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大院的角落里，我和退休返聘的沈阿姨坐在掉漆的木椅上。 我：（搓着冻红的手）

机关大院的角落里，我和退休返聘的沈阿姨坐在掉漆的木椅上。 我：（搓着冻红的手）暖气又停了，档案室跟冰柜似的。上周领导说我的档案电子化方案"不切实际"。 沈阿姨：（递来热乎乎的玻璃瓶）灌的热水，捂捂手。（指着花坛）别看现在光秃秃的，底下有春天呢。 我：（跺跺脚）您天天伺候这些月季，冬天也白费功夫。 沈阿姨：（扒开枯叶）瞧，新芽都冒头了！去年洒的二月兰种子，开春就能长出来。（掏出老相册）这是二十年前苗圃的牡丹，后来改停车位了。 我：（翻照片）真漂亮！现在怎么就剩这几棵了？ 沈阿姨：（神秘一笑）我偷偷在水泥缝里撒种子。（捡起我织的毛线）这花样织得真好，比盖章有意思吧？ 我：（叹气）整天装订文件，大学学的设计都荒废了。 沈阿姨：（从布袋掏出毛线球）这是我用旧工装拆的线，织了条围巾给门卫老张。（指我手里的蓝毛线）你这颜色织杯套多好，办公室都用得上。 （几只麻雀蹦到脚边啄食，我撒了点早餐剩的面包屑） 沈阿姨：（突然起身）走！带你看个好东西。（掀开墙角的破木板）去年埋的桃核发芽了！ 我：（蹲下看嫩芽）这么冷的天能活吗？ 沈阿姨：（拍掉我肩头玉兰花瓣）冻过的花才开得艳。就像你那个电子化方案，（眨眼）现在不行，春天总会来的。 （下班铃响起，新来的小姑娘抱着文件跑过，胸牌上的蝴蝶结一晃一晃的） 我：（解开发髻）年轻时我也爱戴这些...现在觉得真累赘。 沈阿姨：（帮我梳头）我像你这么大时，天天学打算盘。现在用电脑了，可我手写的账本（拍布袋）还有人来找呢。 我：我玩在就盼着退休了，退休后好好陪老娘，也不用偷偷晚来早走了。 沈阿姨：我也是没事，返聘了干点力所能及的事，还不觉得老（神情有些落莫）…… （晚霞染红档案室窗户，我拿出落灰的设计书。窗台上沈阿姨送的绿萝，在暖气片上冒着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