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搞大了校花肚子，连夜分手跑到国外。
唐清婉跪求我当孩子的父亲。
我不顾众人的鄙夷嘲笑，娶了兄弟的女朋友，喜当爹。
婚后十年，无论我多努力照顾她，唐清婉始终对我冷淡至极。
在我生日当晚，唐清婉和朋友在酒吧买醉。
“陆逸明就是条狗，我随随便便勾勾手指，他就摇着尾巴舔过来。”
“要不是需要让他出钱养孩子，我才不会和那个穷鬼领证！”
包厢里哄笑声一片。
我默默放下准备敲门的手，转身离开。
01
“陆逸明，你怎么还没到？清婉喝醉了，快滚过来接人！”
电话那头吵吵闹闹的，一群人骂骂咧咧地对我发号施令。
我冷漠拒绝，挂断电话，拉黑号码。
半夜，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一开门，刺鼻的酒精味迎面袭来。
“陆逸明！我在酒吧等了半小时，你死到哪里去了！”
唐清婉醉醺醺的，抬手就是一个巴掌扇来。
尖利的指甲在我脸上划出一条血印。
我捂着脸，彻底对她失望。
“看什么看，不服气？是不是想造反？”
瞧着唐清婉眼中的嫌弃，我为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感到不值。
转过身，我刚想把写好的离婚协议拿出来，唐清婉就一头栽倒，醉晕过去。
若是以往，我肯定整宿整宿不睡觉，将唐清婉照顾得妥妥帖帖。
十年来，我无数次为她收拾醉酒后的呕吐物、为她煮醒酒汤，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怨言。
可这一回，我把门一关，径自回客卧睡觉去。
第二天中午，客厅传来一声尖叫。
唐清婉怒气冲冲地嚷嚷，
“陆逸明！”
“你给我出来！”
我被吵得睡不着，慢悠悠起身走过去看热闹。
唐清婉面目狰狞，眼神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吐了一床，你怎么没有收拾干净？瞧瞧这屋里，恶心死了！”
“陆逸明，限你十分钟，把这些呕吐物打扫干净！”
我白了唐清婉一眼，将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塞过去。
唐清婉随手翻翻协议，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不就是昨天说了你几句而已。离婚，至于吗？”
“差不多得了。你麻利儿地去将地板收拾干净，我就原谅你昨天……”
唐清婉满不在乎，随意将协议往地上一扔，往餐厅走去。
“早餐呢？”
见到餐桌上空空如也，唐清婉叉着腰埋怨。
我没回答，捡起协议，再一次递到她面前。
唐清婉见状，板起脸吼道：
“给你脸了是吧！”
“我告诉你陆逸明，要是真离婚了，以后你就是下跪磕头，我也再不会理你一眼！”
直到现在，唐清婉依旧坚信我只是一时生气，想拿离婚这件事摆架子威胁她。
“正合我意，赶紧离婚！再也不见！”
我面带微笑，鼓着掌笑着回应。
唐清婉一噎，愣了好几秒说不出话，一脸疑惑地打量我。
我又故意刺激她几句：
“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我了？要不你跪下求求我？”
唐清婉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怒吼：
“怎么可能，你胡说。离就离，谁怕谁！”
02
当天下午，我迫不及待拉着唐清婉去民政局登记。
唐清婉一反常态 ，磨磨蹭蹭，走得比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还要慢。
她一会儿嫌太累了，需要坐下歇息一下。
一会儿又找理由说脚扭了，走不动道儿。
好不容易将她拖到民政局门口，唐清婉这才不情不愿地进门。
工作人员讲，离婚有三十天冷静期，期间可以随时撤销申请。
我心里憋得慌，恨不得下一秒就办好离婚手续。
而唐清婉听完，长长舒了口气，脸色慢慢好转。
回家的路上，唐清婉恢复了原先趾高气昂的态度：
“呵，难怪你这么硬气，肯定是早就了解过离婚冷静期政策。”
“我就说你怎么舍得提离婚，原来只是装装样子。”
“陆逸明，要是现在求我，我可以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
我吓了一跳，立刻抬起手对天发誓，离婚这事，绝不反悔。
唐清婉哼了一声，再次沉下脸。
到家以后，我走来走去，打量盘算着房子的事。
这是我省吃俭用，婚前全款买的房。
十年来，房价早就由之前的几十万暴涨到几百万。
见我盯着房子思考，唐清婉恍然大悟，随即指着我大喊：
“陆逸明，我决不允许你打房子的主意！孩子的抚养权你也别想要。”
我被气笑了，反驳道：
“这是我的房子，怎么使用我说了算。”
“不懂法就去学，这房子，是我的个人婚前财产。”
“还有，你生的又不是我儿子，谁和你抢抚养权，自以为是。”
一向高高在上、女神范儿的唐清婉，突然化身泼妇，坐在地上哭天喊地骂我是负心汉。
我站在一边，静静看着她发疯。
自己当初真是眼盲心瞎，圣人心态上头。
唐清婉的儿子——唐斌，听到响动，从卧室里跑出来。
“妈妈不哭，我替你打坏人！”
唐斌攥着几块玩具积木，用尽吃奶的力气朝我砸来，
“坏蛋，大坏人！”
“没出息的废物，不会挣钱的穷鬼，我要让妈妈和你离婚！”
这就是我顶着所有人嘲讽的目光，宠了十年的小孩儿。
我再次在心里骂自己傻X。
十年里，我吃糠咽菜，唐清婉唐斌二人在外挥金如土。
我自己穿十块钱一件的地摊货，给他们母子买几千上万的衣服。
唐清婉没有工作没有积蓄，花着我的钱还骂我没出息。
唐斌一直喊我穷鬼、坏蛋，说我是造成他和亲生父亲分离的大魔头。
既然这样，谁的娃谁管，这个冤大头我再也不当了。
03
我买的这个房子一共三间屋。
朝阳面的主卧唐清婉住，次卧唐斌住。
而我，这个房子的业主，被他们母子二人轰到阴面没有窗户的杂物间蜗居。
越想越憋屈，我扭头回屋收拾行李，决定自己出去住一个月。
眼不见心不烦。
再出来时，唐清婉母子俩窝在角落里，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
“我去外面住。三十天后，准时离婚。”
“这期间，你们赶紧收拾搬家找地方住，三十天后我准时来收房。”
说出这句话时，我心里毫无波澜，像是通知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唐清婉抬头瞅了我一眼，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
唐斌小跑着冲到我面前，在我裤子上吐了口痰，
“呸，穷鬼，窝囊废！等我爸爸回来了，要你好看。”
唐清婉快速捂住唐斌的嘴，不让他说完。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爱谁谁。唐斌那渣爹要真回来和他们团聚，我乐得清静。
临出门时，唐斌小大人似的喊住我，恩惠般开口：
“下周五家长会，我勉强允许你继续去。”
“还有，以后除了每个月给我生活费外，别来我面前碍眼。”
唐斌和他妈一样，好日子过习惯了，真是不会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听到他的厚脸皮要求后，笑着嘲讽，
“真以为我稀罕给你当爹！你这猪脑子，成绩回回垫底，害我每次都挨老师训，我才不愿再丢这个人！”
“至于生活费，谁的儿子谁掏，别找我！”
唐斌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儿，冲过来骂了一堆脏话。
看着他们不爽的样子，我心情舒畅许多。
我拉着行李去酒店订房间。
前台刷完卡后，表情自然地开口，
“对不起先生。机器显示您的卡片余额不足。”
我脸火辣辣的，赶忙掏出手机查看。
糟糕，忘记取消给唐清婉的亲密付了。
账单显示，在我出门没多久，唐清婉就刷走了里面所有余额。
我正想找朋友帮衬一下，先把酒店的费用付了。
唐清婉却先打来电话，劈头盖脸一顿骂。
“陆逸明，你卡里没钱了，充一点，我要买个包。”
充？真当玩儿游戏呢！想充就能充，当我家印钞票的？
“十年来，我的工资全被你挥霍。现在离婚了，还想管我要钱。”
“我采访一下，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厚颜无耻的？”
我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电话那头冷嘲热讽道。
04
站在酒店大堂，我红着脸向昔日好友们打电话借钱。
“陆哥，你可算想通了，唐清婉那女的真不是什么好人。”
“早放弃，早解脱。”
“你是不知道，朋友们背后都怎么笑话你的。”
我扶额苦笑，说自己以前脑袋被驴踢了。
支支吾吾半天，我试探着求周转。
“别提什么借不借的！都是兄弟，这钱就当我祝你离婚快乐的份子钱。”
顺利入住酒店后，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我可算睡了个好觉。
当年，唐清婉转走我好几万块钱积蓄，美其名曰要给我买高档实木大床，配上高质量床垫。
等过了几年，我天天头昏脑胀、时不时流鼻血后，才得知她拿甲醛严重超标的假货糊弄我。
由于长期照顾他们母子二人，我的职业规划也一直停滞不前。
是时候为自己好好打算了。
周一一早，我和领导长谈，决定往后日子里一心拼事业。
领导点点头，很是认同：
“小陆，你的恋爱脑总算治好了。”
“无论男女，没点儿挣钱的本事可不行。”
“你才三十多，只要肯努力，未来有很多机会的，我看好你。”
我重新拾起老本行，认真研究公司的各个项目。
“喂，李总好，我是陆逸明。前几年家里有事，没能和您联系，现在我们公司有新的项目想和您合作……”
一整天，我打了上百个电话，将曾经的人脉资源一一拉拢回来。
虽然很累，但是我干劲儿十足，浑身上下充满活力。
领导看着我写的厚厚一摞项目规划，乐开了花。
“走，下班聚个餐，我带你引荐引荐行业前辈。”
饭局上，我正给前辈们敬酒时，唐清婉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
前辈笑着调侃，说我是妻管严。
我尴尬地咳嗽两声，刚想解释，手机铃声再次想起。
领导出来打圆场，
“先接电话吧，不差这五分钟。”
我只好连连道歉，走出包间。
“不是说了，没有天大的事，别给我打电话。”
“我们之间，除了离婚，没有其他可说的。”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唐清婉放低姿态，结结巴巴说道：
“我不管。反正，只要一天没离婚，你就还是我丈夫。”
“别人家老公，都是给钱花、照顾人。”
我听得头疼，不耐烦地让唐清婉讲重点。
“你……什么时候回来做饭打扫卫生？”
我扣扣耳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没人照顾还能饿死不成？
直到挂断电话时，唐清婉还在吵吵。
她说要么我回去继续伺候他们母子，要么我就给他们转钱，否则一定会让我后悔。
我不搭理，心想她长得不美，想得倒是挺美。
和领导以及前辈们的饭局刚结束，我就收到邻居发的消息。
“快回来，你媳妇把房子炸了！”
05
我愣了好几秒，反复确认消息后，火速打车回家。
厨房里一片狼藉。
烟尘味道久久散不去。
我质问唐清婉母子，是不是不要命了。
唐清婉委屈唧唧，
“我不过就想做点面食。”
“谁知道面粉遇明火会爆炸啊！这还不都是你的错。”
唐斌也跟着指责，
“妈妈说得对！要不是你不回家做家务，我们怎么会遇到危险？”
“都赖你，你赶紧给妈妈道歉。然后补偿我一顿海鲜大餐，我可以考虑是不是要原谅你。”
母子二人一唱一和，把事故原因全部推到我身上。
我气急，一手拎着一个，将二人扔到门外。
唐清婉唐斌不管不顾，撒泼打滚地踹门砸门，搅得人头痛。
邻居们在业主群里指责投诉。
我想了想。
物业协调，也肯定是让我自己处理。
警察来管，这家务事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一时间，我骑虎难下。
门外的喧闹声突然停止。
我有些好奇，俯身将耳朵贴到门板上听。
“哇喔，爸爸回来了，咱们再也不用和穷鬼住了！”
唐斌兴奋大喊，在走廊里蹦蹦跳跳的。
透过猫眼，我看见唐清婉满脸得意。
随即，她扯着嗓子，冲我屋里骂道，
“陆逸明，真当自己是香饽饽了。”
“离婚！我不管你是想欲擒故纵还是怎么样，三十天一到，立刻去办离婚证！”
我如释重负，赶忙开门和她确认。
“说好了，离婚，谁不签字谁是狗！”
唐清婉不屑地“切”了一声，理理头发，牵着唐斌风风火火离开。
我收拾完一团糟的厨房后，给朋友群里发消息询问。
“林川回国了？谁知道是什么情况。”
平常不怎么聊天的群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我说陆哥啊，你不是要离婚了吗？难不成反悔了？你可千万别糊涂呀。”
“是啊，好马不吃回头草，况且还是一堆烂菜叶子。”
好朋友们以为，我因林川回国感到危机，又想和唐清婉服软。
他们一人一句恨铁不成钢地劝道。
我赶忙澄清，糊涂十年的恋爱脑已经治好。
现在，我就是人间清醒。
大家这才放心，开始帮我刺探消息。
林川最早是国内混不下去，跑出国。
十年过去，他在国外又欠了一屁股债，如今回国是躲风头来的。
了解完情况，我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许久，我对朋友们嘱咐。
“你们记住了，唐清婉和唐斌，现在过得很好，有吃有喝，衣食无忧。”
朋友们得知我的计划，全都表示支持。
“放心吧陆哥。我一定让林川坚信唐清婉现在腰缠万贯。”
两周后，林川在公司楼下堵我。
“陆逸明，十年了，听说你还是没什么出息！”
我瞥了眼林川，这个十年前怕担责任跑走的小子，如今还是一副浪荡模样。
林川上下打量，见我全身上下都是地摊货，断定我就是个挣不到钱的牛马。
“你这衣服，连个牌子都没有，破破烂烂的。”
“这么多年，都是吃软饭靠唐清婉活着的吧？”
我没有反驳，一把握住林川胳膊，点头如捣蒜，
“是啊，林川，你念在我帮你养这么多年儿子的份上，帮帮我吧！”
“借我十万，缓解我的燃眉之急！”
林川眼角一抽，脸上的肉颤了颤。
06
他只是想嘲讽贬低我两句，没想到我顺杆爬立马求助借钱。
“你……自己混得这么惨，是你没本事，别拖上我。”
林川见状，挣脱开我的手，往旁边挪了好几步。
“我前两天见到唐清婉母子了。”
顿了顿，林川有些疑惑地开口：
“他们母子俩穿金戴银的，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可你，怎么是这副打扮。”
我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努力蓄满泪水，
“估计是唐清婉有本事，挣了大钱。据说她老家村里大概也许可能要拆迁。”
“可是啊，她心里眼里全是你这个旧情人，对我一毛不拔。”
瞧着林川越来越亮的眼神，我心里暗暗发笑。
反正我一个肯定都没说，全是猜测。林川要是信了，可赖不上我。
没等我再多寒暄，林川赶忙摆摆手，离我三尺远。
“行了行了，你这穷酸样别再给我沾染上晦气。”
“唐清婉聪明，把钱都自己攒着，可不能便宜了你。”
林川还觉得不够，继续嘱咐道：
“现在我回来了，肯定是要将我的妻儿认回来。下周你和唐清婉办离婚，别忘了。”
直到我再三保证，离婚这事儿，我绝不耽误一秒钟后，林川才悻悻然离开。
左盼右盼，终于盼到离婚那天。
我起了个大早，带着律师提前守在家门口，生怕唐清婉迟到。
“你不会还想挽留我吧？我告诉你陆逸明，现在想着求复合，晚了！”
唐清婉早上一开门，就见我已经在门外等了许久。
屋里，林川抱着唐斌玩耍，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几人走出门，看我的眼神带着浓浓的防备：
“今天是离婚的大日子，陆逸明你别作妖。”
我仰天长叹，直呼冤枉，
“你们别那么多戏了成吗？”
“我求你们了，我可太想离婚了。”
林川看着浑身奢侈行头的唐清婉，又扫视了一下房子，眼里满是算计和幸灾乐祸。
而唐清婉，听我这么说，却显得十分不开心。
当工作人员郑重地录完系统、压完印章后，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
迎着蓝天白云，我真诚祝贺林川和唐清婉二人，白头偕老，永远锁死。
林川没听出我语气里的嘲讽，转头抱着唐清婉哄道：
“亲爱的，我最近手头有些紧，咱把房子先卖了，给我周转一下。”
我在旁边差点笑出声，林川愤怒地瞪了我一眼。
唐清婉看看我，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地打马虎眼：
“那个，咱们一家三口算是刚刚团聚，先不聊这些。”
林川听罢，肉眼可见地急了：
“那怎么行，你知不知道我被债主逼成什么样子了！”
唐清婉被林川的咆哮声吓住了，随即低头捂脸，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婉婉，你别哭啊。怪我一激动声音大了些。”
“不过房子的事不能拖，我是真的很着急很着急。”
一旁看戏的我出言打断。
“你俩别情深深雨濛濛了，我的房子轮不到你们俩做主。”
我缓缓开口，微笑着看林川上演三秒变脸。
“什么！你说房子是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