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乡愁》
一首《乡愁》,一行行诗句,说尽了台湾同胞对海峡彼岸的无尽牵挂。
2018年,台湾新北市的一家养老院内,老人王道璜静静躺在床上。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眼角的泪光透露出他内心深处的思念:
“真想再看看自己在大陆的儿子,真想再看看祖国的样子!”
生离死别,切肤之痛,难以忘怀。
这背后的故事,又是怎样的一番心酸呢?
2018年,在台湾新北市的一家安养院,
将近百岁的抗战老兵王道璜躺在病床上,泪流满面地表达了一个心愿——
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再次见到远在大陆的长子王桐华。
王道璜与长子的分离始于1949年。
那年,由于历史原因,王道璜抱着怀孕9个月的妻子刘咏兰渡海去了台湾。
临行前,他们原本希望带上两个孩子一同离开。
却遭到了母亲的强烈反对,母亲认为留在家乡更安全,所以孩子们没能父母一起走。
王道璜和刘咏兰心怀愧疚地踏上了前往台湾的船只。
本以为不久后就能回来,却没料到这一别就是40年。
“这件棉衣,是1989年我在香港第一次见到父母时,母亲买给我的。”
1989年,王桐华第一次跨越海峡,见到了多年未见的父母,父亲身子骨仍然英朗,母亲依旧精致、优雅。
短暂的相聚带来了无尽的喜悦和泪水。
不久后,他们又一次失去了联系,又是近30年的等待。
2018年,王桐华的养子杨朝洪在村里的微信群里看到一则消息。
内容是关于一位98岁台湾抗战老兵王道璜及其妻子刘咏兰,希望能在人生最后阶段见到他们在大陆的儿子王桐华。
杨朝洪惊讶之余,立即将这消息转给了自己的女儿杨敏,她连夜给王桐华打去了电话。
王桐华接到电话后,心情复杂。
他和父母失联已有30年,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他震惊又喜悦。
台湾的中华湖湘文化发展协会的召集人王清萍,联系到王桐华,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在众多好心人的助力下,王桐华踏上了飞往台湾的旅程,探望年迈的父母。
重逢时,几十年的苦等化作泪水,诉说着思念。
98岁的父亲,已经意识模糊、思维不清,只能依靠输氧维持生命。
而他的母亲刘咏梅,也已近百岁,仍在不停地呼唤着父亲:
“老头,老头,睁开眼,我们要一起活到100岁。”
听到妻子的呼唤,王道璜老人努力睁开眼,微弱但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们夫妻,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有生之年能再次见到大儿子王桐华。
王桐华走进养老院,看到父母的那一刻,几乎是扑倒在他们怀里的:
“爹娘,我是桐华,我来看你们了。”
再见时,父母已白发苍苍,父亲病重,母亲记忆模糊。
虽然他们又在台湾生了4个孩子,但他们总是念叨着王桐华的名字。
母亲泪流满面,父亲虽然言语已不清晰,但仍努力喊出了“王桐华”这三个字。
一家人相隔千里,但在那一刻,时间和距离似乎都消失了。
刘咏梅嚎啕大哭,王道璜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王桐华带回了一张台北地铁线路图,每一个被圈起来的站点都是与台湾的家人共同的回忆。
他们互诉着彼此的思念以及这些年的辛酸。
随后,刘咏兰带着泪水说出了一个决定:
她想将自己和丈夫的遗产留给王桐华一份,作为补偿。
王桐华婉拒了。
对他来说,能再见到父母,就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他希望父母把这些钱留给自己。
乡愁,是深埋在心底的根。
在王桐华心中,这份思念是永远也割舍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