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从校园恋到现在。

我一直在等他娶我。

他的兄弟们都说我是他最忠诚的舔狗。

「明谦，什么时候给你家可可一个名分？」

「说你消息闭塞你还不信，我们谦哥早就和姜家千金领证了。」

我站在一旁等商明谦解释，没想到他却笑着说：

「是领证了。至于黎可，我只当她是妹妹。」

后来，我被他的新婚妻子扔进河里。

我消失了。

商明谦却疯了。

1

「这两套婚纱你更喜欢哪套？」

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我正在客厅悠闲地插花。

照片上是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我从未见过，也确信自己并不认识。

「粉色那套好看。不过你发错人了吧？」

消息很久没有得到回复。

恰好这时，男友的兄弟打电话过来让我去接人。

「嫂子，明谦喝醉了。在酒吧闹着不走呢。」

我敲两下屏幕表示自己知道了。

对面立马挂断电话。

令我没想到的是，二楼包厢。

我刚到没多久就听到那句：「是领证了。至于黎可，我只当她是妹妹。」

陈怀闵说完就睡了过去。

他的兄弟看到我，一副要尬不尬的样子，「明谦喝多了说胡话呢。」

我知道这不是胡话。

我的脑海中立马浮现出穿婚纱的女人照片。

哪怕我想粉饰太平，事实也如我所料那样。

没过几天，穿婚纱的女人找上门来。

她甩出一本结婚证在我面前，「我和明谦已经结婚了，识相的话，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我接过一看，还真是结婚证。登记日期是两个月前，两个月前的商明谦在干什么呢？

他在床上搂着我说：「可可，等我赚够了钱，一定娶你。」

照片上的商明谦搂着姜雪柔喜逐颜开，我拿起笔一笔一画写道：「请问你是谁？我是他妹妹。」

姜雪柔猛地一拍桌子，「我怎么没听明谦说过有妹妹？」

我翻开多年前的户口本照片摆在她面前。

第一页户主商明谦，第二页黎可。与户主关系栏清楚地标明了兄妹二字。

趁姜雪柔愣神之际，我又拿出身份证给她看。

姜雪柔再没了刚刚那副嚣张的气势，「不好意思啊妹妹，是我搞错了。」

姜雪柔是来捉奸的，其实她也没捉错，只不过谁能想到我和商明谦曾经还是兄妹呢？

2

「可可，今天过的怎么样？」商明谦手上提着我爱吃的小蛋糕，满眼是我地问道。

好极了，我在心里想。

如果不是你无意间说漏嘴……如果不是你的新婚妻子找上门来，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假象。

商明谦，比起开公司，你更适合去当演员。

我的思绪飘了很久，商明谦也不催我回答。自从我变成哑巴之后，他对我的耐心好到离谱。

我随身携带笔记本和笔，用来和别人交流。我不出门，很少会有别人。本子上写满了我和商明谦密密麻麻的对话。

我的视线停留在我昨天写下的那句：「商明谦，你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他说很快了，结果转头就娶了别人。

「不是想吃蛋糕吗？怎么还在发呆？」商明谦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可可，你再等我一段时间。」

我不想吃蛋糕了，我也不想等了。

算了，蛋糕还是要吃的，再怎么也不能浪费粮食。

我拿着叉子狼吞虎咽地吃着蛋糕，商明谦不停地拍我的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表演型人格，我在心里呸一声。

他拿起手机看一眼，皱了皱眉，「公司有个紧急会议需要我回去处理。」

紧急会议，狗都不信。用脚趾头想想都是姜雪柔发来的消息。

偏偏这个理由，我以前每次都信。

商明谦揉揉我的脑袋，「可可，等我回来。」

我笑着看着他走远。

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要戳破商明谦的谎言。

因为离开他，我就没有家了。

不到两个小时，商明谦驱车回来了。

有时候我还挺佩服他的，名副其实的时间管理大师。

姜雪柔说他们一起两年多了，可如果不是她来找我，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我们重叠的两年时间，商明谦依旧对我很好。会因为我睡不着急得哭，会因为我想吃城南的饺子开两个钟头车去买。

爱和好是不一样的，我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的。

两年前一个晚上，商明谦换掉了他的手机壁纸。原来的壁纸是我搂着小狗微笑。

七年没有换过的壁纸，突然换掉了，不是不爱了是什么？

3

「可可，让我看看你的本子。」

我把笔记本递给商明谦，他左右翻动着本子，忽然在某一页停下。

「怎么少了一张纸？」

你是在问我写给姜雪柔的那页吗？早就被我撕碎扔进马桶里面了。

商明谦随手砸掉几个杯子，「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知道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两千个日夜，我头一回庆幸自己是个哑巴。只要我不开口，商明谦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把笔记本扔在我脚边，「就是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才会爱上别人。」

「黎可，我不爱你了。」

「我对你只有愧疚。」

原来只剩下愧疚了啊。

也对，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变成哑巴。

2009年11月7日，天气刚刚转凉。我的母亲黎箐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嫁给商致。

那也是我第一次和商明谦见面。我七岁，他十岁。

我怕冷，穿的像个球。他说我是土包子，我当场回敬他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彼时的陈家还算是小有资产，谁料一场车祸带走了商致和黎箐。

存款和赔偿款全被商家的亲戚借代管的名义抢了去。

2012年6月3日，天气热的要死。我和商明谦无家可归，一起搬去了狭小不通风的地下室。

商明谦说我是扫把星，害死了他爸。我说他是天煞孤星，克死了我妈。

我们谁也不让谁，却只能在地下室相依为命。

2017年9月1日，天气不详。我竟然会觉得商明谦帅，我脑子真是被驴踢了。

我靠，商明谦说喜欢我，原来他脑子也被驴踢了。

同年冬天，我们在一起了。

2021年1月17日，外面下着大雪。商明谦生病了。

我为了给他买药，连着捡了好几天纸壳。商明谦好起来了，我又病倒了。

明明是一样的药，我吃下去却总不见好。

商明谦想学我出去捡纸壳卖钱重新买药，被我阻止了。

如果我好起来，他又病了，纸壳不就白捡了？外面天寒地冻的，算了吧。

我连着烧了三天，哑了。

苦难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也想住宽敞明亮的大房子，怎么就那么难。

高中毕业后，我成绩不好，懒得读书了。

商明谦成绩好，我进厂打工供他上学。我也是为了自己，我希望他有出息，毕竟我总不能和他住一辈子地下室。

后来的商明谦考上了好大学，当上了大公司老板，也不再属于我。

4

「我给你钱，你走吧。」商明谦说完递给我一张卡，「密码是你生日，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我唰唰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要滚也是你滚。」

商明谦竟然还笑了，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脸笑。

他笑着笑着又哭了，「既然这样，房子留给你吧，我不会再回来了。」

该哭的人是我吧，青春都喂了狗。

直至关门声响起，我才哭出声来。哑巴当久了，我的哭声奇怪又难听。

我现在住的小别墅，是商明谦全款买下的。

他说这是我们一辈子的家，一辈子这么短的吗？

一天……两天……一个月……三个月……

我忽然意识到：商明谦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从卡里取了五十万现金，一把火点燃所谓的家。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搬去了千里之外的海岛。却没想到还能在电视上见证他和姜雪柔的婚礼。

商业新贵商明谦和姜氏千金姜雪柔的盛世婚礼，啧，可真是碍眼啊。

我用力推到电视，去你妈的，通通滚蛋。

电视上碍眼还不够，还要在我面前恶心我。

我被两个保镖牢牢按住，姜雪柔像看蝼蚁那般看我。

「睡一张床的妹妹？这么会哄人，怪不得是个哑巴。」

她捂着嘴低笑，我只觉得恶心。商明谦怎么会看上这种人，脑子有病。

我和商明谦没有血缘关系，户口也不在一起，怎么就恶心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