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妻子”,勾起了我对她的许多回忆。 鹅蛋脸上有些许高原红,大眼睛在白丝边眼镜背后亮晶晶的,参差不齐的秀发从耳边垂下来,看上去很美。我心目中的她清纯、善良、质朴,又有些豪爽、大气、幽默。在教院里,我们是同谋。许多方面都“同流合污”着。记忆里,她炒的焦黄的洋芋丝,味美,胜过食堂的红烧肉,我们在一起吃的情景仍意味犹新。记忆里,她上课记笔记比较慢,但字写得整齐,认真。每当笔记没记完整时,她都会说自己笨,我说“笨鸟先飞”嘛,于是教室里始终先有她美丽的身影。记忆里,她爱笑。黄河之滨、校园小路,教室宿舍都有她的笑,这笑,淡淡的,犹如丁香花。记忆里,在成都的街头,我们等车去某个学校的当口,她跟随男同学去玩街头游戏,拿起长枪打气球,一打一个,那个准啊,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风范。老师说,她那是“歪打正着”。我说,她是我们的骄傲。记忆里,我们在宿舍搞“化妆舞会”。描眉、涂口红、卷头发......穿上漂亮的裙子,放一首李玲玉的《甜蜜蜜》,她搂着我的腰,随着音乐的节奏跳起了慢三步快四步。我老是踩她的脚,她不厌其烦地教着笑着,犹如大丈夫。......她叫我“妻子”。每当听到一声“妻子”,我仿佛投入了辽阔的草原的怀抱。的确,她身上有种草原儿女的豪放气派,有种自然天成的美。她比我年龄小,长得比我高。走路风风火火的,说话不转弯。我则柔弱、娇小。生活上她常常帮助我,不自觉间她叫我“妻子”,这叫法让我心里暖暖的。时隔二十八年,她又叫我“妻子”。这次是当着百分之八十的同学的“面”叫的,惊喜之余,我感到无比的幸福。这亲切幽默的称呼,让我在久违之中又闻到了那淡淡的丁香花的味道。那天,简短聊过之后,我急忙从书柜里翻出了尘封多年的毕业纪念册。“妻子,世间难过的事莫过于你我将永远地分离,现实是这样残酷,我没有办法将你留在身边,我此时只有泪水涟涟,我说不出什么,以后的路还很漫长,你自己多多保重吧!”阔别多年,重新体会她的赠言,感受与当初完全不一样。比从前有了更真切的情感。我们是好同学好朋友,志趣相投,而且“臭味相投”。平日里从未说过“情话”。如今,为人妻为人母的我,重读这段幽默的赠言,这不是情话胜似情话的语言让我感慨万千。不由得对她生出万般的思念,一次又一次地想象着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一个周末的早晨,我们通了QQ电话。她的声音,语气一如从前,亲切的感觉不亚于当年。好像我们从未离开过。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说如何如何吃家里给我捎来的苹果、咸菜等等。说实话,我都忘了。得知她一直以来搞心理健康教育工作,我有说不出口欣喜。没曾想,多年以后我们依然是知音。她发来近照,一副淡定、成熟的姿态。苗条的身材带有一种富态。鼻梁上架着眼镜像个教授,其实,她就是教授。她在美丽的甘南,是我教院的同窗好友。我们有缘相识、相知,我喜欢她叫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