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割掉还会再长出来。”一个神秘商贩,曾这样对村民说,而尼泊尔有一个村庄,每个人撩起上衣,腰部都有一个伤疤。 长条形的疤痕横贯在吉塔的腰间,深色的瘢痕组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2020年,她坐在自己搭建的简易棚屋前,轻轻撩起衣角,向来访者展示这道已经伴随她五年的印记。 "他们告诉我,这个东西摘掉后还会长出来。"吉塔眼神空洞,四个孩子在她身边嬉戏。她指的是自己的肾脏,那个五年前被一个印度医生从她体内取出的器官。 在尼泊尔加德满都附近的Hokse村庄,几乎每一位村民都有着与吉塔相似的疤痕。这个小村因此被外来者称为"肾谷",一个人体器官交易的代名词。走在村里的泥泞小道上,你会发现每三个成年人中,就有两个曾经卖过肾。 2015年,吉塔决定卖掉自己的一个肾脏。当时有一位陌生的商贩来到村里,向村民们展示着厚厚的钞票。"只要去印度做个小手术,就能 得到1300美元。"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人有两个肾,摘掉一个不会有什么影响,过一段时间它还会再长出来。" 这在人均日工资不到2美元的尼泊尔农村,无疑是一笔巨款。吉塔当时的想法很简单——用这笔钱在村里盖一座砖房,让四个孩子不再受风吹雨打之苦。 于是在一个雨季的清晨,吉塔跟着中间人坐上了开往印度的破旧客车。边境的检查站很容易就被蛇头打通,两天后她就躺在了印度某个地下诊所的手术台上。医生没有详细解释手术的风险,也没有做术前检查,仅仅询问了她的年龄和是否有慢性病史。 手术持续了四个小时。醒来后,吉塔发现腰间多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疼痛难忍,但我只能忍着。"最终她只拿到了800美元,因为中间人声称其余的钱要用于支付手术费用和返程车票。 带着这笔钱和永远失去的健康,吉塔回到了Hokse村。她用这笔钱盖起了一座小砖房,却没想到命运弄人。就在她的房子刚刚完工后不久,2015年4月的那场7.8级大地震无情地将它夷为平地。 如今,Hokse村几乎每个成年人身上都有同样的疤痕。每当有新的商贩到来,年轻人们不再像过去那样犹豫不决。在这里,卖肾已从耻辱变成了无奈的生存选择。而那句"它割掉还会再长出来"的荒谬谎言,却像病毒一样在村民的信念中扎根。 村里的老人们常常撩起衣服,用自己永远无法消失的疤痕警示年轻人,但在饥饿和绝望面前,这些警示往往显得苍白无力。 印度南部一间地下诊所里,灯光昏暗,手术器械上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霉变的药味。这是许多Hokse村村民曾经历过的场景,他们从尼泊尔跨越边境来到这里,躺在简陋的手术台上,为了几百美元失去一个肾脏。 "医生"通常没有正规执照,诊所也不在印度卫生部门的监管范围内。手术完成后,村民们被安置在附近的简易住所里,直到伤口不再流血。许多人在返回尼泊尔的途中就开始发高烧,伤口感染的风险如影随形。一位在村里为卖肾受害者提供服务的律师透露,每年都有村民因术后并发症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 萨姆(化名)是个幸运的人,他活着回到了Hokse村。2014年,他卖掉一个肾脏获得了约3000美元的承诺,最终却只拿到手不到200美元。"他们说剩下的钱用于手术费和交通费,"萨姆苦笑道,"我当时太绝望了,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回到村里后,萨姆用这笔钱租了一小块地,期望能改善家庭生活。然而,失去肾脏后的身体变化很快显现出来:稍微干重活就会腰痛难忍,有时甚至会尿血。作为一个以农业劳动为生的家庭支柱,这几乎等同于失去了全部生计来源。 2015年的大地震后,萨姆的状况更加糟糕。土地被山体滑坡掩埋,粮食绝收。"我们全家那段时间只能靠救济食品度日,"他指着自己瘦弱的身体说,"现在我连举起锄头的力气都没有。" 在Hokse村,萨姆的遭遇并非个例。村里的男人们常常聚在一起,用廉价的酒精麻痹自己。酒后,他们会不约而同地撩起衣服,用手指抚摸那道伤疤。一位村民告诉调查者:"以前村里卖肾的人会被指指点点,如今却成了家常便饭。" 这个村庄的悲剧背后是一条跨国器官交易的黑色产业链。一个肾脏从尼泊尔村民体内被取出后,经过层层中间商,最终可能卖到数万美元。而整个链条的最底端——那些被蒙骗的村民,却只能分到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尼泊尔政府曾多次尝试打击这类非法交易,但取缔行动收效甚微。位处偏远山区的Hokse村几乎与外界隔绝,执法人员很难深入调查。一些国际组织提出,发展尼泊尔的旅游业或许是帮助当地脱离贫困的可行途径。喜马拉雅山脉的壮丽景色本可以为当地带来稳定收入,但缺乏基础设施和安全保障让这一前景仍显遥远。 如今,Hokse村的年轻人开始意识到教育的重要性。一些家庭开始省吃俭用,只为让孩子们能够读书识字。"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们将来也被骗去卖肾,"吉塔说,"知识或许能让他们找到更好的出路。"
“它割掉还会再长出来。”一个神秘商贩,曾这样对村民说,而尼泊尔有一个村庄,每个人
熹然说历史
2025-03-06 22: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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