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租房时,房东老太太竟然说不用我交房租了,但她的心愿却让我心里五味杂陈。
那时候,房东老太太突然对我说:“我今年81岁了,从今天起,你不用再给我交房租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我一听,以为是天上掉馅饼了,赶紧问:“您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她就说:“请你每天出门时敲敲我的门,如果听到我敲盆的声音,你就放心走吧;如果听不到,就请你给我儿子女儿打个电话。”
说实话,我之前对这房东老太太没啥好感,谈租金时斤斤计较,收房租也特准时。但那天,我们聊了好久。她说她和老伴都是北方人,跟着儿子来上海,后来儿子出国了,女儿也嫁到了国外。他们想回老家,但房子早卖了。现在老两口在这儿无亲无故,就剩下彼此。去年老伴走了,就她一个人了。
过了段时间,我出差一周回来,敲门没人应。我赶紧找物业,物业报了警。警察打开门,我看到她躺在床上,神情安详,屋里干净整洁,衣服也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柜上放着本老相册,翻开着,里面是她年轻时的照片,和老伴的合影,还有孩子小时候的照片。她已经走了,法医说是两天前心肌梗塞死的。
我心里那个难过啊,想起出差前她还给我送辣酱,说是她女儿最爱吃的,还给我烙饼,说是她儿子小时候的最爱。说完就转身回房了,没想到这一转身就是永远。
人们常说,世上除了生死,都是小事。但其实,生死有时候也显得那么渺小。房东太太去世后,她子女匆匆回来一趟又走了,脸上看不出悲喜。他们说我要愿意继续住,合同到期就卖房子;不愿意住就退我房租,尽快处理房子。
那几天,我心里特难过,特孤独。当我再次走出家门时,我震惊了,甚至愤怒了:外面的世界竟然一切如常,小区里的人们照样热闹!好像除了我,没人知道有个老人孤独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很快我就明白了,连她自己的子女都不在乎,又能指望谁来在乎呢?
我只能安慰自己,她至少寿终正寝了,这是多少人的梦想啊。那几天,上海下了多年不见的大雪,飘飘洒洒,铺满了大地。那雪,纯白无瑕,庄严肃穆,就像是天堂在迎接她一样。
生活啊,就是这样,有时候残酷得让人无法接受。但我们也只能接受,然后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