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贾母为何拿私房钱给薛宝钗过生日?这是对薛家的警告

王玄陵有笔札 2025-01-09 14:28:33

贾府给薛宝钗过生日,一向独断专行的王熙凤,特意找贾琏商量,贾琏说道:

“你今儿糊涂了。现有比例,那林妹妹就是例。往年怎么给林妹妹过的,如今也照依给薛妹妹过就是了。”

凤姐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用凤姐自己的话说,像贾府这样的公侯之家,一应节令、生日都是有成例的,按照以往的成例办也就是了。

林黛玉跟薛宝钗都是贾府的亲戚,论亲疏,林黛玉的关系要近一些,更何况林黛玉是寄养,而薛宝钗是客居,以林黛玉的成例给薛宝钗过生日,规格可以说只高不低。

这么浅显的道理,连贾琏都能想得到,凤姐怎么会想不到,还要专程找贾琏拿主意呢?

凤姐冷笑道:

“我难道连这个也不知道?我原也这么想定了。但昨儿听见老太太说,问起大家的年纪生日来,听见薛大妹妹今年十五岁,虽不是整生日,也算得将笄之年。老太太说要替他做生日。想来若果真替他做,自然比往年与林妹妹的不同了。”

很多人对凤姐的这番话并没有看懂,我们前面说过了,按照贾府的惯例,贾府每个人过生日都是有成例的,一般是由公中来负责的,也就是由王熙凤按成例负责操办。

王熙凤话里的意思,是说贾母要以私人的名义要给薛宝钗过生日,因为是私人性质的,所以无成例可循。

按理来说,薛家虽然住在贾府,但他们家的事情是独立的,所以生日也是自己过。比如薛蟠的生日就是自己过的,再比如同样客居的史湘云,就从来没有在贾府过生日。

即便是出于亲戚间的好意,贾母要给薛宝钗过生日,也应该以公中的名义,为什么要以私人的名义呢?

作为贾府最有权威的老祖宗,一般情况下,能让贾母亲自安排过生日,可以说是一种莫大的荣幸。后来王熙凤过生日,贾母号召大家凑份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么,贾母亲自给宝钗过生日,是不是说明她喜欢薛宝钗,而放弃了林黛玉呢?

正是因为不知道贾母的真实想法,凤姐才会如此为难,一方面她知道贾母最疼林黛玉,一方面贾母又要亲自给薛宝钗过生日,这其中干涉到了对宝玉婚姻的取舍问题,凤姐自然是要慎重。最终,她和贾琏得出了结论,认为贾母是真心给宝钗过生日,所以决定“比林妹妹的多增些”。

对于贾母的行为,连林黛玉都被迷惑了,贾宝玉叫她去听戏,她冷笑道:

“你既这样说,你就特叫一班戏来,拣我爱的唱给我看。这会子犯不上跐着人借光儿问我。”

那么,贾母此举到底是何用意,她为什么突然想到要给薛宝钗过生日呢?原因是宝钗过了生日之后就是“及笄之年”,换句话说,就是到了法定结婚年龄。

等贾母把王熙凤叫过去的时候,结果让人瞠目,只见她“捐资二十两,唤了凤姐来,交与他置酒戏”,惹得王熙凤大发调侃之言,说贾母太抠了。

二十两银子“置酒戏”当然够了,但显然也不会太宽裕,对比后来凤姐过生日就知道了。贾母在号召大家给凤姐凑份子的情况下,自己出了二十两,又替李纨出了十二两,还替宝玉、黛玉出了两份,加起来至少得四十两银子,而这次凑份子总共凑了一百五十两。

相比之下,薛宝钗的生日就显得有些寒酸了。到生日的当天,贾母在内院临时搭了一个简易的小戏台,定了一班“新出小戏”,又在贾母上房安排了几席家宴酒席,总结薛宝钗的十五岁生日就四个字——一切从简。

很明显,这与凤姐最初想象的是不一样的,跟原定计划“比林妹妹多增些”也是不一样的。整个生日宴的过程也很简单,大家轮番点了几出戏,然后就散了。

很显然,贾母这次为宝钗过生日,并非是出于对她的疼爱。贾母当然是有用意,她的用意就是警告薛家。

原文之中有一句旁白,代表了贾母的态度:

“并无一个外客,只有薛姨妈、史湘云、宝钗是客,馀者皆是自己人。”

按理来说,林黛玉和薛宝钗、史湘云都是一样的,都是贾府的客人,可这里却把她归为了“自己人”。可见,贾母就是在暗示,只有林黛玉才是“自己人”,而薛宝钗是外人。

开戏之后,贾母先让薛宝钗点了一出,接着就让黛玉点,而且原文用了一个“命”字,可见态度是很坚决的。黛玉便推让,让薛姨妈、王夫人先点,黛玉的做法显然是合理的,贾母却说道:

“日原是我特带着你们取笑,咱们只管咱们的,别理他们。我巴巴的唱戏摆酒,为他们不成?他们在这里白听白吃,已经便宜了,还让他们点呢!”

这个话显然是另有所指,这是薛宝钗的生日,怎么叫“原是我带着你们取笑”,就算跟王夫人不客气,跟薛姨妈却不能不见外到这种程度。毕竟薛姨妈是客人,更何况她是薛宝钗的母亲,于情于理,贾母的做法都是欠妥当的。

很显然,这是贾母故意给薛姨妈难堪,她说的“白吃白住”也是一语双关,是隐射薛家在贾府赖着不走。

这里王熙凤点了一出《刘二当衣》,是为了迎合贾母的喜好,这实际上也是双关,既迎合了贾母喜欢热闹戏,又迎合了贾母对薛家的讽刺。

《刘二当衣》讲的是唐朝的事,裴度进京赶考,为了凑足路费,便让仆人裴旺到当铺典当衣服。而当铺老板刘二为富不仁,因为姐夫裴度以前当过一个金钗,但是没有结清利息,刘二便把衣服扣下抵利息。为此,刘二六亲不认,插科打诨,上演了一场闹剧。

很显然,这出戏里的刘二,就是在讽刺薛家。薛家在京城开着当铺,薛宝钗的名字里又有个“钗”字。

贾母之所以要这样做,是因为她看透了薛家的企图。当初将林黛玉接进贾府,贾母和林如海已经达成了约定,就是让林黛玉给贾宝玉当媳妇的。

而薛家随后也住进了贾府,而且赖着不走,联合王夫人和贾母打擂台,贾母给薛宝钗过生日,就是借这个机会警告薛家,同时也是在敲打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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