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儿子,就是用来养老的!”婆婆一边坐在沙发上理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语气里全是理所当然。
她的行李箱就摆在客厅正中间,甚至都没打开。我的两个孩子围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奶奶”,他们并不熟悉她,因为六年来,她从没有踏过我们家的门槛一步。
我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拿着锅铲。那一刻,我感觉手心发凉。
丈夫站在婆婆身旁,一脸愧疚地对我说:“她年纪大了,刚从小姑子家回来,没地方去,咱妈就先住一阵吧。”
我听了这话,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住一阵?那我妈呢?”
丈夫愣了一下,低声说:“你妈……能不能先回去一阵?咱来安排安排。”
这一句话,让我彻底明白了,我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叫林婉,今年35岁,和丈夫赵明结婚十年,有两个孩子,一个8岁,一个5岁。
婚后,我一直以为自己嫁给了一个能共度一生的男人。赵明虽然能力一般,但性格温和,对我也算体贴。可没想到,这种“温和”,却成了他愚孝的遮羞布。
婆婆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
结婚初期,她就直言不讳:“林婉,你们刚结婚,经济条件差,我也不指望你们孝顺我。等以后条件好了,你们该给妈养老,还是不能少。”
那时我还年轻,觉得这些话没什么。当时我也没多想,觉得养老照顾父母是应该的。
可后来我才发现,婆婆口中的“养老”,指的只是她自己。
而她从没有把我父母当回事。
婚后第三年,我怀了第一个孩子,想着让婆婆来帮忙照顾月子。可她直接拒绝,理由是:“你小姑子生孩子了,我得去她家帮忙。”
我小姑子赵莉比我丈夫小三岁,婚后住在城里。婆婆一直对这个女儿疼爱有加,甚至说过:“赵莉才是我的命根子,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苦。”
于是,我的月子,是我妈放下所有事,来家里帮我照顾的。
那段时间,我从没指望婆婆过来,毕竟她有自己的选择。但我没想到,婆婆从小姑子家回来后,竟然还在邻里间议论:“林婉这人真不懂事,月子里花那么多钱,连个孩子都带不好。”
我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后来,我生了第二个孩子。婆婆依旧没露面,还是我妈一肩挑起了所有的责任。
我妈虽没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是委屈的。可她总是笑着对我说:“别想那么多,你过得好,妈就放心。”
而婆婆呢?整整六年里,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小姑子家。
小姑子生了两个孩子,婆婆从一开始就搬了过去,一住就是六年。期间,她从没主动问过一句“孩子好不好”“家里缺不缺人手”。
偶尔我们打电话过去,她总是说:“小莉家里忙,我走不开。”
我能感觉到,丈夫心里是有些不满的,但他从来不敢说出口。每次提到婆婆,他总是叹口气,说:“妈不容易,我们做子女的,得多体谅她。”
一边是百般付出的我妈,一边是从不露面的婆婆。
两相对比,我心里有多寒凉,可想而知。
就在我以为婆婆会一辈子留在小姑子家时,事情却迎来了转折。
那天傍晚,婆婆拖着行李箱,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
她看着我,笑着说:“婉婉,妈回来养老了。”
我愣住了。
她把行李放在地上,直接进了屋,坐在沙发上喝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妈,您这怎么……”丈夫也有些吃惊。
婆婆摆摆手,不耐烦地说:“我在小莉家呆够了,孩子们也大了,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儿子家啊!”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我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这是什么意思?在小姑子家享福的时候,没想过我们;现在小姑子对她不好了,就跑来指望我们?
很快,我从邻居口中打听到了真相。
原来,小姑子和婆婆闹翻了。
小姑子嫌婆婆在家里管东管西,什么都要插手,两人越吵越凶,最后婆婆被赶了出来。
听到这些,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六年,她没尽过一天做奶奶的责任,不管我生孩子还是带孩子,她从没出过力。可现在,她却带着行李箱跑回来,张口就说:“养儿子就是用来养老的。”
那天晚上,我和丈夫大吵了一架。
“她现在回来养老,那我妈怎么办?这些年,我妈为咱们家做了多少事,你心里没数吗?!”
丈夫低着头,不敢看我:“我知道,可她毕竟是我妈。婉婉,咱妈年纪大了,不能不管她。”
“那我妈就该管?她的年纪不大?”
我气得发抖,指着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你看看这家里,哪一样不是我妈收拾的?孩子们的衣服是谁洗的?饭是谁做的?你妈享清福的时候,我妈在这儿累死累活,凭什么到头来要让她走?”
丈夫沉默了半天,低声说:“可这房子是咱们的,咱妈也没地方去啊……”
这一句话,让我彻底寒了心。
第二天,婆婆在家里指手画脚,像个女主人一样。
“林婉,这菜怎么这么咸?你是不是没用心做饭?”
“你家这地板太滑了,赶紧换了吧,年纪大了容易摔跤。”
“孩子们别玩得太疯,把我吵着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挑剔,仿佛在宣示她的“地位”。
我站在厨房里,听着她的声音,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我妈那天正好在家,听到婆婆的话,低声对我说:“婉婉,妈要不先回去几天,等你们这边商量好了再说。”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为什么要让我的妈走?她做错了什么?
我没有再争论,而是默默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带着两个孩子和我妈离开了家。
临走前,我把一张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桌上。
丈夫追出来,慌张地拉住我:“婉婉,你冷静点,妈年纪大了,她只是嘴碎了点,你别太在意……”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赵明,我不是不孝顺,但我妈也不是给你家当保姆的。这个家,有我就没有你妈。”
这一走,我彻底看清了他的态度。
丈夫开始不停地打电话给我道歉,信誓旦旦地说:“婉婉,我一定劝妈走,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打扰我们的生活。”
可几天后,婆婆依旧赖在家里不走。
她甚至对邻居说:“林婉闹脾气就让她闹,我儿子不会真的和我翻脸的。”
听了这话,我只觉得心灰意冷。
我没有再犹豫,直接请了律师,准备和他一刀两断。
这一次,我不再软弱。
我的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
我从不反对孝顺父母,可孝顺不是单向的牺牲,更不是道德绑架的工具。
有时候,婚姻里最寒心的,不是婆婆作妖,而是那个躲在背后,看似无辜的丈夫。
一个家庭,只有彼此尊重,才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