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对成功有误解

子玉的史无边界 2024-07-03 15:59:04

文 / 子玉

成功不是概率事件,运气使然,而是应该反过来以“功成”的维度进行解读,当你下的功夫到位了,成功也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同理,命运也包含了两个层面的意思,命是定数,不可改变,但运却是变数,可以人为调节。

任何一个时代,人们都追求成功,因为成功的附带品实在诱人,名望、地位、财富,这些都是可以实实在在改变一个人阶级和生活质量的东西。但现实却是,成功永远是概率事件。倒不是说成功这事有名额限制,而是一般人根本投入不了成功所需要的功夫。

归根结底,还是个人的问题。

比如韩信。读史者都只看到韩信被拜为大将军和封王时的高光时刻,但却选择性对韩信为这一天所下的功夫视而不见。岂不知,韩信能走到这一天,那是穿越了一段相当长的周期,经历了地狱般的痛苦才拿到的结果。

公元前213年,韩信十六岁,这一年,他的母亲去世了,韩信找了一块风水相对好的高地将母亲下葬。对于韩信的举动,淮阴人当时不理解,直到多年后韩信威震天下成为热榜人物时,淮阴人才恍然大悟,原来,韩信在十六岁那年就已经立下了封侯拜将的志向。司马迁后来实地考察韩母墓时,看着那块居于高地四周宽阔可居住万户人家的土地时,也是怅然良久。

说实在话,谁的少年没有过梦想,科学家、宇航员、将军...但成长的过程却是一个将梦想不断“减配”的过程,直到彻底活成路人甲,然后喟然长叹:“哎,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完了就回家鸡娃,希望孩子能够代替他实现自己儿时的梦想。但你都接受不了与梦想相匹配的努力的折磨,你指望孩子?

别了,大家都是普通人。

不是梦想的高峰实在太远、太陡,而是大部分人根本就没有攀登的勇气。

可韩信却是每一天都在被梦想驱动着猛烈精进,在这个过程中,他也遭遇了现实的一系列重击:十七岁时,遭到了南昌亭长老婆的侮辱,不给吃饭;十八岁时饿得只能通过钓鱼来维持生命,幸好受到了漂母的临时投喂;十九岁遭遇了胯下之辱;二十岁依然在淮阴苦读,蹉跎人生。

这是韩信军事理论知识的积累阶段。从公元前213年到前209年,韩信苦读了五年,而且抗住了一系列人生的重击。

公元前208年,韩信渡河加入了项梁的楚军,从理论积累阶段正式切入实践阶段。次年(前207),韩信就已经成为项羽的执戟郎中,并参加了巨鹿之战。

前206年,韩信脱离了楚军,加入了汉军,先后出任连敖、治粟都尉的职位。同年,韩信被刘邦拜为大将军。这一年,韩信二十三岁。

韩信二十三岁走上人生巅峰 图源/剧照

这个年龄,大多数人还处于认识世界的阶段,可韩信却已经走上人生巅峰。本质来说,人和人的差距不在年龄,而是阅历、认知和知识面的宽度这些维度的差距。

随后就是一系列将韩信送上神坛的经典之战。

公元前203年,在突袭并拿下齐国之后,韩信被刘邦封为齐王。这一年,韩信二十六岁。

多么彪悍的人生。

虽然韩信成名较早,但这并不代表韩信是走捷径封神的。首先,韩信走完了一个完整的周期:公元前213年到前209年是他理论知识的积累阶段,前208年到前206年是他进行实践的时间段。

时间算一个漫长的周期,而且韩信几乎投入了所有的精力,调动了所有的能量。更重要的是,韩信忍住了世俗的攻击和贫穷的折磨,这是一般人所最难以忍受的。

拉开人与人之间差距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有人总是努力将自己活成世俗眼中的标准模板,有人却能抗住世俗的攻击在被打上“异类”标签之后依然选择持续精进,一步步向梦想靠近。

总之,理论加实践的组合,周期、时间、精力这些要素才是一个人成功的关键“参数”。想要成功,先将这些必要条件一一落地,其次再谈运气。大多数人努力程度之低其实都不配谈运气和天赋。

再说司马迁。从十岁开始,司马迁就已经开始死磕古文,二十岁的时候开始游历天下的名山大川,对一些历史古迹进行实地考察,在这个过程中,司马迁南游江、淮,上会稽,探禹穴,闚九疑,浮于沅、湘;北涉汶、泗,讲业齐、鲁之都,观孔子之遗风,乡射邹、峄;戹困鄱、薛、彭城,过梁、楚以归...

在那个交通基本靠双腿的时代,司马迁已经是在挑战人力的极限。

可见,好的文学作品并不是知识层面的堆砌,还应该有行万里路经历的支撑,那些名山大川、历史遗迹的“气质”都会被作者嵌入其作品中。

《史记》为什么伟大,就在于其知识层面和文学层面的同时领跑。所以强烈建议文字工作者也应该多出去走走,如此写出来的东西才会更有气质和灵魂。

另外,司马迁写《史记》不仅用了大量时间收集知识,还进行了大量的精准走访,比如,他在实地考察了韩信母亲的墓时才明白了韩信少年时的志向,听了淮阴人对韩信的评价,才对韩信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在写汉初的人物时,司马迁更是对传主的后人进行了密集性采访,收集了大量一手资料,比如樊哙的孙子樊他广就是司马迁重点采访的对象。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诚以为然。

当然,汉朝政府的海量藏书和相关资料肯定也被司马迁通读,因为他是太史令,有这个便利条件。

也就是说,司马迁为写《史记》分别做了这些准备工作:大量古文的积累以丰富自己的知识面和写作能力;通过对历史古迹和历史人物故乡的实地走访以加深对历史的深层理解;对樊他广这样了解相关历史人物的人进行重点采访以进一步丰富手中的材料;大量阅读汉朝的政府藏书,以对当世所存在的历史资料进行消化。

这是一项相当耗费时间和精力的大工程。但任何一部伟大的作品都是以时间为杠杆耐心打磨出的精品。为什么许多电影导演拍摄一部电影有时要花费数十年,就是他相信时间的力量。

罗马城不是一天建起来的,好的作品也是不能速成的。

所以,我们也可以这样理解,司马迁写作《太史公书》的时间周期是从公元前104年,到前91年,用了十四年的时间,且他从十岁的时候就在为这一天做积累,《太史公书》五十二万六千五百字的工程量是司马迁用一生堆砌起来的结果。

他这一生,就只做了这一件事。

人的一生做对一件事情就够了 图源/剧照

凡是用心的作品,品味它的人是能感觉到的。世间任何一部作品都有其命运,而用心浇灌出来的东西不用推销也会被市场发现,俘获人心。所以,不要总埋怨自己的作品没有流量,你首先应该做的事是问自己,到底用心了没有,付出不亚于任何人的努力了没有。

这也同时说明了一个道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不可能在所有领域都能够封神。最好的做法是,集中优势兵力,重点狙击,这样才能取得超越常人的成绩。任正非所说的“利出一孔”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和韩信一样,司马迁在精进的过程中也曾遭遇挑战性危机,那就是他为李陵说话被施了宫刑。能在这种巨大的侮辱面前继续落地自己的志向,这本身就是目标坚定的表现。

我们现在手捧《史记》,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翻阅着两千年前那些历史人物的人生,但几乎很少有人想过,司马迁为什么能成为“史圣”,《史记》为什么在史学领域有如此高的地位,对司马迁穿越漫长周期的痛苦根本不能有所共情。

对于此,笔者的理解是:司马迁的功夫下到位了,所以他才能够和《史记》同时封神。

也就是说,一件事情的成功其所需要的能量和时间是恒定的,你的投入不够,产出自然就不能如愿。结果不会骗人。

对于最近爆火的数学天才姜萍,她的事迹几乎就是铺天盖地抢占人们的信息窗口。大多数人想的都是天赋层面的东西,但只有姜萍和她的老师田闰秋明白,这个结果其实也是时间堆砌的结果。

我们不否认姜萍在数学领域确实有某种天赋,但天赋如果没有努力的加持也等于零,对于此,田闰秋就说的很明白:“其实大家天赋未必差很多,但是一个人一直在玩,一个人一直在学习,渐渐就拉开了距离。”

成功需要付出不亚于任何人的努力 图源/网络

是呀,时间能够让人不断衰老,但也能带给人成长,关键看你怎么分配时间。

我们一谈到某某人的成功,总是在机会、人脉、资源这些层面纠结,但却永远对人家的付出选择视而不见。本质来说,机会和人脉这些东西只能归结于技术层面,决定一个人能够走多远的永远都是他通过时间、努力打磨出的不可替代的能力。

有术无道,止于术;有道无术,术尚可求。这里的道,就是对周期,时间的敬畏。

大自然的规律是,先撒种子再扎根,等度过漫长的成长周期才能开花结果。想拔苗助长,那只会提早报废。

行文至此,送大家一句话:埋头种因,静待结果。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只有持续付出,才能有汇聚成江河的那一天。

生活中,我们总羡慕谁谁谁挣了多少钱、开什么车、住什么房子,请记住,你看到的只是结果,你更应该关注的是他走路的过程,哪个挣到千万的人没在地狱里走过一遭。

你不想下别人的功夫,不想经历别人的痛苦,就别羡慕人家的成功。

和成功一样,大家对“命运”这个词也有误解,认为人生的剧本是早就写好的,随遇而安就行。岂知,破解命运的密码正在“命运”二字中,这两个字应该这样解读:

命是个定数,不可改变;运是个变数,自己有一定的主动权。

我们对于自己生在什么地方、什么样的家庭这件事无法改变,但我们却能选择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人生。就像姜萍,一个中专生本来就是路人般的存在,但她却硬是通过改变对生活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袁了凡都说了,运这个东西是可以进行微调的,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你过于相信命,那你的剧本就一定是注定的。

也可以这样理解,人们在追求成功的过程中所下的功夫正是一个改运的过程。

人生,有所为,有所不为,就看你秉持什么样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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