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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不走？”刘老太一脸不悦地瞪着我，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敲了两下地板。她那双深陷的眼睛里满是愤怒，似乎所有人都在跟她作对，连空气都让她不舒服。
我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刚收拾好的菜刀，目光和她对上。今天的活已经干完了，按理说我该走了，但老太的情绪波动让我有些犹豫。作为她的保姆，这种无缘无故的发火并不稀奇。十年来，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充满怨气的日子，也知道她只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刘姨，今天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先走了，您有事随时叫我。”我保持着礼貌，心里却知道，哪怕我走出这扇门，她还是会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发火，朝空气骂人。
“走走走！”她狠狠挥了挥手，好像恨不得我马上消失。我低头叹了口气，默默转身走向门外。屋内的钟声响了几下，显得格外冷清，像是提醒我，时间还在流逝，而这里的生活一成不变。
这已经是我做保姆的第十个年头了。我曾想过，等年纪大一点，赚些钱后回老家享受清闲生活。但这几年在不同的家庭里打工，照顾的老人富有的、贫穷的都有，我渐渐发现，不管钱多钱少，人老了，日子终究是难熬的。
刘老太的家是个大房子，装修得富丽堂皇。她的儿子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女儿嫁给了一个高官，两个孩子都算得上是“有出息”。按理说，她这样家庭背景的老人应该，晚年幸福。但事实。自从我来了之后，她身边从没见过孩子们来看望她。他们忙，忙到连电话都很少打。她一生操劳，攒下不少积蓄，却没人真正关心她的内心。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呢？
我把菜刀放回厨房的刀架，瞥了一眼还摆在桌上的药瓶。刘老太每天要吃不少药，她的胃病已经拖了好几年了，加上高血压和心脏病，这些药成了她的一部分。可每次服药，她总是抱怨，“这些破药也不顶用，我还是这么难受！”
有一次，我问她：“刘姨，您为什么不去医院再做个全面检查呢？”
她气得眉毛一扬，“医院？去了有什么用？那些大夫跟骗子一样，光知道要钱，根本不关心我的病！”
我无奈地点点头，心里知道再多的劝告也无济于事。像她这样的老人，宁可把钱存着，也不愿意再花费在医药上。也许是怕没人真正替她着想吧。
生活在这里久了，我慢慢明白了，钱虽然能买到好房子、好药和好的生活条件，但买不到陪伴，买不到心安。刘老太的儿女给了她足够的经济支持，却忽略了最重要的情感连接。她常常对我说：“有时候我觉得活着没意思了，钱再多也没用。”
说完这些话，她会拿起身边的一个相框，那是她和两个孩子年轻时的合影。她的眼睛里会闪现一丝柔情，但很快又被失落取代。
，王大爷的家境就差了许多。他是我照顾的另一位老人，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房子狭窄，光线暗淡。儿子早些年因病去世，女儿远嫁外省，几乎没有联系。我每次去他家时，总能看到他坐在那张破旧的藤椅上，靠着墙发呆。
“王大爷，今天给您煮了点粥，放点糖还是不放？”我端着锅问他。
“随便吧，反正都一个味。”他叹了口气，眼神飘向远处，像是看着一片不存在的风景。
他的退休工资并不高，每个月的开销基本都花在药上，有时候我会给他买点水果或者杂粮面。可是，他似乎对这些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连从椅子上站起来都显得吃力。
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到他和邻居的一段对话。邻居阿姨问他：“老王，你咋不搬去养老院？一个人在家也不安全啊。”
王大爷摇了摇头，叼着烟，说：“养老院？我这点退休金去了那也不够花呀！再说，去了养老院，自己还能活多久？不如就呆在家，等哪天闭上眼就算了。”
这样的对话听得我心里一阵酸楚。老人们都明白，钱虽然重要，但老了之后，日子过得难受，不仅是因为身体的衰老，还有心灵的孤独。
王大爷和刘老太，一个穷，一个富，却都活在同样的孤独和无奈中。富有的老人，儿女忙于工作，根本他们；而贫穷的老人，可能连一个帮忙打理生活的人都没有，靠着微薄的退休金度日。，我见过太多类似的情况，不论是有钱的老人还是没钱的，老了之后的日子，都充满了困苦和无奈。
有一天，我在菜市场买菜时，碰到了张阿姨——她是我曾经照顾过的一个老人。她见到我，显得很高兴，跟我聊起她现在的生活。张阿姨的情况还算好，虽然退休金不高，但她，喜欢和邻居们聊天，也会经常去社区打打太极拳。她笑着对我说：“唉，人老了，不指望儿女。能自己照顾自己，认识几个老朋友，就算不错了。”
“张阿姨，您儿子最近回来看您了吗？”我随口一问。
她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摇了摇头，“他们工作忙，我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说完这话，她转身提着菜篮匆匆走了，留下我站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张阿姨一直是个乐观的人，她总是能找到生活中的一点点小乐趣，但我知道，那种乐观不过是她面对孤独的一种自我保护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我照顾的不仅仅是这些老人的生活起居，还是他们的孤寂。做保姆的这十年，我看过太多像刘老太、王大爷和张阿姨这样的人，他们无论有钱没钱，都难以逃避晚年的那份无助和孤单。
有时候，我也会反思自己，将来我老了，会不会也面对同样的困境？现在拼命工作，攒点钱，但钱真的能让我以后过得更好吗？是否最终也会像这些老人一样，坐在家里，盼着一个电话，一个来看我的人？
想着这些，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向下一位需要我照顾的老人。人生的路，或许真的无法避免那些孤独的时刻，但，我只能继续走下去，照顾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哪怕我知道，我无法改变他们的生活本质。
那天晚上，我正准备收拾完刘老太家的厨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是刘老太的儿子刘建国。自我来了之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了。他，脸上带着些许疲惫，手上还拿着手机不停地回复着消息。
“妈，我来看你了。”刘建国的声音不算大，但语气里带着一种明显的敷衍。
刘老太听到儿子的声音，眼神立刻亮了一下，扭头看向门口，整个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建国，你终于回来了！”她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期盼。
“嗯，工作忙，一直抽不出时间。”刘建国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回复着手机上的信息，眼睛几乎没离开过屏幕。
我默默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母子俩的对话，不知道该不该插嘴。刘老太显然没注意到儿子的心不在焉，满怀期待地问：“你吃饭了吗？我让小李做点你爱吃的菜。”
“我刚吃过饭，妈，不用麻烦了。”刘建国的语气依旧平淡，甚至有点不耐烦，随后他抬头看了一眼我，“小李，今天辛苦了，你可以先回去吧。”
刘老太一听儿子赶我走，急了，“不行，小李不能走！她走了我怎么办？你也不常回来，我一个人在家……”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
“妈，我今天不是回来了吗？再说了，你一个人能有什么事？这房子安全得很，没事的。”刘建国挥了挥手，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我站在那儿，感到有些尴尬，刚想开口说告辞，刘老太突然对我喊：“小李，别走！你帮我跟他说说，我一个人多难熬。”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恳求，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
我停下脚步，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刘建国，有些为难地说：“刘先生，刘姨一个人在家确实挺孤单的，有时候老人也需要多陪陪她，不只是生活上的照顾，还有一些心灵上的陪伴。”
刘建国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漠，随后又低下头继续回复手机。“我知道了。妈，你别闹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跟你说个事，接下来我可能会更忙，公司的项目越做越大，国内国外两边跑，可能很长时间都顾不上回来看你了。”
“那你还回来干嘛？”刘老太的声音突然拔高，眼里满是委屈，“你回来一趟连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你到底把你妈放在什么位置？”
刘建国有些不耐烦地抬头，皱起眉头说：“妈，我是为了你们好！我工作这么拼命不就是想多赚点钱，给你和我爸更好的生活条件吗？你要什么我都能买，怎么还不满足？”
“我要你陪我，我要的是人！”刘老太几乎是喊了出来，声音沙哑，眼眶瞬间红了，“我不需要那些钱，我只想你能多陪陪我。你知道我有多寂寞吗？每天在这房子里，就我一个人，就算再大的房子也空得像坟墓！”
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眼泪顺着皱纹滑了下来。刘建国愣了一下，手机这才终于放下了。他显然没想到母亲会这么激动，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妈……”刘建国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又恢复了理智，“我也不想这样，可你也得体谅我。现在这社会，钱才是最重要的。你看我给你请了小李来照顾你，她会帮你做饭、打扫、陪你聊天。我再给你多请一个保姆，陪你一起住，怎么样？”
“我不要什么保姆，我要你！”刘老太摇着头，情绪已经崩溃了，“你爸走了，你也不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把钱给我，我也花不了！我只想要我的儿子，我只想每天见到你！”
刘建国皱着眉，脸上透出几分无奈，他叹了口气，扶住了母亲的肩膀。“妈，你别这么说。等我忙完这段时间，我一定多回来看看你，行吗？”
刘老太闭着眼，摇了摇头，显然不再相信儿子空洞的承诺。她慢慢地靠回沙发上，身体好像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
场面一度陷入了沉默。我站在一旁，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情景我见过太多次，亲人之间的疏离，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生活的现实把他们推得越来越远。
刘建国看母亲不再说话，似乎松了口气，转身对我说道：“小李，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我妈，我会给你加薪的。”
“您放心，我会尽力的。”我点了点头。
刘建国应了一声，拿起外套准备走。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一个年轻女子推门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时尚的套装，脚下踩着高跟鞋，气质干练。
“妈，我来了。”她刚进门，语气就带着几分冷漠。
刘老太抬眼一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道：“你还知道来？”
这女子是刘老太的女儿刘媛。她嫁了个条件不错的老公，生活也过得富裕，但同样很少回家。每次回来，不是因为挂念母亲，而是因为刘老太偶尔给她打电话，说自己病了或者身体不舒服，她才会勉强现身。
“妈，你别这样。”刘媛放下包，走过来坐到沙发旁，“我这不也挺忙的吗？刚开完会就赶过来了。”
刘老太不屑地哼了一声，脸上的冷意一点没消，“你们就知道忙，忙得连个电话都不愿意打。建国说要给我多请几个保姆，你看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彻底不找你们了？”
刘媛显然没想到母亲的怨气这么重，有些尴尬地看了刘建国一眼，随后无奈地说：“妈，我们是想让你过得好点。我们工作忙，但你也不能总是指望我们天天回来看你吧。你身边有保姆照顾，有钱花，已经比很多老人好得多了。”
“你们说得容易！”刘老太忽然站起来，指着他们兄妹俩，声音尖锐而愤怒，“钱是有了，可我现在连跟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你们看着我像养个宠物似的，给点吃的喝的就算尽孝了？你们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躺在床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真的很难过！”
刘媛和刘建国都愣住了，没料到母亲情绪会这么激动。刘建国率先缓过神，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妈，我们错了。以后我会尽量多回来看看你，真的。”
刘媛也附和道：“妈，我下次会多陪你。你别太生气，气坏了身体，我们都不想看到。”
刘老太看着他们，眼中满是失望和无奈。她知道，这样的承诺听过太多次，每次都像风一样飘散。最终，她只能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刘老太的情绪一直不好，整个人显得格外消沉。无论我怎么哄她、逗她，她都只是摇头叹气，有时候还会突然落泪。看着她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这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来刘老太家，推门进去时，正好看到刘建国和刘媛又来了，二人站在客厅里和母亲说话。刘老太靠在沙发上，，神情冷漠，完全没理他们。
“妈，我们是专门过来跟你说件事的。”刘建国的语气带着一丝犹豫，似乎在组织语言。
“说吧。”刘老太依旧低着头，眼神空洞。
“是这样的，”刘媛接过话茬，声音温和，却带着明显的目的性，“我和哥商量了一下，觉得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实在不太方便，也不安全。所以我们想让你搬到养老院去住，那边环境好，服务周到，还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这样你也能交到一些新朋友，不会每天这么孤单。”
我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赶忙看向刘老太。她原本苍白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眼里燃起了一股愤怒。
“养老院？”她声音尖锐，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们这是想把我扔到养老院？你们觉得我碍事了是不是？”
刘建国急忙摆手，解释道：“妈，你别这么想，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现在很多老人都住在养老院，条件比在家里好得多，还有人陪你聊天，医生也能随时看病。我们是为你好。”
“为我好？”刘老太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眼神如刀般锋利，“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早点走，省得在这儿碍你们的眼！”
刘媛也急了，赶紧说道：“妈，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老了，我们做儿女的也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确实不能天天陪在你身边。你去了养老院，大家都放心。我们会定期去看你。”
“放心？”刘老太猛地站起来，拄着拐杖指着他们，眼里满是怒火，“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可我在这儿活得好好的，你们偏要把我扔到养老院去！你们以为我老糊涂了是不是？你们有钱有事业，我呢？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你们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就不要我了？”
刘建国被母亲的质问搞得有些慌乱，“妈，别这样！你住在这里，我们也不放心。你身体不好，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养老院里有医生，照顾也更周全……”
“不用你们管！我死了也是死在自己的家里，我不会去什么养老院！”刘老太打断了他，拐杖狠狠地敲着地板，声音里充满了决绝。
刘媛似乎也有些忍不住了，说：“妈，别这么固执行不行？我们是为你好，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养老院条件真比你想的好，难道你要天天一个人待在这儿吗？”
“我就是要待在这儿！”刘老太的声音尖锐而颤抖，“这是我一辈子的家！我不需要你们操心，我也不需要什么养老院！你们走吧！”
刘建国和刘媛面面相觑，显然对母亲的态度感到无可奈何。刘建国叹了口气，走到母亲面前，“妈，你别生气。既然你不愿意去养老院，我们也不逼你了。但你得答应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们，我们会尽快赶回来。”
“你们每次都是这么说，可你们什么时候真回来了？”刘老太冷冷地盯着儿子，眼里满是失望，“你们忙，忙得连见我一面都难，你们当我是傻子吗？别说了，我累了，你们走吧。”
刘建国和刘媛站在那里，神情复杂。最后，刘建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妈，那我们改天再来看你。好好保重身体。”
两人走后，房间里一片寂静。刘老太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我走过去，轻轻地问道：“刘姨，您还好吗？”
她睁开眼，满脸疲惫地看着我，低声说道：“小李，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可他们真把我当成了累赘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而干枯，像是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痛苦和孤独，却无能为力。
几天后，我又接到了王大爷家的电话，他的越来越差了。我赶到他家时，发现王大爷已经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他的女儿打来电话，语气匆忙但依然冷漠：“小李，我爸最近怎么样？我实在脱不开身，过几天再回去。”
“王大爷他……”我看着床上虚弱的老人，不由得一阵心酸，“他的情况不太好，您能不能尽快回来看看他？他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传来了她有些为难的声音：“唉，小李，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安排时间的。”
挂了电话，我走到王大爷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他睁开了眼，声音虚弱却带着几分平静，“小李啊，女儿又不回来，是吧？”
我点了点头，没敢说话，怕自己忍不住哽咽。
“没事，她有她的生活。我这辈子，够本了。”王大爷喘着气，嘴角勉强露出一丝微笑，“你待我比她还亲。”
我眼眶湿润，心里满是酸楚。王大爷的手越来越凉，我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几个小时后，王大爷安详地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空荡荡的房间。我呆坐在床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生老病死，似乎成了我工作里的一部分，而这种孤独的死亡，成了这些老人最后的归宿。
几天后，王大爷的葬礼上，女儿终于赶了回来。她站在父亲的墓前，脸上带着几分愧疚，但很快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匆匆处理完葬礼后又离开了。她走时对我说：“谢谢你这些年照顾我爸，他一直很感激你。”
我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心里却一片冰凉。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老太的身体也越来越差，脾气更加暴躁。有时候她会突然情绪崩溃，大喊大叫，甚至拒绝吃饭。她的儿女依然很少来，有时候他们会打电话嘱咐我多加照顾，但那种敷衍的关心，让我感到无比心寒。
这十年里，我看过太多这样的老人，不管有钱没钱，到了晚年，生活的困苦都是相似的。钱能买来生活的表面安逸，却买不来内心的安宁。亲情的缺失，让这些老人走向孤独的尽头。
有时候，我也会想起自己的父母，他们虽然还算健康，但将来我是否也会像这些老人一样，被现实的生活所拖累，渐渐失去了与他们的联系？也许有一天，我也会面临同样的抉择。
人生啊，终究无法逃避这些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