他“猴子”。直到有一次，有个调皮捣蛋的，仗着人高马大，当面挑恤，激怒了他，头脑一热，冲了上去！结果，这个“猴子”，当然是被揍得鼻青脸肿！ 而对方，也没落下好---胳膊上被啃了一口，还留下牙印！一个大男孩，哭哭啼啼去找老师告状。老师赶来一看，骂上了，“亏你长得人高马大的！白大了！连个痩猴儿都拿不住！” 顿一下，老师指点着，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你呀！咋能咬人呢？属狗的哇！滚蛋！都站墙角去！放了学都留下，写检讨！” 瞧瞧，老师这是各打五十大板呀！啥？要写检讨啊？那可不得了！弄不好还得请家长，免不了一顿打呢！ 我们上学那时候，同学之间，小打小闹都没啥。最怕老师叫写检讨，一遍不行两遍，两遍不行三遍…… 挨到最后请家长，当面被狠狠揍一顿，喊冤都没地方。反正教育孩子又不犯法。 （原创文字，故事情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