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福麟生平片断

山雁说过去 2024-11-20 16:54:39

吴兆义/文

长岭县巨宝乡靠山村西南约4华里处,沙丘起伏,沟壑纵横,就在这靠山临水的岗坡上有个小屯,名叫小坝山。这便是民国时期东北有名的人物--万福麟的出生地(1965年前这里归农安县管辖,故过去称万福麟是农安县人)。

万福麟,字寿山。生于1880年,曾任东北边防军副司令、黑龙江省督军兼省长等职。后随国民党退到台湾,1951年7月病死在台中市,终年71岁。

军阀混战时期万福麟

一、万“半拉子”

万氏祖籍直隶宁河县官庄。在其曾祖万金时,便由关内迁来东北,先在长春府落户,后又徙居农安,不久又返回长春,至其祖父万治富时,才在现在的小坝山屯定居。这时已是清末,外遭列强吞并,内受官宦盘剥,万家亦和多数农民一样,家境日趋贫困。其父万祥,整天忙于耕作,交完赋税后,余额甚微,全家不

得温饱。所以,万福麟少年时便给当地邓家扛活,十三四岁放牛放马,十六七岁时便做半拉子活。由于少年时劳动过重,虽然十八九岁,但仍是身小力薄,做不了整人活,还顶半拉子,因此,人们都管他叫万半拉子,万福麟这个名字,后来当兵才叫了出去。其父因家境艰难,忧劳成疾,不久死去。万父死后,不但买

不起茔地,就是棺材也买不起,只好求乡亲们在荒坡上打了个墓子(即坟坑),乡亲们见天寒地冻及其连顿饭也不供,便将个旧甘草坑扩展一下了事。第二天,万福麟用秫秸箔子将其父尸体卷上送往墓地。刚到坟坑边,两只雉鸡从坑中飞起,有的人故意奚落万福麟说:“风凰不落无宝之地,万半拉子你家的坟茔地占上

宝地了!”后来万福麟当了督军,“万家茔地落过风凰”的传说流传得更广了。

万福麟上将

二、福麟当兵

万福麟20岁时,他给吕生围子屯大户吕家扛活,因连年灾害,土匪四起,当地一些乡绅共议成立联庄会,每个有财势的人家,出一人一马一枪。吕家恐其子弟当兵有险,便央及万福麟替其应役(万吕两家是姑表亲),万福麟早就对扛半拉活厌弃,欲另谋出路发迹,所以吕家一说,他便慷慨应诺,到农新社联庄会去当团丁。联庄会的首领是汪希文,另一名是李成贵,全会共50多人。汪、李见福麟矮小瘦弱,又是顶替,便故意刁难,汪说:“万半拉子,你想当兵得过三关,过不了三关,便不收你!万福麟说:“那就请你考吧!”

第一关是骑烈马。汪叫马弁将他的大菊花青马牵来,万福麟接过马缰绳,这马鬃尾乱炸,扬蹄嘶鸣,汪问:“万半拉子你能骑这马吗?”万福麟爽朗地说:“能!”汪说:“给他备上鞍子叫他骑,不过摔死你,我可不偿命!”万福麟说:“不用备鞍子也能骑,不过累坏了你的马,我可不赔!”汪说:“好!一言为定!”万福麟抓住鬃毛,轻轻一跃骑上了马背。开始这马竖蹄掌、蹶子,乱蹦乱跳。万福麟两腿一夹,用缰绳头猛抽两下,这马象箭一般地在茫茫的草原上奔驰起来,约一个时辰左右,这马浑身是汗跑回来了,万福麟从马背上轻轻跃下,不少人都用惊奇的眼睛望着他。汪希文说:“真没看出来,你的骑术还真行!这一关算你过去了!”他哪知道万福麟在扛半拉子活给东家放马时早就练就了骑马的功夫。

第二关是试胆略。就是头上顶个碗,站在百步远的地方,由别人开枪把碗打落。万福麟说:“这有何难!”他没顶碗,却顶了个小茶杯,还面向持枪射击者,站在百步远的地方。由于大碗换成小茶杯,叫谁打谁也不敢打,最后只好由汪希文打了一枪。

第三关是考智谋。汪希文让马弁拿来一碗水,对万福麟说:“你要想办法劝人把这碗水喝下去,就算你智谋高。”万福麟想了想说:“这我办不到,不过谁把这碗水喝了,我能叫他吐出来,我叫他吐多少,他就得吐多少!”汪希文摇头不信,万福麟说:“可当场验证!”于是汪希文叫马弁将水喝下去,要万福麟说吐多少,万福麟笑着说:“吐水的事以后再说吧,这水可是喝下去了。”大家这才恍然大悟,都很赞赏他的机灵。

联庄会成立不久,在汪、李的谋划下拉出为匪,活动在扶余、前郭等沿江一带。不到半年,该队便发展到130多人,这时在郑家屯驻防的吴俊升派人来招降,他们便降在吴的部下,汪、李为正、副连长,万当了个什长。从此,万福麟开始了戎马生涯。

万福麟贵人吴俊升

三、白马将军

辛亥革命以后,张(作霖)、吴(俊升)成了奉系军阀,吴俊升任黑龙江省督军,1918年(民国7年)时,林西、经棚一带发生蒙军(似应为巴布扎布余部,待考)抢掠,这时吴俊升驻守洮南,闻讯率兵往剿,双方激战经日,相互死伤惨重,蒙军战死两个头领,吴俊升身负重伤,因这时吴部多是步兵,蒙军又慓悍异常,吴俊升便调万福麟所部骑兵——白马队前来参战。万福麟自从当上营长后,便注意训练部队,他首先精选良马,全队一律换成白色的高头大马,并组织战士练骑术、马上射击、劈杀等功大,所以该营战斗力很强,万被调来后向吴献计:要吴在葛根庙附近设伏,万亲领白马队与蒙军接战,将其诱进埋伏,采取步骑夹击,消灭蒙军。吴用其谋,万福麟便亲率骑兵与蒙军见仗,蒙军一向自恃骑术精良,不把这一队骑兵放在眼里,他们见所来的骑兵并不多,更想将其包围全歼。于是大队蒙军呈扇面形,包围上来,万福麟指挥战士略作抵抗后便佯装溃败,蒙军见状以为真败,便穷追不舍,约两三个小时,便追进了事先设好的埋伏圈。这时伏兵四起,万福麟又返身杀回,蒙军见中了埋伏,到处逃窜,经过近一个小时的激战,蒙军大部被歼。从此,万福麟的白马队,在黑龙江威名大振,当地群众都风趣地称万福麟为白马将军。经过这一战斗,吴俊升对万福麟更加器重,不久提升为五十七旅旅长,晋少将衔。(注:此战应为1912平科右前旗乌泰王之战)

万福麟和部下

四、回乡祭祖

1922年(民国11年),万福麟已是旅长,军衔为少将,这时他回到故里,祭扫先人之坟茔。首先,将当年埋葬父亲之荒坡附近的50垧地买下,并派员购置松柏杨槐等树苗,在坟地栽植,将一片荒坡绿化起来。招聘工匠,大兴土木,在坟地盖家庙一座,内供万氏祖先牌位,坟地四周,用采购的石料,立上石头栏杆,坟前雕刻石羊、石马、石虎等墓前装饰,立了石碑一座,撰写了碑文,以示纪念,延请僧道,超度亡魂。万福麟当兵之前已和当地韩家之女结了婚,并生一子,在其当兵为匪之时,其妻韩氏,曾在家乡讨饭度日,多亏乡邻照顾,度过荒年。这次万福麟回乡祭祖,除走访邻里,探望乡亲外,还大摆宴席,宴请四邻以致谢意。对个别贫困人家,给予钱粮救济,村民多传:“万半拉子出息了,当官不忘穷乡亲!”此后,其家迁居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其兄万福太也迁居白城子,并都建了宅院,现在旧址犹存。(长岭县政协供稿)内容来自《吉林百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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