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为虚构短篇小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柳八原
每次看到舅妈的身影，我就不受控制的想起87年的那个夏天。
那时候我才8岁，本想着去舅舅蹭顿晚饭，在赶往舅舅的道路中，我被商贩诬陷成小偷。
就在我有理说不出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舅妈的身影。
可谁知等来的并不是舅妈的帮助，反而是直接让我看清了舅妈的真面目！
01
那是87年的一个初夏，阳光刺眼，院子里的土墙热得发烫。
我坐在门槛上，撑着下巴，看着母亲劈柴，院子里的老母鸡啄着地面找虫，我的肚子却饿得咕咕直叫。母亲忙得不可开交，中午饭还没影，我心里琢磨：要不去舅舅家蹭顿饭吧？
母亲说过：“你舅舅是自家人，吃顿饭没啥大不了的，以后我来不及做饭你就去你舅家。”
可我心里清楚舅妈不喜欢我去，每次我去舅舅家蹭饭，她都阴沉着脸，好像我把饭偷走了一样。
但舅舅对我好，每次见到我都乐呵呵地说：“来就来呗，吃完饭一起去河边钓鱼。”
想到舅舅家饭桌上的白米饭、鸡汤，我舔了舔嘴唇，肚子更加饿了。
我挣扎了几分钟，最后还是一咬牙，穿上凉鞋出了门。
反正舅舅总是欢迎我的，这一回说不定舅妈也不会说什么呢。
通往舅舅家的路要穿过小镇中心的集市，那会儿正是午市散场的时候，小贩们开始收摊，空气里飘着葱油饼的香味。
可是我没钱，也不敢停下来，再忍一忍，到了舅舅家就能吃上饭了。
就在我路过杂货铺时，忽然听见一声响——一个糖果袋从货架上掉了下来。
我回头瞥了一眼，没想到店主阿婆一眼就盯上了我，她皱着眉，冲我喊道：“小兔崽子！偷糖果是吧？！”
我愣住了，赶紧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掉的！”可阿婆不听我的解释，抓住我的胳膊，对周围的人喊：“大家快来看，小偷啊！这小孩肯定干过这种事，专门趁人不注意偷东西！”
人群围了上来，指指点点：“这是谁家的孩子？”，“啧，真是没教养，小小年纪就学会偷东西了。”
我急得满头大汗，心脏怦怦直跳，嗓子发干，但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明明不是我干的，可大人的脸色比天上的乌云还可怕。
就在我快要被阿婆拉进店里搜身时，我一抬头，看见舅妈正从对面的小巷里走过来。
我心中一阵狂喜，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会替我说话的！“舅妈！舅妈！”我用力挣开阿婆，冲过去喊她。
她站住了，看到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以为她会走过来，把我拉到身后，然后告诉大家我是她亲戚，不是小偷。
可她却沉默了几秒钟，随即低下头，匆匆朝反方向走去。
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像一阵风一样，我的心瞬间掉进冰窟窿。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舅妈居然装作不认识我。
人群里有人笑了：“哟，他认错人了吧？”阿婆哼了一声：“连亲戚都不敢认他，肯定有鬼。”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慌了，觉得全世界都在指责我，觉得没人会相信我。
如果连舅妈都不帮我，那还有谁会帮我？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放开我儿子！你们干什么？”
母亲的身影出现在人群外，她大步冲了过来，把我紧紧搂在怀里。
阿婆不服气地嘟囔：“他刚刚想偷我店里的糖果……”母亲冷冷地瞪着她：“看清楚了再冤枉人！我儿子用得着偷你的糖果？！”
她一手扶着我，一手指着阿婆：“你要是没证据，今天这事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阿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看着母亲气势汹汹的样子，最终没敢再说话，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开了。
我紧紧抓住母亲的手，感到无比的安全和温暖。
委屈和害怕像洪水一样涌上心头，可我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出来，只是埋头不说话。
母亲牵着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还在生气，步伐很快，像要把这段委屈甩开似的。
我低着头，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是不是又想去你舅舅家？”母亲忽然问我。
我点了点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叹了口气：“你舅舅家那边……有些事你还不懂。以后不要自己跑那么远，有什么事跟我说。”
我明白，母亲这话是在提醒我：舅妈不喜欢我去，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大人们之间有他们自己的难处。
几天后，舅舅和舅妈来我们家吃饭，母亲做了一大桌菜，把我喊到桌前：“来，跟你舅舅打招呼。”
我站在门边，看着舅妈那张熟悉的脸，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那天她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一直在我心里扎着刺。
舅妈看到我，笑着说：“哎呀，小宝，上回怎么没来我们家？”
她的笑容轻描淡写，仿佛那天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咬着嘴唇，低声说了句：“舅舅好。”舅妈那边，我假装没听见。
母亲尴尬地笑了笑：“小孩子嘛，有时候闹点别扭。”
舅舅拍拍我的头：“下次来家里吃饭啊，我给你钓条大鱼。”我点点头，却没有答应。
晚上，我躺在床上，眼前又浮现出那天在集市上的情景。
舅妈的背影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的冷漠，一种让我措手不及的拒绝。
我不是不明白，她或许只是怕惹麻烦，不想在那种场合替我出头。可
这种理解并没有让我好受多少，我开始明白：大人的世界里，亲情也会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而变得微妙。
后来，我再也没一个人去舅舅家蹭饭，但见到舅舅和舅妈时，我还是会礼貌地打招呼。
我知道，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有我的世界。
而舅妈假装不认识我的事情，我也没有跟别人提起过，我不想看见母亲跟舅舅一家闹矛盾，也不想看见舅舅为难的样子。
本故事为虚构短篇小说，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