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贵州自辛亥革命光复以来，除以同盟会会员张石磷、周素园等为首成立不过数月的革命政府外，其余时间都是几个军阀先后割据统治，无异"独立王国"。到了1935年元月，蒋介石为"追剿"红军，派薛岳率领的中央军"进入贵州，将周西成这系统的王家烈（当时省主席）搞垮，由薛岳继任主席。贵州虽结束了二十多年的军阀统治，却又受蒋王朝的中央军统治。

1926年贵州省图.1926中华新形势一览图

1935年前二十多年中，贵州几个军阀系统的先后顺序是，刘显世、王奠轮、袁祖铭、周西成。在辛亥革命后属于同盟会张石磷等组成的革命政府，因施政上有些问题，实力又不充足，稳不住政局：当时宪政党的戴戡面向云南都督蔡锷诉说贵州帮会横行，秩序混乱，请其派兵代为平乱。蔡锷即派唐继尧率兵入黔，袭杀当时贵州都督杨柏舟。张石磷、周素园因无实力，也就逃走了，贵州革命政府就此夭折。唐继尧任贵州都督约年余，嗣以蔡锷被袁世凯调入北京，云南都督一席即调唐继尧回滇继任，贵州都督即由贵州护军使刘显世继任（后改称督军）。这就是刘系军阀掌权的开始。

刘显世

刘显世（1870-1927年），贵州兴义人，字如周，亦作如舟，别号经硕。为刘官礼之子，刘显潜堂弟，历任贵州省长、川滇黔三省护国联军副总司令。

刘显世早年曾参加镇压广西会党起义。辛亥革命后，曾一度赞成共和，但随即拥戴袁世凯称帝，1916年，在王文华、王伯群的劝导下，通电全国，参与护国运动，讨袁护国，民国成立后，任贵州护军使。

1916年1月26日，刘显世等人在省议会旧址组织召开群众大会，公布袁世凯的叛国罪行，参会者一致要求宣布独立，出兵北伐，生擒袁氏逆贼，次日，刘显世任贵州都督、督军兼省长。

1917年，刘显世参加孙中山领导的护法运动，任川滇黔三省护国联军副总司令，在护法运动中，广州军政府分裂，取消岑春煊政务总裁职务，补选刘显世为政务总裁，但在这时期，黔军内部矛盾再次公开化。

1925年，刘显世因军阀派系之争隐退，1927年10月14日病逝。

当时贵州只有正式陆军三团，另有游击队一团，作战能力很差。到了1915年滇黔起义讨伐袁世凯，组织护国军，扩充军队，戴戡率领熊克成的一团扩充成混成旅。戴戡在1917年做四川督理（是否此名，记不清了），熊克成随戴戡进驻成都。此时张勋拥宣统复辟，授川军军阀刘成厚为四川巡抚，举兵袭戴戡。戴戡、熊克成溃逃至仁寿。熊克成自戕，熊克成被俘枪毙，这一旅全军覆没了。戴戡、熊克成虽不是刘显世系统，但仍以刘显世为主，戴戡死后有一挽联云："生前惯作秦庭哭（他向云南请兵不止一次，故云"惯")，死后方知蜀道难"。

王奠轮（王文华）

王文华（王奠轮）（1887-1921）字电轮。贵州兴义人。光绪三十年（1904）在美国三藩市（今旧金山）加入最初以“同盟会”命名的革命团体。回国后创办贵州体育会。辛亥革命后，在其舅贵州都督刘显世部下任副官长；唐继尧督黔时，任黔军第一团团长。1916年参加蔡锷领导的护国讨袁战争，任护国军左翼司令，率军出征湘西。袁死后，升任黔军第一师师长。同年，因反对段祺瑞组阁并借督军团强行解散国会，潜赴上海，被孙中山授以川黔军务重任。1917年任黔军总司令。1921年任广东政府军委常委，旋在上海被刺身亡。

刘显世的其他部队经护国、护法之役，逐渐扩充为五旅。第一旅旅长为卢涛，第二旅旅长为胡瑛，第三旅旅长为谷正伦，第四旅旅长为张春溥，第五旅旅长为何应钦。王奠轮为总司令。这在刘显世之下形成了张春溥，王奠轮的系统。王奠轮是刘显世的外甥兼女婿，关系不可谓不厚，但王奠轮已有取刘而代之意，于是先剪除刘的羽翼，刺刘之亲信黔东道尹陈稚苏，伤而未死，逼死财政厅长张协陆，使省议会议长张彭年（协陆之弟）不得不外逃，又逼死其妻（即刘之女）。

袁祖铭

袁祖铭（1889年－1927年），号鼎卿，贵州安龙县龙广镇五台人。个高体壮，近视，肤白，喜留金黄八字胡，有“银面金须将军”之雅号。官至贵州省省长、五省联军总司令、北伐军左翼总指挥，陆军上将，是贵州省继刘显世之后的显赫军阀。1926年投国民革命军，任左翼军前敌总指挥兼11军军长，驻扎湘西。1927年1月31日，在常德赴宴时被部将周斓设伏兵枪杀。

王奠轮驻军四川，要亲自带队回黔驱刘，怕遭物议，于是一面装病到上海就医，一面暗中命第一旅旅长卢涛代理总司令率兵回黔，准备驱刘后，由卢等领衔欢迎他回黔主持，他并预令其警卫营长孙剑峰（王之表弟）杀了刘之顾问郭子华和中国银行支行行长兼xx （兼什么职记不清了，是刘之亲信）熊铁岩。这两人之头还被见放于第五旅司令部（当时在粮道巷）门口示众；又搜捕民政厅厅长何季刚及刘之秘书丁宜中（两人逃了）。

周西成

周西成，字继斌，贵州桐梓人，祖籍江西，1893年生。贵州讲武学堂毕业。1911年入伍，曾参加护国运动，1922年加入国民党。1926年6月任贵州省督办、省长； 12月转任黔军后备军总司令。1927年4月任贵州省政务委员会委员兼省政府主席； 同月任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五军军长兼贵州省政府主席； 7月任贵州省政府政务委员会主任委员兼贵州省军事厅厅长，南京军事委员会委员。1928年2月国民党第四次中央执行委员会上选为军事委员会委员； 同年任第十一集团军第二十五军军长。1929年5月22日作战身亡。

1921年冬，刘就被赶下台，刘系就此覆灭。但王奠轮也在此稍后时间（大概是1922年春）被袁祖铭派何厚光刺杀于上海一品香门首，于是卢涛就成了真正的总司令目兼了省长。卢为人比较忠厚，大权全部在第五旅旅长兼总部参谋长何应钦的手上，卢成了傀儡。但其他四旅均不心服，这四旅也互有矛盾，成为五旅争权时代。搜杀熊部的孙剑峰，因为有功，很快成了团长，擢升旅长，跋扈骄横，不可一世，把何应钦逼跑了。何在昆明被刺未死，逃到广州投蒋介石了。

黔系军阀王家烈（右）与犹国材在关索岭会谈

王家烈（1893年7月10日—1966年8月11日），字绍武，中国贵州省桐梓县人，中华民国时期黔军军阀，曾任国民革命军第25军军长兼贵州省政府主席、贵州民政厅厅长、国民党贵州省党部常务委员、贵州绥靖公署副主任、第2师师长等职，权倾贵州，人称“贵州王”。

1949年以后赋闲在家。解放后在人民政府的感召下加入到新中国的建设中，历任贵州省第一、二、三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贵州省人民委员会委员，贵州省政协副主席，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委员。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1966年8月病逝于贵州。三中全会以后平反。

这时孙中山调谷正伦协助讨伐广西军阀陆荣廷。陆收逃后，孙委谷为黔军总司令，命之不必回黔，要其串部参加北伐，谷不从命，要回黔取卢而代之、殊知谷之两个团长受袁祖铭运动反了，谷成了光杆司令。

袁原是王奠轮部下师长，在黔军中他颇有威望。王忌之，撤其师长职务。袁赴沪，与王成了仇敌。他在上海遇着张彭年，也是对王不满的，两人不谋而合，伙同设计把王刺杀了。袁随即向吴佩孚请求相助返黔。吴指派湖北督军王占元助之，但湖北与贵州不相邻，援助有困难，干是派人运动谷的两个团长王天培、彭汉章反谷，居然成功。袁于是径到王的团部，正式组织定黔军。谷正伦逃到贵阳与张春博向四川方向逃了。袁与张彭年遂浩浩药荡地进入贵阳，做了黔军总司令兼省长，张则为总参谋成了运筹推幄的军师。王奠轮的部队于是都归袁收编了。王之系统就此覆灭，袁祖铭之系就此开始。

在王系五旅乱黔之时，有薛勋石者值得一述：薛，都匀人，熊克成任团长时，他任军需正，熊任旅长时，他任军需处长。熊死后任熊克武的军需科长。五旅乱黔时，熊克武以一旅人支持他回黔主政，这是熊克武想伸势力于贵州的一大阴谋。但薛深恨五旅之祸黔，驱欲除之，于是组织靖黔挺进军于綦江，与袁祖铭对五旅作南北夹击之势，但他布置尚未就绪，袁已进入贵阳，五旅覆灭，他认为驱逐五旅之事既由袁做了，也算目的达到了，于是自动解散其挺进军，以免与袁发生冲突。

刘显世在贵州对云南之唐继尧是事事依从的，唐是控制着贵州的。五旅争权时，群龙无首，唐无所措施。到了袁祖铭，唐仍持以前对刘显世的态度以对袁，袁却不理他。当在粤的滇军假黔道回滇，竞被袁缴械。唐大怒，派其弟唐继虞率领吴学显一师拥刘显世入黔，袁败退入川。

袁祖铭退到四川重庆后，利用川军几个军阀的互相矛盾，忽而联甲打乙，忽而联乙打甲，纵横捭阖，操纵其间，大收渔人之利。又与吴佩孚勾结，得其大批军械接济，他的军队就大大扩充起来了，到了1925-1926年间，他的军队编制为：第一师师长为李晓炎、第二师师长为彭汉章、第三师师长为周西成、第四师师长为何厚光、第五师师长为吴传心、第六师师长为毛光翔、他本人又自兼一个国军师，王天培也改为国军师，又有两个独立旅，又有两个师一级的纵队，统属于他，称黔军总司令。他的力量在西南是第一。素以云南王自雄的唐继尧，此时也得让他了，因此1924年命唐继虞退出贵州，于是袁委彭汉章为贵州省长，他占有贵州全省和四川重庆一带的十多县。

袁之势力，日益膨胀，为吴佩平所忌，对袁之军械接济不如以前的容易了。袁求为川黔巡阅使，为吴所阻，仅得川黔督办之名，因此与吴交恶。此时广州国民党正在准备北伐，他通款于蒋介石，得蒋之"嘉许"。他在四川霸占了若干县，对四川每个军阀都是不利的，每个军阀都感到他的威胁，于是互相联合，在1926年冬将其赶回贵州，只有李晓炎一师仍占有西、秀、黔、彭一带。

1926年袁回到贵阳，向周西成表示向湖南发展，决不抢占贵州，借此以安周心，周也极力表示忠诚为他筹备军饷，他于是率部进驻湖南常德。此时武汉已为革命军占领，并向长江下游进展，消灭孙传芳。蒋介石委他为革命军前敌右翼总指挥，在常德按兵不动，想坐观虎斗以收猎人之利，给湖北、湖南两省以莫大的威胁与隐忧，在1926年底湖南何健的师长周斓年节请他与他的参谋长朱小山、四师师长何厚光等三人一同赴宴，均被周斓捕杀。

由于事起仓卒，群龙无首，被湘军围歼不少，大部分退回贵州，为周西成所收编；又有部分为第十军王天培所收编，蒋介石委王天培为津浦线上前敌总指挥，仍兼第十军军长，后死于杭州。第二师师长彭汉章由于军纪太坏，被贺龙所枪毙。当时李晓炎进驻湖北恩施，鹤峰一带，蒋介石委为四十三军军长。其部下较强的谢惠如八十五师，后被调去江西"剿共"，全军覆没，谢被俘枪毙。至此袁祖铭军系，也就完蛋。步其后尘的就是最后一个周西成系统了。

周西成原是王系一旅的营长，大概1921年不知何故，他脱离一旅自由行动，把刘系的游击统带王筱珊杀了，消灭了王部，自称旅长，把其队伍拖到四川长寿、酆都一带，投在四川军阀石青阳部下（那时石称什么总司令），为石三旅中之一旅。其他两旅一为贺龙、一为汤子模。他在石部也是自由活动，石是管不了他的。他以石为长官，不过借以取得防地及接济而已。袁祖铭由贵州退到四川，他经常袭击袁军，又收编了一些零星川军，力量空前膨胀。后为贵州省长。

周西成对当时的南京政府的一切公文命令是不予理睬的。他恨共产党，也恨国民党，因为当时国民党势力大，可以革他的命。对共产党也不是轻易放过的，当时对遵义中学校长黄齐生即通缉捉拿，黄当然事先走了。当时贵阳达德学校有些人思想进步，他即予以解散。他禁止青年出省留学，怕学生们染上新思想回来革他的命。

国民党中央党部派张道藩来黔和他商量发展党务，他慈目而说"老子是贵州省长（那时不叫省主席），老子就代表贵州七百万人入党，党岂不是大大发展了吗？"后来竟把张道藩拿来踩杠，经周铭久解释说情才放张回南京，没有杀头，真是间不容发。张回到南京，自然有反他的言论，他又把张的父亲从盘县家乡捉来，加以拘禁，也是周铭久说情才没有受刑。

他的苛捐杂税是空前繁重。最厉害的是"禁烟罚金"。这个名称从字面上看，总以为是对种烟或吃烟、贩烟者处以罚金，其实是对贵州每家得户的摊派，你吃与不吃，种与不种，贩与不贩，他是不过问的。这个名目真是取得稀奇。这些苛捐杂税，后来的毛光翔、王家烈都是继续的。

1927年前，袁部李晓炎在黔东被周击溃逃到云南后，到1929年冬，云南龙云即派其第九十九师师长朱旭（号晓东）助之回黔，周亲赴镇宁黄果树督战，中弹面死（或说当时滇军火力还不可能到达周处，周之死是内部为之，真情为何，不得而知），全军遂溃，滇军即拥李入贵阳。此时云南突发生内变，召朱急回。李晓炎本是光杆，又被毛光翔等赶跑了，但他也做了十八天的贵州省主席。当时人民有歌谣说"民国十八年，汉字十八圈（川省所铸银元板面为十八个小圈围着一个篆书汉字，一般称汉板），有个十八子（李），做了十八天"。

毛光翔进入贵阳当了省主席，大概做了两年，被师长王家烈赶跑了，王当主席。大概又过了一年，毛与犹国材把王驱走，犹国材当了主席。不到半年王反攻，毛、犹逃走，王又复辟，当了主席。直到1935年元月，蒋介石借"追剿"红军为名把王的职位取消了，周西成系统，也是贵州地方军阀的最后系统才就此结束。

贵州，蕞尔之地也。其形势有可言者乎？曰：孙子言，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即地之形势，亦安有常哉？今夫函关、剑阁，天下之险也。一旦武关入，阴平逾，所谓函关、剑阁者，曾不能如门阈之限焉。一成足以兴夏矣，三户可以亡秦矣。此一成三户者，岂有金城汤池之固哉？有志者得而用之，天下不能与抗也。其可以贵州为蕞尔而少之哉？常考贵州之地，虽偏隅逼窄，然驿道所经，自平溪、清浪而西，回环达于西北，几千六百余里（崇祯四年，督臣朱燮元讨安位，位降，使位通上下六卫，并清平偏镇四卫，设亭障，置游徼，纪里道之数千六百余里）。贵阳犹人之有胸腹也。东西诸府卫，犹人之两臂然。守偏桥、铜鼓以当沅、靖之冲，则沅、靖未敢争也。据普安、乌撒以临滇、粤之郊，则滇、粤不能难也。扼平越、永宁以拒川蜀之师，则川蜀未敢争也。所谓以守则固矣。命一军出沾益，以压云南之口，而以一军东指辰、沅，声言下湖南而卷甲以趋湖北，武陵、澧阳不知其所守，膺击荆南，垂头襄阳，而天下之腰膂已为吾所制矣。一军北出思、黔，下重庆，敌疑我之有意成都，而不疑我之飙驰葭萌也。问途沔北，顾盼长安，而天下之噤吭，且为我所扌益矣。所谓以攻则强矣。如是而曰贵州蕞尔之地也，其然乎哉？客拂然起曰：子之言亦诞矣。夫贵州者，山箐蓊郁，蛮左侏离。自明初以迄今兹，苗种狺狺，时或为患。及大军四集，则草薙而禽之矣。未闻其能为中国病也。且东出沅辰，则五溪结曲为之限；北趣巴蜀，则重江汗漫为之防。子又何言之易矣。余曰：如客之言，所谓知其常而不知其变者也。贵州之地，自唐、宋以来通于中国者，不过什之一二，元人始起而疆理之。然大抵同于羁縻异域，未能革其草昧之习也。夫风气日开，人才亦渐出，今中国衣冠固多流寓其间者，且英雄俊伟之士亦何地不生？而谓贵州终于狉犭秦之俗也，吾不信也。彼苗顽者，贪残性生，争夺无厌，见利而逐，自取剪屠，固其宜矣。然安邦彦

亦不过水西支孽耳。一旦披猖肆恶，结乌撒以攻沾益，而云南为之震惊；诱诸苗以袭偏沅，而湖广为之奔命，帅其党类，围迫贵阳、龙里、新添以东，所在焚劫，而川粤之师，回翔而不敢进。其为患亦剧矣。赖邦彦亦止苗夷故智，无深识远图耳，犹且兴五省之甲，仅而克之。西南半壁，驿骚殆遍，尚谓不能为中国患乎？客曰：诚如子言。以水西一族，而贵州全力且不能御之，又何有于纵横天下哉？余曰：此非贵州之不足恃也。用兵者不知其方也。王三善统川、贵之师，当贵阳就围，逡循途次，自平越至龙里，计程百三十里耳。积四日而后达，贼自畏葸解围引去耳。使三善于顿兵平越之时，分遣精锐，从遵义而进，直指大方，覆其巢穴，贼必溃散。扼其要害，至则歼之，贼可旦夕平矣。计不出此，使贼展转出没，逞其恣睢，动涉旬时，易三大帅（王三善、闵梦得、朱燮元），扰半天下而后底平，谓用兵者犹有人乎哉？故曰非贵州之不足恃也。客曰：然则贵州诚为险要之区，英雄当从而争之矣。余曰：是又不然。天下有创起之地焉，有根本之地焉。创起云者，惟

其所在不择地而皆可以有为者也。根本云者，得之则兴，失之则亡，当竭智尽能以图之，竭智尽能以保之者也。汉高创起于泗上，而以关中为根本；光武创起于南阳，而以河北为根本。泗上、南阳，非无形势可取，而苟无与于天下之要会，英雄亦以邮传视之矣。项羽恋恋于彭城，李密拳拳于巩、洛，狼戾无成，千古同叹。皆不知创起之地非根本之地者也。夫不知创起之地而以根本视之，不知根本之地而以创起置之，其敝皆足以至于亡。客曰：贵州之较泗上、南阳又何如哉？余曰：子姑置之□□贵州在秦汉之交亦未入版图。彼二君者，亦幸不生于其地耳。使贵州而为今日之贵州，二君生于其地。而适当亡秦乱新之际，二君者，其竟以匹夫老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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