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一周年，他的前女友杀上门，要我和他离婚，本就是合约夫妻，我想着离就离，可真说出口时，我的心为什么那么痛……

我和相亲一个月的男人闪婚了。

他应付家里催婚的父母，而我只想摆脱我妈这个魔鬼。

没想到一年后，他的前女友回来了，大庭广众下求我放手成全他们。

我开玩笑让她再等两年。

当晚林延喝得醉醺醺回到家，将我抵在沙发上，眼尾泛红，“等两年……高若男，到时候你真不要我了？”

我懵了。

说好只是演戏，他认真了？

浓烈的酒气喷在脸上，我愣愣看着他。

对视了两秒，他低下头，直到感觉唇上破了皮，我才使劲推开他。

“林延，你发什么酒疯！”

“……”

旁边的男人没了动静，只有浑浊的呼吸声。

我叹口气，给他盖了条薄毯，听他偶尔冒出的胡话，我坐在一边发起了呆。

还记得和林延相亲那天，他迟到了。

我看得出他并不想来。

其实，我也是。

安静地吃完一顿饭后，他说：“留个联系方式吧，你应该也是被迫来相亲的，我爸妈很啰嗦，互相帮忙应付下。”

我没拒绝，加了他的微信。

之后我们偶尔聊聊生活工作上的事，在他父母催问的时候，我适当去他家吃个晚饭安抚二老。

那次送我回家，林延问：“需要我上去，和你爸妈打个招呼吗？”

我摇摇头，“不用，他们不关心我的事。”

他沉默片刻，和我说有事直接电话找他。

我说好。

刚进家门，我妈就坐在沙发上等我，表情不说好坏，就是掺了几分淡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林延的爸妈很热情，我们多聊了些。”

“……”意料之中，她没再细问。

我也不在意，挂好钥匙，换好拖鞋准备回房。

“若男！”她叫住我，“囡囡明年留学结束了，而且要带男朋友回来，你们一个房间不适合，你要是和林延处得不错，不如就去他家住吧。”

脚底像是被灌了铅，我回过头看她，和往常一样，没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的愧疚。

我抿紧唇线，几秒后才开口：“我爸也是这个意思？”

她眼神躲闪了一下。

也是，我爸在她面前就跟苏大强一样，怎么还会有余力为我着想。

心底还存着半分不甘心，我望着她，“妈，我和林延才认识一个月，你们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把我从这个家赶出去？”

我妈蹙起眉头，语气中夹杂着不满：“囡囡是你的妹妹，你作为姐姐难道不该多为她考虑一下吗？那个男孩家里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条件很好，以后嫁过去肯定会幸福。”

“那我呢？”

我忍住哽咽，反问她。

她顿了顿，“我看过林延的照片，长得好工作也稳定，有什么配不上你的。”

够了。

我不想再听，转身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我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像无声的溪流汇入大海，连扑腾的声音都不敢有。

我在奶奶身边长大，直到要上小学才被住在城里的父母接回去。

本以为是团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多了个软糯如粉团的妹妹。

我妈见我的第一眼没有喜悦兴奋，有的是浓浓的陌生。

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家里没那多的闲钱，你放学后回家照顾妹妹还有做晚饭，记住，这是你作为姐姐该做的。”

从小到大，我就像个保姆，而妹妹则是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公主。

我们虽然住在一个房间，却过着不同的人生。

手机响了一下，林延说到家了，还有那一句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帮忙。

我咬唇盯了半分钟，随即拨打他的电话。

“喂。”

他顿了两秒，问：“你在哭？”

就一个字，他居然听出我的哽咽。

好不容易收起的情绪在他的点破下差点崩塌，我深吸一口气，紧握手机的指尖微微泛白。

“林延，我们结婚吧。”

“好。”

他答应了，没有问原因。

我急忙说既然我们都无心婚姻，不如就假结婚三年，如果他遇到心仪的人，我可以立马和他去民政局离婚。

他默默听着，最后只说：“早点睡，明天我来接你。”

或许是林延的反应太过平静，我本来燃起的一点愧疚也被冲淡了。

可能他本身也有这样的想法吧。

我们第二天就领证结婚了，也不打算办酒席，除了临时买的对戒，其他什么都没有。

双方父母见面宴上，林延的爸妈觉得这样对不起我，我妈抢在我前头说没事，只要两个孩子的日子好好过，就不在乎那些虚的。

我静静看着她，不吭一声。

那天晚上，在我妈的期盼下，我搬去了林延新买的公寓。

从头到尾，她没有和我多说一个字。

林延的公寓是两室两卫一厅一厨的，现代简约装修，符合他的个性。

我们做起了室友。

他做饭，我打扫家务，闲暇时一起散步看电影，像家人也像朋友。

就这样和谐愉快地度过了一年。

但经过昨夜，我们这层关系微妙了许多。

林延和往常一样做好早饭等我，仿佛昨晚的醉鬼不是他。

不敢停留，我喝了口牛奶就想走，还没放下杯子就听到他问：“嘴唇还痛吗？”

猝不及防，我呛奶了。

他放下吐司，过来帮我拍背，炙热的大手隔着布料接触皮肤，我猛地抬头与他的视线交汇，从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俩都怔住了。

“没……没事。”我赶紧退开，“不早了，我上班要迟到了，你慢慢吃。”

我拿起包去玄关穿鞋，刚摸到门把手，他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不用理沈悦，我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也绝不会因为她和你离婚。”

我愣了一下，直接拉开门走了。

等坐进车里，我捂住胸口，才发觉心跳的频率加快了不少。

因为那个吻，我好像无法正常和林延生活了。

带着心事一路开到公司，正好到打卡时间。

刚走进大堂，同事莉莉在电梯口等我，“若男！那个女的又来了，而且还……”

沈悦居然来我们公司应聘文员，还安排在我的部门？？

据说HR经理还很欣赏她的能力。

一进办公室，沈悦就小跑到我面前，满脸俏红笑得灿烂，“若男姐，今后我们就是同事了，我听你的话会等阿延两年，希望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话。”

她这意思，难道把我那天随便说的话当成承诺了？

喉咙仿佛有种吞咽不下的异物感，我哽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莉莉听不下去了，冷哼一声。

“哟，感情某些人是特意等着人家夫妻离婚，所以像只苍蝇似的死命贴着是吧？”

沈悦笑笑并不生气，“我爱了阿延五年，当初是我爸妈不对看不起他，不然我们早就结婚了，所以这次重逢我绝不会放弃。”

看她深情款款的样子，我或许真该立刻拉上林延去民政局离婚来成全他们。

但他们以前的故事我听林延说过。

我约她中午去咖啡厅细聊，她迟疑了下才答应。

等到点，她先我一步去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于是我走到她选的靠窗位，与她面对面坐着。

我抿了口拿铁，率先开口：“沈小姐，当初反对的确实是你父母，但和林延提分手的是你，别说这么多年忘不了他，你只不过是没遇到更合适的而已。”

“错过就是错过了，现在，他是我的丈夫。”

沈悦没接话，手里的咖啡勺规律地搅拌着，过了一分多钟才说：“年轻的时候谁没点错，只要回头的时候还来得及就行了，我知道你们有别的原因才结的婚，所以也别这么快宣誓主权。”

我的眉头紧蹙，假结婚这事只有我和林延知道。

难道是他告诉她的？

“哎呀……”

沈悦突然叫了一声，我回过神来，只见她捂着肚子表情什么难受。

“你怎么了？”我刚走到她边上查看情况，就见她自己抓起那杯温热的咖啡朝自己脸上泼。

？

“若男姐，就算我曾经和阿延在一起过，你也没必要这么给我难堪吧？”

她满脸咖啡渍加上豆大的泪珠，看着既狼狈又可怜，控诉我的声音更是响到整个咖啡厅的人都能听到，其中不乏有我们公司的同事。

听到声响，同事们和咖啡厅员工聚了过来，以为我们在吵架还两头劝说。

沈悦一边哭一边还委屈地偷看我。

我忍不住笑了，怪不得她会提前来，原来是特地找了个监控死角故意演我。

“沈悦，你把自己搞得茶香满溢，舒服吗？”

她瞥了我一眼，哭得更加厉害。

同事拉拉我的手，让我别说了，看样子是信了沈悦的戏。

我正要解释，有人挤开人群走到我面前，黑眸中满是不解和气愤。

是林延。

我一愣，“你怎么来了？”

那边的沈悦停住抽泣，可怜巴巴地喊：“阿延……”

他冷冷看着沈悦。

“刚才我在外面都看到了，是你自己打翻的咖啡杯，请不要污蔑我太太。”

那一瞬间，沈悦的脸色惨白如纸。

林延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走，直到远离那间咖啡厅。

我停住脚，忽然想起件事，“那个，单好像还没买。”

“刚进去的时候我就买好了，”他顿了下，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傻瓜吗？刚才她冤枉你为什么不直接戳穿，我明明和你说过以前的事……”

很少见到他数落我的样子，奇怪的是，刚才郁闷的心情反而缓解不少。

我低下头才发现他一直紧紧拽着我的手，上面还戴着当时我们装样子买的对戒。

一时间脸燥热起来，我费力抽出手。“本来是要澄清的，但是那里是监控死角……不过好在有你给我做人证。”

林延抿紧唇线，光洁的下颚轮廓分明，黑潭似的眼眸微微一动。

“下次别单独和她见面，我不想你和我当初一样被人耍。”

说完这句，他就走了。

我愣愣望着他的背影，想起半年前为了庆祝他升职，我俩去大排档吃饭，那是他第一次喝醉。

回家的路上，一米八的大男人抱着电线杆不肯撒手，嘴里还大声喊着为什么骗他。

路过的人纷纷回头看我们，我尴尬地扣住他的胳膊硬拽，好半晌才拽下来，他因为醉意软绵绵靠在我肩头。

炙热的呼吸吹在颈间有些痒痒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的，当时心跳快得有些急促。

好不容易把他塞进出租车，他又像个小孩似地抱住我的手，开始胡言乱语。

内容大概是大二的时候沈悦主动追他，那时他本来一心考研，但是沈悦总是有意无意闯进他的生活，加上室友周一凡的撮合……

人心是肉长的，他就答应了她。

起初两人相处很好，沈悦的天真活泼也一点点在感染他。但是大三开始，沈悦态度就变了，她经常不回林延的消息和电话，甚至去夜店装单身钓凯子。

和她平时表现出来的清纯样子判若两人，林延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陪一个大叔喝酒。

他生气地把她拉出夜店。

本以为她会解释，没想到她却指着林延嘲讽起来：“我们分手吧，我玩够了，现在你没有资格管我。哦对了，我爸妈听到你家只是普通工薪阶层直接就反对我们来往，因为你配不上我，听明白了吗？”

林延那时才明白，沈悦追他，只不过把他当成攻略的目标，等成功了就会毫不留情地丢掉。

他心里其实并没有多痛恨她，但是那份自尊心却被狠狠剜了几刀。

即使过了很多年，他仍然把这件事藏在心里，也只有喝醉的时候会宣泄出来。

不过这次他全程都是把我当成沈悦在说话，所以导致出租车里的氛围有些尴尬。

司机大叔看了几眼后视镜，脸上全是意味深长的表情。

我怕他多想，连忙解释：“师傅你别误会，我们是夫妻，他刚才说的人不是……”

大叔直接打断我，“小年轻有点青春疼痛正常，既然还是选择结婚，以后你可别耍这小伙子了，男人都是看着人高马大，实际上心里也脆弱的很。”

“……”

想了想，我还是闭嘴了，不然这事就掰扯不掉了。

后来林延清醒了，倒也没多不自在，还仔细和我说了当时的事，也许只是他以为自己释怀了吧。

回忆像流水一样划过，直到看不到他的影子，我才想起忘了问他。

刚才在咖啡厅，如果不是林延说的，那沈悦怎么会知道我们结婚的内情？

刚回到公司，我就见到沈悦趴在工位上哭。

这姑娘的内心可真强大，都被人戳穿了还能这么淡定地演。

“若男，”莉莉拉着我走到一旁，“得想办法搞定这个绿茶了，总经理刚才看到还问怎么回事，有人嘴巴大说是你招惹来的，估计待会他会找你。”

我无语了，“我知道了，让你操心了。”

莉莉叹了一声：“好在你老公站在你这边，听刚才在咖啡厅的同事说，要不是你老公来了，这绿茶指不定怎么诬赖你呢。”

我抿抿唇，其实我也不知道林延今天怎么会来。

“若男姐，总经理找你。”

说曹操曹操到，我和莉莉互看了眼，看来今天没法消停了。

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我就对上了徐总审视的目光。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徐总，您找我？”

“嗯，进来。”

他手里转着笔，看似很轻松，“私人恩怨不要带到公司，别的员工会受到影响，我希望你尽快和那个文员处理好这件事。”

“所以，徐总觉得起因和问题全在我？”

他挑眉看我，反问：“不然呢？”

心里憋了口气，但他说的确实没错，我沉默了几秒才蹦出个“好”。

浑浑噩噩回到工位上，看到右下角的头像有信息的闪动，点开一看，是我那个妹妹发来的自拍。

背景是我们的房间，只不过里面的家具用品全换成了新的，就连墙上都贴了粉色系的墙布。

不知怎么，莫名有些刺眼。

她还发来一句话：姐姐你结婚了也不和我说，不想我做伴娘？也太小气了吧！

后面附带了一个嘟嘴的表情包。

我静静盯着屏幕很久，只觉得很久没有酸涩的心又开始隐隐痛起来。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和莉莉坐电梯去地下车库，沈悦居然挤了进来。莉莉比较仗义，故意挡在我们中间。

沈悦露出委屈的神色，“若男姐，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总经理会叫你过去的，早知道我就不哭了。”

“你他妈演够没！这里就我们三个，不要装了！”我还没说话，莉莉就忍不住了。

“莉莉姐，这是我和若男姐的事，能麻烦你别插嘴吗？”

“我靠，你这……”

我拉住快暴走的莉莉，对沈悦说：“你在这里纠缠我是没有用的，林延说不会因为你和我离婚，所以你该和他讲清楚，而不是在这个公司做些丢脸的事。”

话毕电梯门开了，我拉着莉莉出去，不再看沈悦。

“若男你不该拦住我，瞧她刚才那样，我真想赏她两大比兜子！”

莉莉气坏了一直说。

“电梯里有监控，你要是打了她，只会给她更多的表演空间。”我捏捏她的脸，“好啦，我请你吃晚饭，感谢你的仗义直言。”

吃完晚饭刚回到小区楼下，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顿了顿没有接，没半分钟又打了过来，看来是很急。

这次我接通了。

“怎么才接？”我妈的声音还是那么不耐烦，缓了下口气才变软了点，“明天晚上囡囡的男朋友来吃饭，你和林延早点过来准备晚饭。记得准备两万块见面红包，这是你们作为姐姐姐夫该给的。”

“妈，两万不是小数目，况且我和林延……”

我妈立即打断我，“这也不是很多啊，别忘了你和林延结婚我们一分彩礼都没要，现在叫他拿个两万而已就不舍得了？”

我咬紧唇，久久才说：“明天再说吧。”

“一定要让他拿出来，听到没！”电话那头听到妹妹在叫她，我妈轻柔地应了声，随后又压低声音对我说：“你爸手受伤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下午两三点就请假过来，记得穿好点，别给囡囡丢人。”

没等她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望着灯火明亮的单元楼，我笑了。

心里充斥的无奈、自嘲以及恶心，都快把我淹没了。

在外面坐了半小时，我慢悠悠地回到家。

林延在客厅等我。

“接到你妈的电话了？”

我挂包的动作顿了一下，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妈打电话给我了？”

“刚才你爸打电话给我，说明天你妹妹的男朋友去你家吃饭，让我们提早去帮忙，然后提到你有件事情要和我商量。”

他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

我倒了杯水，目光飘向窗外，淡淡地回：“没什么，就是包个几百的红包给人，明天我请假去帮忙，这事你就别管了，我会和我爸妈说你公司有急事走不开。”

一口喝完，我准备去洗澡，林延却皱着眉头拉住我。

“你一定有事瞒着我，当初不是说好了有事互相帮衬吗？”

他的掌心很热，却在刺激着我的神经，联想起沈悦的事，我心里一阵烦躁，抬头质问他：“你不也瞒着我见了沈悦？不然她怎么会知道我和你是假结婚？”

“我没有。”

他否认地很干脆，我反倒觉得奇怪。

虽然这段时间我们的关系暧昧，但初恋到底是每个男人心里的刺，或甜蜜或难受。

沈悦对他来说，一定是不同的。

我深吸一口气，“我不想难堪，明天你就让我自己去吧。”

他微怔了片刻才松开我的手，没再说什么。

……

第二天我早早请了假，买好菜就赶去我妈家。

我爸开门后还朝外张望了一下，我说林延公司有大客户晚上要应酬，不方便过来。

“工作要紧，应该的应该的。”我爸连连点头，我妈刻薄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什么客户这么重要，还不就是个几万的小单子。”

我爸尴尬笑了笑，用没受伤的手帮我提东西进厨房。

我进去的时候扫了眼还在嗑瓜子的我妈，说是说给她帮忙，实则是要我包揽了所有活。

我爸说妹妹的男友住不惯这里，来的那天晚上就去住酒店了，妹妹也跟着去了。

我没接话，直到妹妹他们快到的时候，我妈才小跑到我身边问：“红包准备好了吧？林延是不是因为这事儿才不跟你一起回来？他还真是小气。”

我切菜的动作一滞，她拍了下我的胳膊，“和你说话呢，聋啦？”

“放心，我准备了个大红包，待会吃饭的时候就给。”

听我这么说，我妈才露出一点点笑意，回客厅继续看电视嗑瓜子了。

我确实准备好了。

当吃饭的时候，妹妹的男友打开红包，霎时脸色就变了。

里面就两百元。

其他人都愣住了，我妈更是直接站起来骂我：“高若男，你是不是上班上傻了，红包都能拿错！”

我放下筷子，冷冷直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