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19K纯娱 素材：李建国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各位朋友，我叫李建国，是江苏泗阳县的一个农民。说起我的这段往事，还要从1989年那个夏天说起。

那是一个闷热的下午，我背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苏北的陈嘴镇。在这里，我找到了一份果园管理员的工作。说起这份工作，还真是机缘巧合。那天我本来是想去镇上的砖厂找活干，谁知道半路遇到一位老人，他告诉我果园正在招工，工钱比砖厂高。

要说这果园啊，占地足有二十多亩，种的都是梨树和桃树。果园的主人是一位年轻的寡妇，叫陈秋月，大约三十岁上下。她丈夫三年前出车祸去世了，留下她一个人打理这偌大的果园。

记得第一次见到陈秋月的时候，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虽然是在果园里干活，但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利落干练的气质。她的眼睛很大很亮，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一听就觉得舒服。

"你叫李建国是吧？"她打量了我一番，"果园的活不难，主要是修剪枝条、施肥、打药，平时还要看管果园，防止小偷来偷果子。"

我连连点头："这些活我都会干，我在老家就帮人管理过果园。"

陈秋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就好。工钱一个月一百二，包吃包住，你要是干得好，年底还有奖金。"

就这样，我在果园安顿了下来。陈秋月给我安排了一间小屋，就在果园的西边。屋子虽然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床上铺着新褥子，还有一张小桌子和一把竹椅。

在果园的日子过得很充实。每天早上五点多，我就要起床给果树浇水。那会儿天还没亮透，晨雾笼罩着整个果园，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等太阳升起来，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斑驳陆离，美得让人心醉。

陈秋月也是个勤快人，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忙活。她不光自己干活，还经常教我一些果树管理的技巧。慢慢地，我发现她不仅能干，而且很有生意头脑。她懂得什么时候该卖什么果子，价钱该怎么谈，进货商都对她很客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和陈秋月的关系也渐渐熟络起来。有时候晚上干完活，她会叫我去她家吃饭。她的厨艺很好，尤其是一手红烧肉，做得那叫一个香。

但是好景不长，到了七月中旬，陈秋月突然找到我，说有件事要和我商量。

那天晚上，我们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夏夜的风轻轻吹过，带来阵阵果香。陈秋月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说出了实情。

原来，她公公想把果园收回去。按照遗嘱，如果她改嫁的话，果园就要归她公公所有。现在她公公怀疑她在外面有了新欢，打算找人暗中调查。

"建国，我想请你帮个忙。"陈秋月咬着嘴唇说，"你能不能假扮我的丈夫？就在我公公来的这段时间。"

这个请求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本能地想要拒绝，但看到陈秋月眼里的恳求，又有些于心不忍。她解释说，只需要在她公公来的时候做做样子，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

思考再三，我还是答应了。一来是觉得陈秋月这些日子对我不错，二来也是觉得这事并不太难。谁知道，这个决定却让我卷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漩涡。

八月初的一天，陈秋月突然说她妹妹要来果园住一段时间。她说她妹妹前段时间出了车祸，失忆了，医生建议来乡下静养。我听了也没太在意，还想着多个人热闹。

可是当我第一次见到她妹妹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那张熟悉的脸庞，那双略带忧郁的眼睛，分明就是我的初恋情人赵小月！

初见小月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那是1983年的春天，我在集市上卖水果，她来买桃子。她穿着一条碎花裙子，头发扎成两条辫子，笑起来甜甜的，像春天的桃花一样明媚。

那时候的小月，和她姐姐赵秋月相依为命。父母在一场车祸中双双遇难，姐妹俩相互扶持，过着清贫却温馨的日子。我经常去她家，帮她们干些体力活，慢慢地，我和小月就好上了。

可是好景不长，1984年的一天，小月突然失踪了。我找遍了整个县城，打听了所有可能知道她下落的人，可是都没有任何消息。后来听说她姐姐也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一晃就是五年，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可是更让我震惊的是，站在我面前的小月，对我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这是我妹妹秋怡。"陈秋月向我介绍道。我这才明白，原来陈秋月就是当年的赵秋月，她们姐妹俩都改了名字。

看着小月茫然的眼神，我的心一阵阵发痛。我想上前认亲，可是看到陈秋月警告的眼神，我生生忍住了。

晚上，陈秋月来找我说明情况。原来当年她们家里出了变故，她为了保护妹妹，带着她远走他乡。后来她嫁给了果园的主人，小月则去了南方打工。前段时间，小月出了车祸，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医生说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建国，求求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陈秋月握着我的手，眼里含着泪水，"让小月慢慢恢复记忆，不要刺激她。"

我答应了。可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这种煎熬，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小月在果园住了下来。她性格变得内向了许多，整天在果园里漫无目的地走动，有时候会在某棵树下发呆好久。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什么都不能说。

更让我难受的是，我发现自己对陈秋月的感情也在悄然发生变化。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她的温柔贤惠，她的坚强能干，都让我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尤其是看到她对妹妹的关爱，更是让我心生敬佩。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煎熬。每天早上，我还是照常在果园里忙活。九月的果园，梨树上挂满了金黄的果实，空气中弥漫着甜甜的果香。我经常能看到小月在树下徘徊，她的眼神迷茫而忧伤，就像一只迷失的蝴蝶。

有一天早上，我正在给梨树修剪枝条，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大哥，这个梨好不好吃啊？"

我转过身，看见小月正捧着一个梨，眼神天真地望着我。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六年前我们初次相遇的场景。我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好吃，这是砀山酥梨，甜得很。"我强忍着内心的波澜，递给她一个刚摘下来的梨，"你尝尝。"

小月接过梨，小口小口地咬着，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笑容，和六年前一模一样，让我的心又酸又涩。

"大哥，你知道吗，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小月突然说道，"特别是你修剪果树的样子，让我觉得很熟悉。"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但想到答应陈秋月的事，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可能是缘分吧。"

就在这时，陈秋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妹，你在这儿啊，我找你半天了。"

我看见陈秋月快步走过来，脸上带着些许慌乱。她拉着小月就走，一边走一边说："姐姐带你去摘桃子。"

晚上，陈秋月来找我。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月光下的身影显得有些疲惫。

"建国，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她轻声说，"可是医生说，小月现在的状态很脆弱，如果突然受到刺激，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我沉默了许久，才说："我明白。"

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小月似乎对我越来越亲近。她经常跟在我身后，问这问那，有时候还会给我送水果和点心。我能感觉到陈秋月的不安，但我又不能躲着小月，这样反而会引起她的怀疑。

更让我意外的是，我发现陈秋月看我的眼神也变了。有时候我们独处的时候，她会默默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我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十月初的一个傍晚，我正在果园里收拾工具，突然听到小月在喊我。我循声望去，看见她站在一棵老梨树下，手里拿着一个旧铁盒。

"大哥，你快来看，我在树洞里发现了这个！"

我走过去，看见那个铁盒上面落满了灰尘。小月轻轻擦掉灰尘，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泛黄的照片和信件。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转头一看，是陈秋月，她手里的果篮掉在了地上，梨子滚得满地都是。

"这是......"小月的声音突然变得颤抖，她拿起一张照片，那是六年前我和她的合影，是在县城照相馆拍的，那天我特意穿了件新衣服，她戴着一条红色的丝巾，笑得那么灿烂。

"李建国......"小月喃喃地念着我的名字，眼泪突然涌了出来，"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陈秋月冲过来抱住妹妹："对不起，小月，都是姐姐的错......"

原来，当年她们家里出事后，陈秋月为了保护妹妹，带着她远走他乡。她怕我会找过来，所以连名字都改了。她没想到，命运会如此捉弄，让我们在这里重逢。

夜深了，果园里一片寂静。我坐在小屋的门槛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心里五味杂陈。小月恢复了记忆，这本该是件好事，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却这么难受呢？

我知道，我必须做出选择了。是留在果园，还是带着小月离开？是守住当年的誓言，还是接受眼前的温暖？

月光下的果园静静地等待着我的答案，就像六年前的那个夏天，我在村口的小路上等待着小月的身影。

那一晚，我想了很久很久。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留下一封信，然后独自离开了果园。

门口那株桂花开了，香气阵阵飘来。我深深地看了一眼果园的方向，转身走向清晨的薄雾中。

有人说，人生就像一个果园，有甜有苦，有得有失。可是谁又能说得清，当初的失去，是不是为了后来的相遇？当昔日的誓言遇到今日的温暖，我们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