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酒者—“水平”(17):这是一场耐力的较量…

九九之尊 2024-07-15 15:32:58

水平在家小心翼翼地待着准备考试,如果不是因为要考试,水平父早就把他赶出去打工了。一开始,水平只是呆在像碉堡一样的小阁楼里看看背背专业课:初中的历史教科书,可一开始看来看去就那几本书,没个重点也没有方向,看书的时候既没劲也无聊。

水平父亲对住的要求并不高,他家离国道特别近,属于典型的违章建筑,是全县闻名的钉子户。每隔几年门口的国道拓宽修路时公路局的人开着几辆车如狼似虎地呼啸而来,下来几十人要扒水平家房子,水平父亲就像一只守护家园的母鸡一样死死地站在房子前面对公路局扒房子的拿着锹掀棍棒的人喊道:“要扒我房子也可以,除非你们先把我搞死!”一顿吵闹推搡搞得那些人也都没办法,只好在房子上敲打几下做做样子最后不了了之,可是基本上每隔两年都会发生一次扒房子事件,一直持续了几十年,到水平父亲去世的时候,房子也没扒掉,就是因为房子的事,水平父亲最少被折寿十年,不到70岁就去世了。

水平家那一小排房子中,只有五间瓦房是有房产证的,往东的平房,铁皮房都没有,要不是八九十年代土地局管理的松,水平父亲花钱找人,请客吃饭好容易才把房产证给办下来,房子早就已经被公路局的人给扒掉了,就是因为有房产证,公路局的人一直想扒却扒不掉。

水平家的五间瓦房是坐北朝南的,四间做商店,最东的一间做水平父母的卧室,往东隔壁是坐东朝西并列的两间平房,南面一间做厨房,往里进的一间放些杂物。

水平小时候每年一到暑假,水平父亲就开始自己偷偷摸摸一点一点的自己一个人盖房子,(如果请人大动干戈地盖的话又会把公路局的人给招来。)慢慢地,过了一年两间平房上面盖了一个小阁楼,又过了一年往东再盖了一间和阁楼一般高的瓦房,(里面放一个木梯子爬到平房上去,平房顶上铺了地板砖,水平就住在这个小阁楼里。)又过了两年往东又盖了一间瓦房,又过两三年又往东盖了一间铁皮房做厨房,又过两年再往东又盖了一间铁皮房放杂物,这期间公路局的人仍然每年都派人过来把新盖的房子扒掉,水平父亲总是气不打一出来,在家里暴跳如雷,可过了一段时间后自己慢慢再继续盖,这仿佛就像是一场耐力的较量。在盖完了最东边的铁皮房后没几年就因病去世了。

水平回家考编的那年房子只盖到平房上的小阁楼和往东的一间瓦房。平房上或者说阁楼里有一个书桌,一张床和一台电视机。

水平早晨起来提着一个红色的塑料小桶从阁楼上爬下来倒掉,再拿着拖把先把阁楼里的地板拖一遍,洗漱完毕后帮父母把商店里的货物摆到外面,卖完货学生们打铃上课后,一家人一起吃饭,饭后水平父亲去学校上班,水平从小店里拿一包烟提着半桶水的小红桶上楼看书,小红桶的作用是既当烟灰缸又当尿桶使用。

中午水平在阁楼里就能听到北面隔壁学校打铃放学的声音,他会立刻从阁楼上下来帮父母卖货,放学的时候学生一窝蜂地涌进来,一般放学时卖东西只有十几分钟时间,卖完后赶忙吃中午饭,饭后学生开始像小雨一样滴滴答答三三两两来上学,商店卖东西时间就比较长一些了,一直到下午快到两点的时候水平再上楼睡会午觉后看会书。

下午五点多学校放学了,学生又像洪水一般涌进来买东西,十几分钟后把摆在外面一天的货物再全部收回家。吃完饭出去沿着国道往东或往北走走,走完回家洗完澡后上楼看书,一直看到夜里十点半左右,钻进蚊帐里灌下7,8两白酒后进入梦乡。

因为离国道特别近,车来车往很多,阁楼上很吵也很危险,那时候酒驾还没有入刑,水平家的三岔路口经常发生车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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