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泡芙小方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

大伯是我爸兄弟姐妹里家里条件最好的那个，却和亲戚们的关系最不好，因为大伯和大伯娘最怕我们沾了他们的光。

有次妹妹生病，娘喊我去大伯家里借几个鸡蛋，然而大伯和大伯娘却假装不在家，给我吃了闭门羹，然而等我后来考上大学了，大伯却是第一个来家里送礼的。

01

那是1978年的春天，小妹睡了一夜起来就开始发高烧，娘用水给小妹一直擦身子，但是丝毫不见小妹退烧，娘只得催促爹赶紧去卫生所给小妹开点药，害怕小妹一直烧下去，到时候烧傻了。

一开始不去不是心疼这些钱，而是家里的钱真的没剩多少了，如果去买药的话，那么家里就揭不开锅了，爹是他们兄妹几个最老实，嘴最笨的那个，不争不抢活也活成了最穷的那个。

小妹吃了药很快就退烧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一直在咳嗽，几天下来没好好吃饭，人都瘦了好多，娘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小妹的背，眼里满是无奈和焦虑。

“娘，我想吃鸡蛋羹”小妹虚弱地吐出几个字。

眼看小妹要吃东西，娘起身就要去给小妹做鸡蛋羹，但是家里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鸡蛋的影子了，连日的雨水让鸡窝里的母鸡也懒得下蛋，家里的钱也没了。

愁的娘不知道怎么办，还是爹开口了：“志杰，你去你大伯家里借几个！”

我拿着破旧的布袋子，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愿意去，因为我知道跟大伯借东西，那是痴人说梦。

大伯家是我们村里条件最好的，因为他是爷爷奶奶的大儿子，最受爷爷疼爱，分家的时候，把好的东西都分给了大伯一家。

但大伯却对我们这些穷亲戚总是避之不及，生怕我们沾他家的光，也不愿意和我们来往，但是为了小妹，我还是拿着布袋朝着大伯家走去。

这一路上我走得很艰难，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跟大伯和大伯娘说，他们才会借给我，心里想了好几套话，本来不远的路程硬是给我走出了十万八千里的感觉。

02

终于走到了大伯家，看着他们家比我们家好几倍的大门，我心里很忐忑，但是想到小妹的样子，我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敲门。

“大伯，大伯娘，我是志杰，小妹生病了不舒服想吃鸡蛋羹，家里正好没鸡蛋了，想借几个鸡蛋。”开始我小声的喊着，但是没见没人回应，就又大声喊了几下，还是没任何静。

我等了一会儿，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难道大伯和大伯娘不在家？我只能坐在门口等会，万一他们马上就回来了，小妹还在家里等着，我必须得把鸡蛋带回去。

又等了一会儿，我听到大伯院子里有动静，就把耳朵贴着大门听，好像是大伯和大伯娘在说话，原来两个人在家，只是害怕借给我鸡蛋，就装作不在。

我心里一阵酸楚，但更多的是愤怒，贫穷就这么被人看不起，不想借可以说，装作不在就太羞辱人了，于是我大声喊道：“大伯，大伯娘，我知道你们在家，小妹她真的很想吃鸡蛋羹，求求你们了。”

然而我想的太天真的，无论我怎么喊，大伯和大伯娘就像聋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可能和亲情相比，在大伯眼里几个鸡蛋更重要。

就当我绝望准备回家的时候，邻居张大伯扛着锄头路过，看到我便问：“杰娃，你在这里干啥了？”

我不想把家里的窘迫说出来，但是心里的委屈涌上来，就是控制不住，眼眶红着说没事，张大伯看了我的样子明显是不相信：“这么大小子了，有事就说，哭啥？”

“张大伯，我想借几个鸡蛋给小妹做鸡蛋羹，可是大伯他们...他们不在家。”我只好把事情给张大伯说了。

张大伯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我手里的布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过我手中的布袋子，拉着我去他家里，给我装了几个鸡蛋，让我不够再来他家拿。

我接过鸡蛋，眼眶一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哽咽着说了声谢谢，给张大伯鞠了个躬。

临走时张大伯跟我说：“杰娃，穷不怕，怕的是人没志气！穷只是一时的事情，只要你肯努力，肯定会有美好生活的！”

等我回到家，把布袋交给娘，娘隔着布袋摸到鸡蛋，脸上露出惊喜还有不可思议:“志杰，你大伯真的借了？哪天见到他可得好好谢谢他。”

爹听了娘的话也附和，让我记住大伯的情，要学会感恩，以后得报答大伯。

我越听越气愤，就把事情的经过全给抖落出来，包括大伯和大伯娘装作不在家的事情。

听了我的话，爹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却又跟我说：“志杰，这事你别往心里去，也别记恨你大伯，他有他的难处！”

这话我听了不服气，想和爹辩一辩，但是娘拉着我，让我别冲动，看到娘脸上的眼泪，我只能答应爹。

03

娘很快就蒸好了两碗鸡蛋羹，分成了三分，喂给小妹吃一份，又给爹留了一份，剩下的一份拿给我，没有一份是给她自己的。

我把我的那份推给娘，让娘吃，但是娘又推给我，我只好又把那一份分成了两半，让娘必须吃了，要不然我也不吃了，娘这才愿意吃。

“志杰，娘知道你心里有气，觉得被你大伯瞧不起了，但是恨你大伯，不能改变咱家穷的事实，不想被瞧不起，你得争气，好好读书，考上大学，改变命运。”娘边吃边劝我。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娘说的有道理，要想被人看的起，得自己争气，我心里的火焰越烧越旺。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了，我必须做出改变，好在离高考还有时间，现在努力还不算迟。

我在学校拼命学习，老师都感到不可思议，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这个倒数的也懂得学习了，但是还是喜欢看学生努力学习了，我又不懂的，都愿意给我解答，很快我的成绩就上去了。

这期间大伯有次见我在院子里学习，转头就跟我爹说，志杰就是不是学习的料子，还不如早早退学，下地干活，这样子想吃鸡蛋就不用借了。我爹老实不会回嘴，我也不把大伯的话放心上，等到高考的时候见分晓吧。

在高考前两个月，我通过了预考，这样子我就有资格参加高考了，最后的时间里我更不敢松懈了，每天看书做题，爹和娘也很支持我，把家里的鸡蛋都给我拿出来了，隔一天就给我煮一个吃。

高考的时候，不是所有的题我都会做，但是大部分的题我感觉都不难，心里还是很有把握的，考完我就很淡定地回家帮家里干农活了，爹娘没问我考的咋样，就等着结果下来了。

那天老师从县里骑车来给我报喜，说我考上大学了，很快这个消息在全村传遍了，很多人都来家里恭喜爹娘，说养了个好儿子，以后就等待享福吧。

这里面还有大伯，他这次带了一袋子鸡蛋送了过来，还问我爹我上大学缺不缺钱，如果缺就找他借，我爹没有拒绝大伯的鸡蛋，却没跟他借钱。

爹跟我说和大伯之前的恩怨不算什么，不用往心里去，到时候困住的反而是我们自己，但是也不用跟大伯太好，以后你大伯找你有事，该拒绝就拒绝，心里必须的有个准则。

我才明白爹不是太老实，而是有一套自己生活的智慧。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图片都来源于网络和文章内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