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9K纯娱 素材：陈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1989年的夏天，我还记得那是一个闷热的下午，省城的写字楼里，空调嗡嗡地响着。我正坐在办公室里整理一份外贸合同，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我妈打来的。

"建国啊，你啥时候能回来看看？"电话那头，妈的声音有些虚弱。

我心里一紧："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没事，就是想你了。"妈咳嗽了两声，"果园里的水蜜桃快熟了，你要不要回来尝尝？"

听到妈的咳嗽声，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我大学毕业来省城工作，已经快一年没回家了。这一年，我在外企做外贸业务员，工资不菲，每个月都能寄钱回家。可是，我却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特别是每次接到妈的电话。

挂了电话，我望着窗外。省城的高楼大厦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可我的思绪却飘回了去年的那个场景。

那是我表妹晓琳的订婚宴。说起这个表妹，那可真是我们村里有名的美人。她比我小四岁，从小就在县城长大，她妈妈，也就是我姨妈，一直看不起我们这些种田的。

记得那天，在县城最好的酒店里，我穿着刚买的西装，想着好歹我现在也是省城外企的业务员了，总算能在姨妈面前扬眉吐气一回。可是，等我走进包间的时候，却听见姨妈正在跟人炫耀："我们晓琳找了个多好的对象啊，人家可是县里最大私营企业的公子哥！"

我刚要上前打招呼，就听见表妹晓琳不屑地说："就是不知道有些人，一辈子也就只能在果园里种种桃子了。"

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我站在门口，手里捏着准备的礼金，心里一阵发酸。

是啊，我虽然考上了大学，现在在省城工作，可在她们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果园里的穷小子。那一刻，我真想转身就走，可是想着毕竟是亲戚，还是咬着牙走了进去。

没想到，这一年不到，我又要回到那个被他们看不起的果园了。我叹了口气，开始收拾办公桌。这时，我的同事老王走过来："建国，听说咱们公司准备给你升职加薪了，这么晚了还加班呢？"

我抬头看了看他，苦笑道："王哥，不好意思，我可能要辞职了。"

"啥？你疯了吧？现在多少人挤破头想进咱们公司！你这一辞职，至少得损失十万块钱的年收入啊！"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是啊，这份工作多少人羡慕，可是，我能眼睁睁看着妈一个人在家累死吗？

收拾完东西，我拿着辞职信去找了部门经理。经理很惊讶，劝了我好久，最后见我去意已决，才无奈地在辞职信上签了字。

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夕阳正好落在城市的天际线上。我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待了一年的地方，心里五味杂陈。表妹晓琳说得对，我终究还是要回到那个果园。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回去，还能不能守住这片祖辈留下的产业。

第二天一早，我就坐上了回家的长途车。车子颠簸着，我昏昏欲睡，却总是想起妈在电话里的咳嗽声。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远远地，我就看见我家的果园。那是一片占地二十多亩的水蜜桃园，是爷爷留下来的。记得小时候，爷爷总说："咱们家的桃子，可是方圆百里都有名的！"

可现在的果园，已经不复当年的景象。很多桃树都显得老化了，枝干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活力。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这一年来，就靠妈一个人打理这么大的果园，她得多辛苦啊。

刚走到家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说话声。

"大妹子，你就别硬撑了。这果园你一个人哪能管得过来？趁着现在地还值钱，卖了多好。"这是邻居王德贵的声音。

"是啊，建国那孩子在省城工作多好，你就别拖累他了。"王德贵的老婆也在劝着。

我站在门口，听得心里直发冷。就在这时，妈的声音传来："不卖！这是老陈家的祖产，我就是累死也不能卖！"

听到这话，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建国！你怎么回来了？"妈看见我，又惊又喜。

我这才发现，一年不见，妈瘦了好多，原本乌黑的头发也掺进了不少白丝。她站在院子里，身子有些佝偻，脸上的皱纹比去年深了许多。

王德贵见我回来，脸色有些不自然："哟，建国回来了啊？听说在省城混得不错？"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王叔，我们家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王德贵讪讪地笑了笑，拉着他老婆就走了。等他们走后，妈才扶着腰，咳嗽了几声："你咋突然回来了？工作咋办？"

"妈，我辞职了。"我放下行李，"以后我就在家帮你打理果园。"

"啥？"妈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傻啦？那么好的工作咋能说辞就辞呢？"

我扶着妈坐下，看着院子里东倒西歪的果筐，还有墙角堆着的农具，心里一阵酸楚："妈，我知道果园的情况。这么大的园子，你一个人哪能忙得过来？"

妈还要说什么，又咳嗽起来。我赶紧给她倒了杯水，这才发现家里连个像样的茶杯都没有，都是些豁了口的老碗。

"我都打听好了，现在很多果农都在搞新品种，产量比咱们家的老品种高多了。"我一边给妈捶背，一边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想把果园好好经营起来。"

妈抹了抹眼睛："可是，你姨妈知道了，又该说闲话了..."

我苦笑了一下。是啊，姨妈那张嘴，肯定会说我这个在省城混不下去的废物，又回来啃老了。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收拾完东西，我就开始查看果园的情况。走在园子里，看着这些老化的桃树，我心里直发愁。爷爷在世的时候，这些桃树都是精心管理的，可这几年，光靠妈一个人，确实力不从心。

特别是最里面的那片地，很多桃树都已经有病虫害了。我蹲下身子，看着树根部的一些烂掉的桃子，心里更难受了。

"建国？"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转过头，是表妹晓琳。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站在果园的小路上，阳光透过树叶，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你不是在省城吗？"她的语气依然高傲，"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回来管果园。"

"啊？"她睁大了眼睛，"你疯了吧？放着省城那么好的工作不要，回来种桃子？"

我没理她，继续检查其他的桃树。晓琳却跟在我后面："你知道吗？我那个未婚夫家里，光是商品房就有好几套。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在省城混不下去才回来的？"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表妹，我回不回来，好像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吧。"

晓琳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你！"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走。

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我摇了摇头。这个表妹，从小就被姨妈惯坏了，眼高于顶，看不起我们这些农村人。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着手改造果园。首先是修剪老化的枝条，清理病虫害，这些都是最基础的工作。可是，当我真正动手的时候，才发现问题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很多桃树都已经病得不轻，需要专业的农药治疗。可是，市面上的农药价格不菲，光是第一批药剂，就花掉了我这几个月的积蓄。

更要命的是，我发现自己对果树种植的专业知识实在太缺乏了。虽然从小在果园里长大，可那些都是粗放式的管理，要想把果园经营好，还需要更专业的技术。

每天晚上，我都要在昏暗的台灯下，翻看一些果树种植的书籍。妈看着我熬夜看书，心疼得不行："建国，要不你还是回省城吧？妈这里没事的..."

我放下书，握住妈布满老茧的手："妈，你放心，我一定能把果园管理好的。"

可是，现实总是比想象中残酷。一个星期后的早晨，我发现果园里新种的一批桃苗全都蔫了。我慌了神，赶紧查看，发现是浇水方式不当，导致根部腐烂。

这一下子，就损失了大几千块钱。我蹲在地里，看着那些枯萎的桃苗，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就知道会这样。"身后又传来表妹晓琳的声音，"你一个在省城待惯了的人，能懂什么果树种植？"

我抹了把脸，站起来："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风凉话的？"

没想到，晓琳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讽刺我，而是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我一个同学的联系方式，他爸爸是退休果农，种了一辈子桃树。你要是想学，可以去找他。"

我愣住了，没想到表妹会帮我。正要道谢，她却已经转身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突然觉得，这个表妹或许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让人讨厌。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按着名片上的地址去了县城。让我没想到的是，在县城的郊区，我见到了一位果树种植界的"神仙"——李师傅。

李师傅今年六十多岁，一辈子都在研究果树种植。他的院子里，摆满了各种果树盆栽，每一棵都长势喜人。看到我这个"不速之客"，李师傅却显得很热情。

"年轻人，能放下省城的工作回来种地，就冲这份心，我也得帮你！"李师傅带着我在他的果园里转了一圈，"你家那片地我知道，是好地方啊！就是这些年管理不当，才荒废了。"

在李师傅的指导下，我开始系统地学习果树种植技术。从土壤改良到嫁接技术，从修剪方法到病虫害防治，每一个细节李师傅都教得特别仔细。

"果树跟人一样，要用心去照顾。"李师傅常常这样说，"你看这枝条，要像梳理头发一样，轻轻地，慢慢地..."

就这样，我每周都要去县城找李师傅学习。渐渐地，我对果树种植有了更深的理解。特别是李师傅教我的一些新品种嫁接技术，让我看到了希望。

可是，村里的闲言碎语却从来没有停过。

"听说建国在省城混不下去了，才回来种地的。"

"可不是嘛，人家表妹都要嫁给大老板了，他还在这儿种桃子。"

更难听的话，我也听到过。但我选择充耳不闻，专心经营果园。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半年的努力，果园的面貌开始改变了。经过修剪的桃树焕发出新的生机，新嫁接的品种也开始生长。李师傅特意来看过，连连点头："明年的收成一定不错！"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来——表妹晓琳的婚事吹了。

那天晚上，我正在整理农药，突然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走出去一看，是晓琳，她蹲在我家的老井边，在偷偷抹眼泪。

"怎么了？"我递给她一张纸巾。

晓琳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爸查出肝癌晚期，那个混蛋立马变卦了，说要重新考虑我们的婚事。"

我愣住了。姨父生病了？难怪这几天没在村里看到姨妈。

"你知道吗？"晓琳哽咽着说，"他们家根本就是看中了我爸的关系。现在我爸病了，他们就把我当成了烫手山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听着。月光下，表妹的身影显得特别单薄。

"建国哥..."她突然抬起头，"我以前是不是特别讨厌？"

我笑了笑："也没有，就是有点骄傲。"

"我后来才知道，那些在城里开豪车的人，未必就比种地的人高贵。"晓琳擦了擦眼泪，"这半年，我经常偷偷看你在果园里忙活。你知道吗？你在地里干活的样子，特别让人感动。"

我心里一颤，没想到表妹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放心，姨父的事情会好起来的。"我安慰她。

晓琳点点头，突然说："建国哥，我能在你家住几天吗？我不想回县城..."

就这样，晓琳留在了我家。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表妹，开始学着做家务，甚至帮我打理果园。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可又觉得特别温暖。

可是，好景不长。一天早上，我发现果园里的一片新品种桃树全都被人破坏了。有人趁着夜色，把树皮全都划破了，树枝也被折断了不少。

我站在果园里，看着这些被毁坏的桃树，心都在滴血。这可是我精心培育了大半年的心血啊！

"是谁这么缺德？"晓琳气得直跺脚。

我大概猜到是谁干的。这些天，王德贵经常在村里散布谣言，说我家的果园早晚都是他的。看来，他是等不及了。

正在这时，姨妈气势汹汹地来了："晓琳！你在这儿待够了没有？赶紧给我回家！"

"妈..."晓琳躲在我身后。

"还不赶紧回家！"姨妈的声音尖利，"你爸都病成那样了，你还在这儿陪着这个种地的！"

我皱了皱眉："姨妈，晓琳在这儿挺好的..."

"好？有什么好的！"姨妈冷笑一声，"我告诉你建国，你可别存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晓琳马上就要跟县里汽配厂老板的儿子相亲了！"

"啪！"晓琳一下子跪在地上，"妈，你就不能放过我吗？爸都病成那样了，你还想着攀高枝？"

姨妈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这死丫头，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吗？你看看这果园，能有什么出息？你表哥放着省城的好日子不过，回来种地，不就是个废物吗？"

我握紧拳头，强忍着怒气："姨妈，你要说就说我，别伤害晓琳。"

"怎么？你还想英雄救美？"姨妈冷笑着，"我告诉你，晓琳是不可能嫁给你这种..."

"妈！"晓琳突然站起来，"你别说了！我就待在这儿，哪儿都不去！"

姨妈气得浑身发抖："好啊，你要是敢不听话，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说完，转身就走。

晓琳扑在我怀里哭起来。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却在想：这果园，我一定要守住！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那年冬天，山里下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气温骤降，几乎所有的果树都遭了殃。

我和晓琳在果园里忙活了整整三天三夜，用稻草包裹树干，用塑料布遮挡枝条，可还是有很多树受了冻害。

"建国哥..."晓琳的手冻得通红，"果树会不会都死掉啊？"

我摇摇头："不会的，李师傅教的新品种抗寒性强，应该能挺过去。"

可是，当地气温持续走低，连李师傅都说没见过这么冷的天气。我眼睁睁地看着一棵棵桃树被冻坏，心如刀割。

就在这时，王德贵又来了："建国啊，你看这果园，迟早要完蛋。要不，趁早卖给我得了。"

我正要发火，晓琳却挡在我面前："王叔，我们家的果园不卖！"

"哟，这不是晓琳吗？"王德贵阴阳怪气地说，"听说你妈给你找了个新对象？你咋还赖在这儿啊？"

晓琳气得脸都红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王德贵冷笑一声："你们等着，这果园早晚是我的！"

看着王德贵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李师傅不是说过，这种天气最适合育苗吗？虽然大树保不住了，但只要育出新的抗寒品种，明年就有希望了！

我跟晓琳商量了这个想法。她立刻两眼放光："对啊！我这就去找李爷爷要育苗的技术！"

就这样，我们在家里搭了个简易的温室，开始育苗。白天要照看受冻的果树，晚上还要守着温室里的小苗，我和晓琳累得经常睡在温室里。

有一天晚上，晓琳突然说："建国哥，你知道吗？我现在特别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以前那么看不起你。"晓琳靠在我肩上，"其实你比那些所谓的公子哥强多了。"

我心里一暖，轻轻握住她的手："傻丫头。"

就在这时，温室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赶紧出去查看，却发现几个黑影正在果园里鬼鬼祟祟。

"是谁？"我大喊一声。

那几个人影一下子散开了，但我还是认出了其中一个人的背影——是王德贵！

我追了出去，可那几个人早就跑远了。回到温室一看，心都凉了半截——育苗的温室被掀翻了，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小苗，全都暴露在寒风中。

"建国哥！"晓琳冲出来，看到这一幕，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我蹲在地上，看着那些快要冻死的小苗，突然感到一阵绝望。这么多天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

就在这时，我发现温室角落里还有一个完好的育苗盘。那是我们最早育的一批苗，藏在最里面，那些人没有发现。

"还有希望！"我一下子站起来，"快，我们把这些苗救活！"

我和晓琳连夜在屋里搭了个新的育苗架，把剩下的小苗都转移进去。从那天起，我们轮流守着这些"希望"，生怕再出什么意外。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等到开春的时候，我们惊喜地发现，新育的苗不仅存活下来，而且长势喜人。李师傅来看过后，连连称赞："这个品种不错，特别抗寒！"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好消息传来。县里一个规模最大的水果批发商来到了我们村，说是听说我们在育新品种的桃树，想要预定明年的果子。

"你这个品种很特别。"批发商说，"现在市场上都没有这么早熟又抗寒的品种。要是成功了，我全包了！"

当天晚上，我和晓琳兴奋得睡不着觉。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有了订单保障，我们就能放手大干了！

可是，好事多磨。第二天一早，姨妈就气势汹汹地来了。

"晓琳！你给我马上回家！"姨妈拽着晓琳的胳膊。

"妈，你干什么？"晓琳挣扎着。

"你爸的病好多了，他特意给你物色了个对象，是市里开药厂的！"姨妈喊道，"你要是再在这儿赖着，我就...就..."

"就怎么样？"晓琳甩开姨妈的手，"妈，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我喜欢建国哥，我要和他在一起！"

这句话一出口，我和姨妈都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姨妈脸都白了。

晓琳红着脸，但语气坚定："妈，我不要什么药厂老板，我就要留在这里，和建国哥一起种桃树！"

"你疯了！"姨妈一屁股坐在地上，"你要我的老脸往哪搁？让人家说我们家晓琳，放着城里的少爷不要，偏偏看上个种地的？"

我正要说话，晓琳却抢先道："妈，你知道吗？就是这个种地的，在最艰难的时候陪着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保护我。他比那些所谓的公子哥强一百倍！"

"可是..."姨妈还要说什么。

"好了！"一个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们回头一看，是姨父！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扶着院子的门框站着。

"爸！"晓琳赶紧跑过去扶住他。

姨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晓琳："闺女，你真的想好了？"

晓琳点点头："爸，我想得很清楚。"

姨父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也好，比起那些花花公子，我倒是更喜欢建国这样踏实的。"

"当家的！"姨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行了，"姨父咳嗽了两声，"你就别反对了。我这病好多了，也是时候让晓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就这样，在姨父的支持下，我和晓琳的事情算是定了下来。

那天晚上，我和晓琳坐在果园里，看着满天的星星。春天的夜晚还有些凉意，但我们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建国哥，"晓琳突然说，"你说我们的桃子会卖得好吗？"

我搂住她的肩膀："一定会的。你看这些小苗，再过两年就能结果了。到时候，我们的水蜜桃一定会远近闻名。"

晓琳靠在我怀里，轻声说："其实，我现在才明白，幸福不在于住多大的房子，开多好的车。而是能和自己爱的人一起，为了共同的梦想努力。"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傻丫头，现在才明白啊？"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院子里传来说话声。

"当家的，你说晓琳真的能过得好吗？"是姨妈的声音。

"你啊，就是太爱攀比了。"姨父慢悠悠地说，"你看建国这孩子，多踏实。这果园现在管理得多好，比我们那个外甥女婿强多了。"

"可是..."

"别可是了。"姨父打断她，"我这次生病，最大的感悟就是，人这一辈子，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比什么都强。"

听到这话，晓琳的眼睛湿润了。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开始给新的桃苗松土。王德贵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又来了。

"建国，晓琳，"这次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那个...我想跟你们道个歉。"

我和晓琳都愣住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这片果园迟早是我的。"王德贵低着头，"所以...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

我看了看晓琳，她朝我点点头。

"王叔，"我说，"只要你以后不再捣乱，我可以教你新品种的种植技术。"

王德贵猛地抬起头，眼睛都亮了："真的？"

"真的。"我笑着说，"这果园这么大，我和晓琳也忙不过来。要是您愿意，可以一起合作。"

就这样，我们的果园又多了一个帮手。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满园的桃花开得正艳，粉白的花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我和晓琳站在果园里，看着这片我们用心血浇灌出来的果园，心里充满了希望。

"建国哥，"晓琳突然说，"等我们老了的时候，果园里的桃花还会这么美吗？"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会的，因为到那时，这里不仅有桃花，还会有我们的故事。"

晓琳靠在我肩上，轻声说："这辈子，我最大的幸福，就是在最美的年华遇见了最好的你。"

我看着满园的桃花，心里想：是啊，这满园春色，不就是我们最好的爱情见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