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咸鱼公主的团宠日常》作者:赵闲闲

芳芳看小说 2024-09-13 14:42:48

简介:

一睁眼变成了康熙和德妃夭折的女儿、雍正的亲妹妹,嘉宁欲哭无泪。

秉持着来都来了的优良传统,嘉宁摩拳擦掌预备大干一场。

爹不管,娘不爱,七公主,小白菜?

不慌——锻炼提升革命本钱,奋斗开创美好未来,客观规律她先知,主观能动她把握。千言万语化作四个字:她全都要!

精选片段:

“公主,该起了,不然嬷嬷又要来罚了。”

  一道焦急的声音一直在嘉宁耳边嗡嗡作响。嘉宁头痛欲裂,四肢无力,耳边不大的声音更是让她皱紧了眉头。想起自己排得满满的日程,嘉宁挣扎着睁开眼睛,内卷狂人绝不会被小小的感冒打倒。

  这一睁眼,嘉宁都懵了。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上绘着彩画和浮雕的藻井,嘉宁坐起身看向四周,屋角立着深红色的木头柱子,屋内的桌案和椅子都是红木,整个屋子古色古香。她到什么地方来了?

  “公主,您可算醒了,急死奴才了。”

  公主?奴才?这是什么角色扮演。

  一大波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嘉宁承受不住这股冲击,一手撑在坚硬的床边,一手用力按住疯狂跳动的太阳穴。

  等接收完记忆,嘉宁惊愕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短短的手指和四肢,半天回不过神来。她竟然穿越了!更要命的是,还穿成了年仅六岁的清朝公主。

  原身名为爱新觉罗·嘉宁,身份说起来很厉害,是康熙和德妃的女儿,雍正的亲妹妹。

  她是康熙皇帝的第十二个女儿,齿序第七。因为宫里的孩子夭折率高,许多都没活到齿序的年龄。

  七公主的生母是深得皇帝喜爱的德妃乌雅氏。在她之前,德妃已经生育了两子两女。

  四阿哥胤禛是德妃的长子,他一出生就被交由当时的贵妃后来的孝懿皇后佟佳氏抚养;六阿哥胤祚长到六岁上就夭折了;长女同样幼殇,出生两个月便没了;次女,即五公主嘉宝,刚出生便被仁宪皇太后抱走抚养。

  也就是说,虽然七公主是德妃的第五个孩子,但实际上她出生前后德妃身边一个孩子都没有。按理说这样一个孩子应该得到母亲的全部宠爱才对。

  可惜事实恰恰相反。

  六阿哥夭折没几个月德妃便被诊出遇喜,当时的德妃还沉浸在失去幼子的打击中。后来德妃走出丧子之痛,也渐渐对腹中的孩子有了期待。让德妃失望的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个公主。

  当朝公主的待遇远不如阿哥,公主出生时,妃嫔得到的赏赐都只是生阿哥的一半。更别说公主的命运从生下来那一刻就已经注定,只要能活到成年,必定抚蒙。

  多种原因下,七公主生下来就不得母亲的喜爱。

  雪上加霜的是,庶妃章佳氏的十三阿哥与七公主同龄,十三阿哥甫一出生就被抱给德妃抚养,德妃眼中就更没有这个女儿了。

  又过了两年,德妃迎来了她的第六个孩子。十四阿哥胤禵一出生就得到了母亲全部的爱,而七公主,也真正成为了德妃眼中的透明人。

  七公主的汗阿玛康熙皇帝,在她出生前已经有十二个儿子和十一个女儿,活着的子女有十八个,日理万机的皇帝眼里恐怕也看不到她。

  身为宠妃的女儿,七公主的命运意外坎坷。

  然而,更大的不幸还在后头。

  奴大欺主这种事不算稀奇。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身边的奶嬷嬷更是千方百计辖制着她。七公主年纪幼小,性格又软弱,奶嬷嬷瓜尔佳氏有恃无恐。底下的许多宫女们虽然不敢像奶嬷嬷那么明目张胆,可也十分不恭敬,唯瓜尔佳氏马首是瞻。

  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过得连普通旗人家的女孩子都不如。

  前几日,七公主病了。奶嬷嬷却没有为她请太医,只按照老法子,让她净饿几天去去病。病饿交加之下,年幼的七公主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了。

  嘉宁神色怔然,还保持着撑在床边的姿势,半天没有动弹。七公主虚岁才六岁,记忆混乱得很,这些事情都是嘉宁拼凑出来的。

  “公主,公主,不要吓奴才啊。”带着哭腔的声音将嘉宁从记忆中唤醒。

  眼前的一等宫女绿珠是永和宫为数不多真心对待七公主的人。

  嘉宁正欲说几句话安抚她,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快冒烟了,痛得说不出话。不仅如此,她头脑昏沉,四肢乏力,连肚子都饿得很,这会儿放头牛在她面前,她都吃得下。

  她张了张嘴,无声地重复了几遍“水”字。

  绿珠连忙倒了一杯茶递到嘉宁嘴边。嘉宁顾不得茶水隔了夜,一连灌下去好几杯才停下。由于喝得太急,狠狠地咳起来。绿珠将杯子放到旁边,轻轻拍着公主背为她顺气。

  面目可憎的老奴打起帘子走到里间,嘴里不干不净:“公主是越发惫懒了,这时辰都快用早膳了,公主才起啊?赶明儿还是得好好学学规矩,可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

  奶嬷嬷瓜尔佳氏使了个眼色,取膳的小太监连忙点头哈腰地上前摆膳。

  瓜尔佳氏在桌旁踱步,盯着小太监将膳食一样一样摆出来。热菜有燕窝鸭子热锅、黄瓜拌豆腐、虾仁菠菜、口蘑肉片、炖羊肉、酸菜烩鱼片,主食是老鸭汤煲的粥和肉丝烫饭,外加点心饽饽。一桌加起来十来样。

  看着这些菜色,瓜尔佳氏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笑出皱纹,道:“公主如今还病着,吃不得那些油腻的东西,扔了也是可惜。再者,公主虚不受补,若是吃下反而坏了事,那可就成了奴才的罪过了。也罢,奴才就拿去吃了。”

  说得冠冕堂皇,这屋里谁不知道,七公主没生病的时候,瓜尔佳氏也是这么干的。

  惺惺作态后,瓜尔佳氏又看似恭敬实则倚老卖老地说:“老奴年纪大了,只能吃些好克化的东西,这山药枣泥糕看着倒还细腻,不知道公主能不能赏给奴才?”

  嘉宁猛地抬起头,她并不在意什么山药枣泥糕,只是为七公主不值。就这么个眼皮子浅的老货,生生磋磨死了一条幼小的生命。

  瓜尔佳氏见小公主竟然生气了,眼神冷得很,不是平时唯唯诺诺的样子。她内心慌了一瞬,随即又稳住,一番唱念作打:“哎呦,公主可别这样看奴才,奴才也是为了公主好。奴才好歹是公主的乳母,若传出公主苛待乳母的名声,奴才倒是没什么,对公主却是大不利呢。”

  嘉宁嗤笑一声。对待这种厚脸皮的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水。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跟这种人扯皮,除了让自己越来越生气,什么作用都没有。

  瓜尔佳氏又道:“公主到底年纪小,不能识得奴才的一片苦心。公主病了这几日,要不是奴才做主让公主饿几餐去病,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呢。更何况,按咱们满人的法子,得饿上三天才管用。也是奴才心疼公主,舍不得公主挨饿,公主今日才能吃上东西。罢了,忠言逆耳,奴才就不在这里讨公主的恼了。”

  表演够了,瓜尔佳氏吩咐小太监:“不长眼的东西,还不把东西撤走是想害公主吗。”

  小太监觑了一眼嘉宁,弯下腰,又把东西原样装回食盒。

  瓜尔佳氏狠狠拍了一下小太监的脑瓜叱道:“那两样饽饽你也装进去干嘛,你是想饿死公主吗,没脑子的奴才,你怎么不把自己个儿也装进去。”

  小太监连连告罪。

  嘉宁被瓜尔佳氏吵得脑仁疼,抄起手边的茶杯扔向她,指着外间声音嘶哑道:“滚。”

  瓜尔佳氏被兜头泼了一脸隔夜的凉茶,脸上头发上都粘着深褐色的茶叶。茶杯从她厚厚的油腻腻的头发上弹开,掉到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出去。

  瓜尔佳氏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瓜尔佳氏出去后,绿珠看着桌上剩下的几个饽饽,眼睛都红了。

  嘉宁见小宫女的模样,反而有些好笑,她拉拉绿珠的手,半是安抚半是承诺道:“别难过,她得意不了多久了。”

  绿珠长长的眼睫上沾着几滴泪水。公主的小手嫩生生的,还是个孩子呢,绿珠只当公主在安慰她。转念一想,自己痴长公主许多岁,却不能保护公主,心里更难过了。

  粗粮做的满洲饽饽有点剌嗓子,想来是瓜尔佳氏都看不上,这才“发善心”留给了她。

  一个吃穿不愁的嬷嬷连点心这种微末的小事都算计到这种程度,瓜尔佳氏的人品可见一斑。贪婪小气脸皮厚到瓜尔佳氏这个份上的,实在不多见了。但凡她留两样好下咽的点心,嘉宁也高看她一眼。

  嘉宁前世卷是卷了点,生活上的苦可从没受过。眼下饥肠辘辘,再不吃点东西,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只能就着茶水,勉力吞下几个饽饽填肚子。

  第二日,瓜尔佳氏故技重施,嘉宁被她恶心得隔夜饽饽都要吐出来了。

  若只是贪婪,瓜尔佳氏大可在膳食送到七公主桌上之前直接截留下来,而不必长年累月地当着七公主的面如此作贱人。瓜尔佳氏此举不过是为了“驯化”七公主,让七公主畏惧她,永远不能生出反抗的心思,从而更好地拿捏七公主。

  为了一己之私,就这样践踏一个小孩子的尊严,可见瓜尔佳氏从根上就坏透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就算要折腾也先得有力气才行。

  嘉宁招手让绿珠到她跟前来,低声问:“绿珠,我有银两吗?”

  “没有……公主之前每月的俸银是十两银子,今年开始每月四十两,奴才全都没见着过。”绿珠为自己的无能羞红了脸,公主的人和公主的俸银,她一样都护不住。

  估计又是瓜尔佳氏偷偷昧下了。德妃再不喜这个女儿,也不至于克扣亲女儿的俸银。

  “没事,你把我的妆奁拿过来吧。”

  嘉宁打开红漆雕花的盒子,里面的东西都很一般,说出去怕是没人信这是一国公主的全部家当。嘉宁在里面挑挑捡捡,好歹挑出一对银镀金嵌珠宝簪放到绿珠手上,交代她:“好绿珠,拿着这个,去御膳房找管事的做几样热菜,不用太多,我不想吃那些饽饽了。这对簪子应该能顶几天。”

  绿珠急得快哭了,按住公主的手,将簪子塞回盒子里:“公主,使不得啊!这对簪子是公主出门要戴的。过一段时间就是万寿节了,要是把它拿去换了吃食,到时候可怎么办!”

  难怪一盒子首饰就这对簪子能看,感情是瓜尔佳氏特地留下来给公主充当门面的。

  嘉宁见小宫女着急,连忙道:“别担心,要不了几天这样的事就不会再发生了,我可是公主,难道你不相信你家公主吗?”

  嘉宁费了一番功夫,总算说服了绿珠。幸好她是个实心眼儿的,才会相信一个六岁小孩的保证……

  绿珠趁着瓜尔佳氏每日到别处打叶子牌的时间去了御膳房,悄悄拎回来几样热菜和一碗粳米粥。偷偷摸摸的样子让嘉宁哭笑不得。

  嘉宁荤素搭配着挑了三盘菜,其他的让绿珠拿去吃,绿珠推拒不过自家公主,只能接受了。主仆二人在里间吃得满足,香味浸染着空气,慢悠悠地飘出了屋子。

  小次间里,几个宫女咽了咽口水忿忿道:“绿珠可真不懂规矩。瞧着吧,看嬷嬷回来怎么罚她!”

既来之则安之,嘉宁歪在榻上捋现在的情况。爹不管娘不爱、奴大欺主,这开局是差了点,不过她不慌,甚至有点兴奋,有困难才有奋斗空间!

  穿越前她可是圈里有名的内卷王,有条件她卷,没条件创造条件她也要卷。就算穿到了清宫又怎么样,在哪不能卷呢。

  “不得了了,老奴没脸见人了!”尖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瓜尔佳氏人影还不知道在哪,做戏的声音已经传进了屋子。

  听到瓜尔佳氏的声音,嘉宁已经波澜不惊了。清宫奋斗第一步,她来了。

  瓜尔佳氏怒气冲冲地走进里间,对绿珠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好啊,你竟然还敢出现在公主面前。老奴对公主尽心尽力,到头来被你这坏心思的小蹄子钻了空子败坏名声。”

  绿珠绞紧了衣角。

  瓜尔佳氏一阵哭天抢地,嚎够了之后道:“老奴要找德妃主子做主。”

  她深知自己平日得罪了不少人,这事可大可小,不先发制人捅到德妃面前辩白一番,万一别人打了小报告,反而被动。

  找德妃做主?这可是意外之喜。

  嘉宁正愁如何找机会探探德妃的态度呢,瓜尔佳氏就拱手送到她面前来了。七公主的记忆中并没有太多关于德妃的内容,德妃无视七公主也是她推测出来的。想得到更多信息,还得当面观察。

  要解决瓜尔佳氏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她脑子里已经有了几种不同的方案。但毕竟身在永和宫,了解永和宫的主子德妃的态度才好决定下一步计划。

  “去就去,我要告诉额捏,嬷嬷不让我吃饭!”嘉宁扬起小脸瞪视着瓜尔佳氏,配合她表演。

  就这点事瓜尔佳氏可不怕七公主告状,德妃和七公主一向不亲近。更何况她有的是说法,到了德妃跟前她也能描补。再说了,她本来就没做什么过分的事,谁有本事谁就多得些东西,这都是天经地义的。

  瓜尔佳氏一把将七公主从榻上扯下来,不顾小孩子步伐,拖着她就往外走。嘉宁被她拽着,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到了永和宫的后正殿,经过提前通传,德妃已经坐在上首了。

  瓜尔佳氏普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求主子为奴才做主。七公主前两日病了,奴才便用宫里的老法子,让七公主饿两餐去去病,没想到七公主竟然另外着人去御膳房领吃食。奴才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说苛待幼主,只怕公主病情反复。七公主年幼,只当奴才是那等刁奴,求主子明察!”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嘉宁酝酿了一下情绪,学着七公主平日的样子,反驳道:“额捏,嬷嬷给的饽饽太硬了,儿臣咬不动也吞不下。儿臣好几天没吃东西,饿得快死了,所以才吃了别的。”

  瓜尔佳氏心里一慌,抬起头正欲争辩,德妃抬手制止了她。瓜尔佳氏惴惴不安地低下了头。

  德妃不耐烦地说:“什么死啊活的,不许乱说话!行了。嬷嬷是你的乳母,照顾你一向尽心尽力,你能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都是嬷嬷的功劳,日后这种话再不必说。”芝麻粒大小的事也要闹到她面前来,瓜尔佳氏也是个拎不清的。

  一名宫女匆匆进来禀报:“主子,小阿哥闹着要找您呢,怎么都哄不住。”

  德妃脸上露出一点真实的笑意,半是抱怨半是欣慰道:“多大的人了还离不开额捏。”似乎是想起还有外人在场,德妃很快又收敛了那一点笑容,看着底下站着的两人轻声道:“没事就回去吧,嬷嬷好好照顾七公主。”说完不等二人有所反应便起身离开了。

  一股与嘉宁相关又似乎无关的哀伤从心底漫开,她无端感到一阵冷意。农历二月的天,她的四肢似乎比周遭的空气还凉。

  瓜尔佳氏转身面向嘉宁,用袖口揩揩眼角,擦掉并不存在的眼泪:“幸好德妃主子明理,若像公主一样误会奴才的一番苦心,奴才可如何是好。”

  嘉宁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无视瓜尔佳氏的表演转身就走。这种低级但恶心的手段或许会激怒原本的七公主,但见多了牛鬼蛇神的嘉宁早就免疫了。

  德妃的态度已经明了,她未必不知内情,也不见得相信瓜尔佳氏的鬼话,只是不想管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横竖七公主活得好好的就行。

  回到了偏殿,瓜尔佳氏立刻命人拿下绿珠,破口大骂:“下贱蹄子,肯定是你带坏了公主。公主平日最听话,要不是你撺掇,公主怎么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事!”

  嘉宁已经有了初步想法,不再避其锋芒,冷冷看着瓜尔佳氏道:“嬷嬷这话我不爱听。宫里哪个主子去御膳房领膳还要看奴才的脸色不成,怎么就出格了?”

  瓜尔佳氏道:“公主有所不知啊。这小蹄子定是偷拿了公主的东西,小红她们几个说了,亲眼看见绿珠偷偷拿着什么东西去了御膳房。”

  嘉宁扫过瓜尔佳氏说的几人,她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奴才看见了”、“奴才亲眼所见”之类的话。她们有瓜尔佳氏撑腰,一个个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得意得很。

  瓜尔佳氏趁热打铁:“还不把绿珠押下去!”

  “站住!嬷嬷好大的威风啊。嬷嬷是觉得,本公主在自己的家里吃口热菜都不配是吗?若是这样,嬷嬷想饿死我直说,不必以此作筏子罚人。我从现在起便如嬷嬷的意,再不吃一粒米,不进一滴水。等我没了,也好叫嬷嬷去奶其他小阿哥小公主奔前程。”

  瓜尔佳氏已不算年轻了,在这宫里哪还有什么前程可言。如今有的这点体面,全不过因为她是七公主的奶嬷嬷,若七公主出了什么事,别说去奶其他阿哥公主了,怕是她身家性命都难保。

  瓜尔佳氏吓出一身冷汗,往日她摆谱不过是因为公主年幼不知事,又从小被她辖制得生不出其他想法。一旦七公主真的拼个鱼死网破,她决计没有好下场。

  “绿珠,过来。”

  听到公主的话,绿珠挣脱钳制跑到嘉宁面前哭道:“是奴才没用。”嘉宁抬起小手摸摸绿珠的头。

  “哟,这是怎么了,为何都堵在门口呢?”

  瓜尔佳氏见德妃身边的大宫女来了,立刻压下心思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红叶姑娘好!这不是七公主年纪小容易被诓骗,我正在敲打下边的人呢,也让公主学学如何分辨忠奸。”

  瓜尔佳氏是什么人红叶早有耳闻,她放下笑脸冷声道:“嬷嬷这话也是说得的?什么忠奸诓骗我竟不知!嬷嬷一句话说得倒轻巧,让别人听去了还以为这永和宫成什么样子了。小丫头们不懂事便罢了,嬷嬷竟也老糊涂了不成。”

  瓜尔佳氏公然被下了面子,脸上的笑挂不住了,自打嘴巴连连称是。

  红叶抬手阻止:“行了,往后注意些也就是了。我今日是来送七公主的份例的。表里六匹,里貂皮和乌拉貂皮各五,如今离天暖还有一阵子,这些貂皮赶紧给七公主用上才是正经。”

  瓜尔佳氏点头哈腰地送走了红叶。

  红叶一离开瓜尔佳氏立刻变了脸,小声唾道:“呸!狗眼看人低的小贱蹄子,什么玩意儿!”说完把手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两眼放光地抚摸着送来的锻料和貂皮。许是因为万寿节要到了,这一批送来的都是好料子,即使在室内也流光溢彩。

  嘉宁扫了一眼那些料子,乐了。别的她不认识,里头有一匹绣了龙形,想必这一批料子多半是有讲究的。不知道瓜尔佳氏敢不敢拿走。

  瓜尔佳氏不敢,蟒缎妆缎那些都是有使用规定的,纵然她再想要,也得有命享受才是。她心中忿忿不平,一个小女娃用那么好的东西也不怕折寿!

  瓜尔佳氏先被七公主吓了一通,又被红叶教训了一顿,心里正怄气呢,又见这么好的料子不能拿,愈加恼火。恶向胆边生。瓜尔佳氏连面子情都不顾了,撇开几匹有规制的,将其他料子和貂皮全都拢在一起,麻利地抱走了。

  天冷是吧,没事,把七公主关到天暖再放出去不就行了。在她面前作威作福算什么,公主的东西她都能用!

  一屋的宫女面对瓜尔佳氏的行径大气都不敢出。

  等人都离开后,嘉宁一个人在屋里制定下一步计划。

  对付瓜尔佳氏这种人,敲打威吓是没用的,必须釜底抽薪一击必杀永绝后患。

  能在后宫做主的人无非那么几个。

  永和宫的主子德妃,已经确定指望不上了。

  若是去找太后,事情能不能解决另说,皇帝必然厌恶她。历史上康熙帝对这位太后可是孝顺到了极点,太后七十大寿时,五十多岁的康熙帝跳舞为她祝寿。堂堂皇帝效仿彩衣娱亲,用心程度可见一斑。为了区区瓜尔佳氏去烦太后无异于饮鸩止渴。

  再往下能管事的就是协理后宫事务的惠荣二妃,人家未必愿意得罪如日中天的德妃来插手永和宫的事。

  所以,她唯一能借助的力量已经摆在眼前——康熙皇帝。

  比起前三条路,找皇帝的难度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不年不节的,她一个在后宫中默默无闻的公主想见皇帝不是什么易事。

  更何况,她得下一剂重药才行。她可不想折腾到最后,瓜尔佳氏只被打几个板子了事。瓜尔佳氏可是直接害死了七公主。

  确定好如何行事之后,嘉宁细细思索了各种细节。未免夜长梦多,加上利用这具身体现在病得厉害的样子,她当即召来绿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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