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来什么，这是默菲定律的心理效应。

一个小子凑过去，低下头，“大哥，我看看你长什么样？我听声音怎么这么熟呢。”

正光把头转了过去，“不熟，不熟。”

正光越躲越让人怀疑。这小子一下把正光的帽子摘了，身后十多个人一看，一下子愣住了。正光也知道藏不住了。那小子一看，“哎呀，是光哥吗？”

正光一摆手，“哎，兄弟，别吵吵，别吵吵。”

“不是，光哥，这些年你一点声音和图像都没有，我以为你死了呢。”说完，这小子一转头说道：“哎，知道不？这是哈尔滨的战神啊。”

正光一摆手，说道：“别吵吵，别吵吵。我回来待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就走。光哥也不跟你们见外，你们也都知道现在都抓我。如果抓到我，我就是死路一条。谁也别对外说，行不行？”

大家一听，“你放心，谁也不会往外说。你赶紧坐吧？”那小子把帽子还给了正光。大家也各忙各的去了。当天晚上平安度过。

一早五点半火化，接近七点出殡。宽哥虽然不在了，但是很多人还是念旧情，主动出了车。当天出殡车队阵势挺大，得有五六十辆。正光刻意不坐前边的车，而是选择了最后的一辆车，在车后排一坐，谁也不认识谁。

到了公墓，小亮请了先生，正光也跟着上了山，一句话不说，和小亮保持一定的距离，一直跟在后面。

当小亮把宽哥的骨灰盒放进墓穴的那一刻，正光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泪流满面。

就在此时，朝着墓地这边来了一群人。小亮一看，前面领头的拄着拐杖，体重得有二百五六十斤，叫老瘸军。旁边两个兄弟，一个是身高一米八，长得像擀面杖一样的，叫万同。另一个是蒋老二。三个人的后面跟着几十个兄弟。

肥头大耳的老瘸军拄个拐，身边的兄弟万同说：“军哥，我扶你。”

“不用不用。”

一帮来到近前了，老瘸军叫道：“大侄儿啊。”

“哎，军叔，同叔，二叔。”

老瘸军说：“亮子，今天你爸没了，以后你放心，这几个叔叔拿你当自己孩子。你别觉得你家老爷子没了，自己就无依无靠了。这几个叔叔对你肯定都够用，知道不？”

“谢谢军叔。”

老瘸军对着墓碑说道：“哥呀，你就一路走好吧。家里边不用惦记，这哥几个全在这，今儿过来看看你，送你最后一程，走好吧。”转头对送葬的人群说：“各位，一会儿吃饭吧。”

瘸老军、蒋老二和万同三个人的大哥，叫老华子。当年老华子死在了李正光的手里。所以李正光和这三个人结下了死仇。

仇人见面，李正光已经无法脱身了。在没有暴露之前，正光一句话没说。没过一会儿，仪式基本上结束了。正光转身准备离开。

万同看着正光的背影，说道：“这小子怎么这么眼熟呢。老二，你看看那小子，穿西装那个，外边披一个大衣，你觉得眼熟不？”

蒋老二一回头，“谁呀？我没看出来呀。”

“你看他像不像李正光？”

“净扯淡，都死多少年了。”

“谁跟你说他死了？”

老二说:“我哥们告诉我的。”

“你别放屁，他在四九城呢。据说混得挺好。我哥们跟我说在四九城都见着他了，开了一家夜总会。我看这小子挺像啊，像他不？”

万同又叫道：“军哥！”

“啊？怎么的？”

“你看下山那小子像不像李正光？”

“像谁？”

“像不像哈尔滨李正光？”

“净扯淡，你怎么不说像四哥呢？还像正光？”

“不是，我怎么看怎么像。大侄啊。”

亮子一抬头，“哎，同叔。”

“那人谁呀？”

“我不知道啊，我爸的朋友吧，我不认识。”

“我问问他。这小子看着这么眼熟呢，我觉得老眼熟了。”万同对两个小弟说：“你俩过去给他拽住，我看看是谁，”

蒋老二说：“你别像闲得没事，你干什么呀？今天是大哥的丧事，你干什么呢？你打事啊？”

“我不是找事，我感觉他一定是。”

“不可能的。”

万同朝着两个小子一挥手，“快去。”

两小子往山下跑去。往前走的李正光感觉到后边有人跑过来了，也没回头，挺镇定地继续往山下走。

两个小孩跑到身边了，“哎，大哥，等一会儿。”

正光低着头，“兄弟，有事啊？”

“大哥，叫什么名字？”

“我叫大龙，宽哥的朋友。”

“你叫大龙？”

这小子刚要回头，万同在后边领着十多个兄弟也跑过来了。正光的手下意识地摸到自己后边的短把子了。万同说：“兄弟，没别的意思，我看你特别像我一个兄弟。你把那围巾摘了，我看是不是。你要不是，我让你走。要是的话，你今天走不成了。”

李正光一听，“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兄弟，来，你把围巾摘了。”

“我就摘了，能咋的？”

正光把围巾摘了来。万同一看，“哎，李正光，我艹。”

瘸军子一听，“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蒋老二也听见了，“真是李正光啊？”

一帮人从上面台阶几步跑了下来。亮子一看，“光叔......”

正光一摆手，“谁也不用。”说话间，手摸在短把子上了。

万同手一指，“好啊，我看你就像，你真敢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