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在苏婉心最窘迫的时候，我跟她提了分手。
五年后，她在国外功成名就，成了史上最年轻的奥奖最佳导演，风光回国。
所有人都期盼着我们俩的重逢，期盼着她狠狠打我的脸，却不知我早已死在了四年前。
1
京市大酒店，各方名流齐聚一堂，只为给最年轻奥奖导演苏婉心接风洗尘。
“苏导怎么还没来？听说她一回来就接了本子，是真的吗？”
“当然，我都打听好了，本子的男二形象和我很搭，我一定要面上！”
“得了吧，多少人盯着这几个角色？在场哪个不比你有头有脸？”
“这可不一定，再怎么说，我以前也跟苏导是同学啊！这点薄面总要给吧？”
我站在门口听着这些讨论，表情无悲无喜。
眼前的人群里，有好些熟悉的面孔，是我和苏婉心的大学同学。
当年我们俩也是影视系的神仙眷侣，一晃多年早已物是人非。
门外响起了阵阵脚步声，所有人顿时提起了精神，我也忍不住看去。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苏婉心一改当年的柔弱，整个人焕发出一股精干的气质，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她嘴里虽然说着抱歉的话，眼神却凌厉地从所有人脸上扫过，似乎在观察。
唯独除了我。
毕竟我现在只不过是灵魂一枚，早在四年前，我就因为癌症去世，骨灰都已经凉透了。
苏婉心大步流星穿过我的灵体，坐到了主位上去。
“苏导，您可算来了，这么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漂亮。”
“恭维的话就不必了，我手上有个本子，是木生的，下周一举行选角面试，感兴趣的可以来试试。”
“是是，您放心，我们这些老同学，可都盼着给您捧场那！”
“木生，是那个新生代最强编剧吗？苏导，您这一回来就接了个大的啊！”
苏婉心点头：“嗯，是对方主动联系我的，只是对方始终不同意面谈，只接受线上联系。”
“这写剧本的都是文人，傲气！苏导，我觉得就算是再普通的本子，到您手上都能盘活咯！”
“是啊，谁不知道苏导是最年轻的奥奖导演？那木生能攀上你，是她的福气，真不知道在傲什么！”
恭维的话一句接一句，苏婉心的表情明显不耐烦了。
我知道，她最讨厌趋炎附势的人，从前她无名无分的时候便是如此，到现在依旧如此。
“大家都让开点，婉心刚回国，时差没倒回来，现在头痛着呢！”
一道男声响起，众人惊愕。
“萧鸣！你怎么也回来了？！”
我也是一愣，萧鸣？这不是我的好兄弟么？
当年我委托他给婉心送了笔钱过去，希望能改善婉心的生活条件，只不过后来他选择留在海外陪着婉心。
我死后几年，灵魂一直不散，也没魂使来拘我，我就一直跟在我妹妹身边。
关于苏婉心的事我倒是跟着妹妹看了不少，却一直没什么萧鸣的消息。
原来两人一直在一起啊……
即便已经成鬼，我的心里依旧有点酸酸的。
萧鸣勾唇：“我作为奥奖最佳导演的男主角，为啥不能回来？”
周围起了哄。
“哎哟，最佳导演和男主角，般配啊！”
“还是萧鸣痴情，当年条件那么苦，都毅然追了出去，陪着苏导一起功成名就！”
“可惜了，当初赵诚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要不是他非要跟苏导分手，现在这男主角可就是他的了！”
听到我的名字，苏婉心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掼在桌面上。
气氛凝固了一瞬。
萧鸣赶紧打岔：“行了，别说那小子了，等下婉心生气了……”
他话还没说完，苏婉心就已经起身。
“诸位慢用，我先走了。”
说罢直接出门。
我飘着跟上，萧鸣却比我更快。
“婉心，你别生气了，他们肯定不是故意的。”
苏婉心只是愣愣站着：“我没事，我只是有些困了。”
她掏出烟，想点火，但按了好几下也没点着打火机。
我仔细端详着，什么时候她也染上这不良习性了？
果然是国外的生活太过辛苦了么？
萧鸣邪魅一笑：“抽这个做什么？对身体不好！”
苏婉心满脸烦躁：“别……”
她话还没说完，一旁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苏、苏姐姐……”
我猛地一回头，来人正是我妹妹赵莹莹！
是啊，我之所以能来这个会场，都是妹妹给我带的路。
苏婉心眯着眼：“你是……赵诚的妹妹？你有什么事？”
妹妹有些胆怯：“苏姐姐，能不能请你去看看我哥，这是他的……”
遗愿两个字还没说出来，萧鸣就挡住了苏婉心。
“我说赵妹妹，当初你哥说甩人就甩人，现在又想吃回头草了？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和我妹同时一愣。
不对劲！
就算苏婉心不知道内情，萧鸣却一清二楚！
当初我得了四期癌症，早已药石无医，所幸早年买了保险，得了一笔可观的赔偿。
那赔偿金我分了两份，一份委托萧鸣给苏婉心送去，另一份则是留给妹妹继续生活、求学。
从头到尾，萧鸣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他现在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难不成……
“不是的！我哥哥才没有……”
“没有什么？你哥现在就是看到婉心功成名就了，想着上来蹭关系吧？我替婉心说一句，没门！”
萧鸣满脸嘲讽：“嫌贫爱富的东西，但凡他要点脸，这个时候都应该老老实实闭嘴！别再来刷存在感！”
妹妹气得满脸通红：“你胡说！我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他明明是……”
“好了小朋友，我们婉心很忙，你快走吧！不然等下婉心该生气了！”
萧鸣故意打断了我妹的话，眼里满是戏谑。
妹妹哀求地越过萧鸣，看着苏婉心：“苏姐姐，你别听他瞎说，当初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苏婉心却撇过头：“行了，我不想听当年那些陈年旧事，我对内情也不感兴趣，请你以后没事不要再来联系我了。”
2
苏婉心走远了。
萧鸣满脸得意：“你可别废这个劲了！婉心她不会吃回头草的！”
妹妹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吃什么回头草，我哥他早就没了，他只想苏姐姐来看看他而已！”
“哟，这话可不能瞎说！是你哥教你的吧？他别以为只要装死，婉心就会心软！”
我妹委屈得大喊：“你胡说八道什么！当初我哥把钱给你的时候，你难道不知道内情吗！你明知道那是我哥的救命钱！没那些钱，我哥早就死了！”
萧鸣面色一变：“我看胡说八道的是你！什么钱，你哥什么时候给过我钱？他一个穷鬼能给出个屁的钱？现在竟然还造上谣了！”
他回头一看，脸上有些庆幸。
毕竟现在苏婉心站得远远的，肯定没听到我妹的话。
“你放屁！不准你说我哥坏话！一定是你黑了我哥的钱，不然苏姐姐现在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
我妹大喊着：“放我过去！我要亲自跟苏姐姐说！你肯定骗了她！你还拿了我哥的救命钱！呜……”
我心疼得手足无措，想给妹妹揩泪，手却穿过了她的脸。
现在的我，连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了。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苏婉心的注意，她频频看来，惹得萧鸣也变得焦躁。
“赵妹妹，你说我拿了你哥的钱，你有证据吗？没证据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妹的哭声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萧鸣！你！你这是在欺负死人不会说话吗？你不怕遭报应吗？！”
“呵？报应？我不信！”
萧鸣招招手，保安直接跑来：“先生，有什么事吗？”
“这个私生粉一直跟着我们，你看着处理。”
保安点头：“是！这位小姐，请你离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我认识苏姐姐，她是我哥的前女友！我要去找……”
保安直接打断她的话：“不好意思，请你离开，不然我就要上非常手段了！”
他扶着腰间的警棍，眼神蠢蠢欲动。
我慌了！
【莹莹，快走！再争论下去的话……】
可惜我妹听不见，她不依不饶道：“我不是私生粉，我要找苏姐姐，难道她连我哥最后一眼都不看了吗！”
下一秒，啪的一声响起，我妹的脸竟然都被打歪了！
我怒不可遏！死死地瞪着萧鸣，就是他扇的我妹妹！
对方举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妹，眼神凉薄。
“再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老子随时能让你进局子信不信？！”
我妹愣了，保安见萧鸣生气，立马上来拖着我妹往外走。
“不、不要！苏姐姐！苏婉心！你……”
保安死死捂着她的嘴：“还他吗敢废话？你要是害老子丢工作，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我慌忙跟上去，不论我怎么扯那保安，手指都只会穿过对方的躯体。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我下意识转头向苏婉心求助，却见对方正低着头，跟萧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苏婉心竟然半分眼神也没给我妹，明明这边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她不可能没听见的。
为什么她无动于衷？！
不！
这不是苏婉心！
我的女友绝不会容忍这样的欺凌现象出现！
更何况，这还是毫无过错的前男友的妹妹！
哪怕是古代，也知道祸不及家人吧？！
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我死了心，咬牙紧跟上保安的步伐。
好在到了大门外，他就松开了手，狠狠推了我妹一下。
“以后别让老子看到你，滚！”
我妹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膝盖也蹭破皮出了血，只能愣愣地坐在地上落泪。
“不……为什么，呜呜，哥……”
【不，不是你的错，莹莹，快起来回家，我不需要见那个女人，你走吧，走吧！】
我心疼不已却毫无办法。
良久，我妹才擦擦泪从地上起身，步履蹒跚地离开。
……
“苏导，这个男二多少天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吗？”
“嗯，目前没有符合要求的，我已经放出话去了，条件符合的破格录取。”
苏婉心翻着手里的资料，越翻眉头越紧。
助理清楚，对方已经翻遍了所有的资料，却一直没定下。
她嘀咕着：“这哪是找男二？分明是在找某个指定的人！”
苏婉心扫她一眼：“活干完了？”
“干完了。”
苏婉心推出一张纸：“那正好……你帮我去找个人。”
助理低头一看，面露了然：“赵诚……这不是你前男友的名字么？”
“多的别问、别管，找到了就问他愿不愿意来演男二就行了。”
“是。”
助理出去了。
苏婉心却怎么也坐不住。
“他为什么不来面试？是看不上我的本子？还是没脸来？又或者……”
她在屋里来回踱步，良久才摸出手机。
通讯里置顶是一条没有备注的手机号，苏婉心却倒背如流。
打？还是不打？
‘苏姐姐，能不能请你去看看我哥。’
这说法，该不会是对方出了什么事了吧？
苏婉心睫毛微颤，最终还是选择拨通电话。
“嘟……嘟……嘟……”
我妹此时正在给我上贡，今天的午饭是我爱吃的小炒肉。
“哥，开饭了……”
做鬼之后虽然吃不了饭，却能食用饭菜香气，浓烈的香气直往我鼻子里钻，我眯眼享受着。
此时我的手机铃声唐突响起，我妹闻声惊了一跳，下意识起身去找。
我却先一步飘到了手机前，屏幕上婉心那两个大字十分扎眼。
啧，真想挂断电话！
我妹拿起手机一看，面色纠结，回头看向我的牌位。
“哥，你说这电话我要不要接啊……可之前她好像不是很想知道你的事，她还……”
【当然是不接！那女人早不是当初的她了！】
“唉，说不定她也是被蒙蔽的一方，萧鸣那么嚣张，肯定没少说你坏话。”
【苏婉心再怎么被萧鸣蒙蔽，她丢了心中的正义这件事，却是毋庸置疑的！】
妹妹纠结了好一会，铃声还在继续，她咬牙：“算了，既然她这么坚持，那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别！】
下一秒，妹妹毫不犹豫按下了接听。
3
“嘟……嘟……嘟……”
电话被挂掉了？
我妹怒道：“搞什么！这女人故意的是不是？！”
我反而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苏婉心办公室。
她满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萧鸣：“你挂我电话干什么？”
萧鸣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想联系赵诚的妹妹？”
“是又如何？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婉心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高贵又疏离。
让人忍不住亲近，却又拒人千里之外。
这可把萧鸣勾得心里痒痒的，他故意靠近了些，低声开口。
“你不就是想知道赵诚的消息吗？我告诉你。”
听到这话，苏婉心才赏了他个眼神：“说。”
“赵诚他傍富婆去了。”
“什么？”
苏婉心瞳孔地震。
萧鸣再次一字一顿地说着：“赵诚傍富婆去了！当年你还没出国，他就已经找好了下家！你一出国，他就在富婆的床上投怀送抱了！够清楚了吗？”
他每说一句，苏婉心的面色就白一分。
半晌，苏婉心才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看她这个反应，萧鸣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婉心，这么多年了，你也早该看清他的为人了！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知道的，我……”
“抱歉，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你先出去吧。”
“好，你慢慢来。”
萧鸣走后，苏婉心在原地愣坐了半晌。
好半天，她才抓起手机，匆匆发了好几条问询短信。
“赵诚？我不知道啊！好多年不联系了。”
“你还问那个渣男干什么？当初他分手分得那么决绝，一点后路都不留，你还找他干嘛？你该不会还在念念不忘吧？”
“苏导，男人只会阻碍你的事业！你现在如日中天，要什么男人没有？说不定那小子看到你的消息，自己就滚回来了！急什么？”
“什么？你要找赵诚？不清楚啊！当年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联络的都不多，对了苏导，您的新作还缺不缺人？”
“赵诚啊……那小子我有点印象，他好像是去东区傍富婆去了吧？”
问了七八个人，苏婉心终于问到了个有消息的。
苏婉心忍不住冷笑一声：“哈！还真是！”
这男人还有什么惊喜是她不知道的？
她随手将手机一扔，眼里的光也散去了。
是啊，生活毕竟是生活，又不是演电视剧，哪有那么多误会要解开？
苏婉心又想起她手上的剧本。
本子里的男女主似乎也是因为误会分开，最后搞了个虐身虐心的恋情。
或许……她不该从别人嘴里听说呢？
毕竟眼见为实。
想到这，苏婉心一下从沙发上弹起，迅速出门打车，奔赴向那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地方。
她和我共同的成长地。
天海小区。
而此时在家中享用着午饭的我莫名打了个冷战。
奇了怪了，我都成鬼了，还会怕冷吗？
我揉了揉鼻子，抬头一看我妹正准备出门。
“哥，我出门了。”
我冲她招了招手，虽然我妹看不见，但该有的仪式感不能少。
4
苏婉心全副武装踏入小区，才刚走没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唉？你不是那个谁吗？小婉心对吧？”
苏婉心还以为是粉丝，偏头一看才知道，是从小吃的面馆的阿姨在跟她打招呼。
她有些惊喜：“陶阿姨？你怎么在这？”
“你这话说的，陶阿姨也没钱买第二套房啊！而且你都好久没回来吃阿姨做的面了，现在有空吗？来尝尝！保证还和以前一样好吃！”
苏婉心本想拒绝，但想想也不差这点时间，便应下了。
她刚落座，就闻到了熟悉的香气，看来这里的菜品果然几十年如一日的美味。
记得以前她还在念书的时候，就没少跟我一起来吃，现在想想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小婉心呀！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你跟诚诚不是一直在一起吗？咋没把他带回来？我家那位还说想他了。”
苏婉心闻言面色冷了下去：“因为些原因，所以我俩分了。”
“哎哟！这多可惜啊！你们俩感情那么好，怎么就不谈了呢？”
苏婉心低着头，将自己的想法藏在了最深处。
“没什么，就是些现实原因吧……对了陶阿姨，你有赵诚的消息吗？我有事想找他谈谈。”
谁知陶阿姨竟摇了摇头：“说起赵诚，我都已经有几年没见着他了！”
苏婉心有些急切：“几年？具体是几年？”
“就你们毕业的那年到现在。”
“这么久？那他妹妹呢？他不是最放心不下他妹妹吗？妹妹也不管了吗？！”
“哎呀！他妹妹一直住在这儿啊！看样子情况还好，每天也是乐呵呵的，挺阳光的一个小女孩。”
苏婉心皱眉：“难道赵诚就没有回来过一次半次，看望他的妹妹吗？”
“在我印象里是没有，你们学表演的，不就是要天南海北的跑吗？估计赵诚是上哪拍戏去了吧！”
陶阿姨将煮好的面放在了苏婉心面前：“来尝尝，保证手艺没有变！”
“谢谢！”
苏婉心正准备动筷子，一旁却忽然有好事的搭话。
“你找赵诚啊？那家伙当年发了笔横财，给他妹妹留了笔钱就走了呀！你不知道吗？”
苏婉心动作一顿，转头一看，一旁坐的是他们小区里最为八卦的大妈。
她笑了笑没有回应。
陶阿姨皱眉：“他一个孩子，上哪儿发财去？别瞎说！”
大妈喋喋不休：“哎哟，我觉得那钱肯定不是好道来的！当年他妹妹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估计是舍不得他哥走吧！”
旁边还有捧哏的：“而且当时他妹妹不是还未成年吗？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过得特别窘迫，或者到处打工，所以肯定是赵诚走的时候给她留了不少钱！”
苏婉心心里咯噔一下：“真的？”
“当然了！我听人说过，是有富婆包了赵诚！他才迫不及待地走了，而且一走就是四年多！”
“那她出手肯定很大方啊，一定是几十一百万的！毕竟赵诚那小子长得也还可以，这个价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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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心听得心烦意乱，只觉得碗里的面也不香了。
那大妈还嫌热闹不够大，她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连忙指了指外面。
“呐！那不是赵诚的妹妹吗？不信你问问她！”
苏婉心猛地一抬头，直接和我妹对上了眼。
飘在半空的我也吓了一跳，苏婉心什么时候回来的？！
照理说她这样功成名就，就算回来也不能这么大张旗鼓，连个伪装都不做。
很可能会被狗仔拍到！
我妹自然也注意到了苏婉心的存在。
但她一想到今天对方挂她电话，而且再打回去又没人接，就觉得心里憋了一口气！
我妹扭头就想走，苏婉心也满脸尴尬，没有挽留的意思。
一旁好事大妈却突然喊了一句：“唉！那不是赵诚他妹吗？过来过来！叫的就是你！你哥到底出去做什么了？是不是很赚钱？东家好应付吗？”
“还有这几年你哥没少给你打钱吧？你谈男朋友没有？没谈的话，我家那小子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