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死后两年,刚出生的堂弟眉心处有颗眉心痣,从那以后开始怪事连连

白蛇不爱法海 2024-04-22 19:11:41

针扎头胎女,下胎必生男。

这是周家世代流传下来的祖训,一直到我这一代。

七岁那年,我亲眼看见二叔和奶奶把一枚钢钉从堂妹的眉心扎了进去。

堂妹死了。

堂弟周琰出生了。

01

周琰满周岁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这个被大人们众星捧月般护着的弟弟。

周琰是周家这一代第一个男孩,奶奶和二叔大肆操办了他的抓周宴,把整个村里的人都请来了。

宾客满座的时候,周琰穿着布料上等的红色小衣服,戴着一顶虎头帽,被二叔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

我远远地看到了那张圆润的小脸。

他实在像极了堂妹,尤其是那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像两颗葡萄。

不同的是,堂妹从小缺少营养,面黄肌瘦,而且周琰不仅白嫩壮实,一岁就几乎有堂妹三岁那么高,眉心还多了一颗红色的痣,猩红秀丽。

“眉心长朱砂痣,这可是大富大贵的相啊!这孩子将来一定能上个好大学光宗耀祖。”村长爷爷看着周琰大声赞叹。

而奶奶和二叔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仿佛他们已经看见了周琰长大发达之后带着他们吃香喝辣。

只有我觉得遍体生寒。

周琰额上朱砂痣的位置,岂不正是堂妹当初被钢针刺穿的地方?

酒席过后,周琰就要开始抓周。

大人们将堂弟围得严严实实,我被隔绝在喧闹之外,缩在厅堂的角落里,趁人不注意多抓点人们吃剩的饭菜。

就在我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

“啊——!”

是二婶的声音。

大厅里瞬间寂静了片刻,紧接着就响起了大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抓了个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又脏又破的,看着怪邪门的啊……”

嘈杂声里,二叔气急败坏的声音格外清晰:“是谁!是谁把这个脏东西混进来的?!”

人群里一片哗然,奶奶抓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拨开人群怒气冲冲地冲我过来了。

还来不及将嘴里的馒头红烧肉咽下去,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我脸颊上。

02

“小贱蹄子!谁叫你把这晦气玩意儿混进来的?!”

奶奶的手掌明明枯瘦,落在我的脸上却仿佛有千斤重,连带着我身旁的椅子倒了一地,嘴里的食物也混合着鲜血吐了出来。

“你这个败家玩意儿!我们养着你已经仁至义尽,为什么还这么不知足要来害你弟弟!!!”

我头晕眼花地抬起头来,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大人,而奶奶双眼血红地盯着我。

正想辩解,我的视线却接触到了奶奶手里抓着的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我顿时浑身僵硬。

那东西隐约能看出头和身子,沾满了腥臭的泥土。

那分明就是我当年用废弃布料做给堂妹玩的布娃娃。

周琰的抓周宴最后是在我的哀嚎声中结束的。

二叔和奶奶一人拿了一根竹棍打我,一边打一边用各种难听的词汇骂我,二婶则抱着周琰站在一旁小声地哭。

我被打得连连哭嚎,却不忘怀着希冀往内堂的方向看一眼。

可无论我哭得多惨,在自己房里睡觉的爸爸都没有出来救我。

就在我绝望地收回视线时,却看见周琰正趴在二婶肩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我,天真懵懂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堂妹曾经怯生生的影子。

“你还敢瞪你弟弟!”我的视线还没收回来,奶奶的竹条一下子抽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

要不是我躲了一下,恐怕右眼就要瞎了。

于是我再也不敢抬头。

好在没一会儿,一声响亮的啼哭阻止了这场酷刑。

宝贝长孙哭了,长辈们终于顾不上继续打我,转而哄孩子去了。

二叔说:“乖宝一定是被她吓着了。”

奶奶低头啐了我一口,又抬脚踢了踢我布满伤痕的小腿:“还不快滚回去伺候你爸!要不是你爸还指着嫁你的钱养老,谁乐意养你!”

我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奶奶却又把我叫住。

她把那只布娃娃狠狠甩在我脸上:“把这个晦气玩意儿拿去烧成灰!”

我连连应了,一刻也不敢耽搁地把娃娃拿去厨房,丢进灶台点了火。

暖色的火光里,布娃娃身上却冒出了一层漆黑的火焰。

我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可细看之下,那一层黑色却又不见了。

大概是被打得头晕了吧。

我只能这样解释。

03

我回到自己房的时候,爸爸在床上四仰八叉地躺着睡觉,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常年不散的酒味。

听到我开门的动静,他动也不动,只冷冷地问:“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又怎么惹他们不开心了?”

“我什么也没干。”我生怕爸爸再打我一顿,于是赶紧取来脚盆和水放到床边,一边给他脱鞋洗脚,一边解释,“可是弟弟抓周的时候抓到了妹妹以前玩的布娃娃……”

“哈哈!哈哈哈哈!”谁知,爸爸听到这里就大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盆里的水也洒了一地。

“果然这孩子也是个晦气的!”笑够了,他才坐起来说,“我从后山挖出这脏东西,原本只是想膈应一下你二叔,没想到他那宝贝儿子竟然抓周抓到了?哈哈哈哈,真是好报应!”

听到这里,我感觉浑身都在发热发疼,爸爸却沉浸在报复成功的快感里,对我一身的伤视若无睹。

我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我早就知道的,爸爸根本一点也不在乎我这个女儿。

我是周家大房的长女,但当年母亲却在生完我之后因失血过多而死,周家村僻远,村内又没有女子,因此我爸爸一直没有续弦。

若非如此,我恐怕也难以安然长到这么大。

爸爸不满地踢了踢脚盆,我赶紧继续给他洗脚。

“大丫头,你那便宜弟弟现在什么德行了?”

“白白胖胖的,可能有妹妹三岁时那么高了。”我如实说。

爸爸不满地哼了声,嘀咕道:“倒是养得挺好,可惜抓周抓了那么个玩意儿,将来肯定要倒大霉。”

我沉默地忙碌着,一句话也没说。

04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家房门就被二叔一脚踹开了。

他怒气冲冲地直冲床铺,一把拎起还没睡醒的爸爸,一拳揍了上去,一边揍一边大骂。

“你这窝囊废,还有胆子害我儿子?!”

我爸立马清醒过来,两人很快从床榻扭打到了地上。

我吓得从地铺上爬起来,缩到角落里不敢说话。

我爸常年酗酒,体力抵不过二叔,没多久就败下阵来,他被二叔打趴在地上,一抬头就看见了我。

“小贱人,你他娘的告密?!”

说着,他赤红着双眼朝我冲了过来。

我赶紧爬起来逃跑,惊恐喊道:“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我昨晚没出去!”

奶奶和二婶很快听见动静赶了过来,边哭边劝。

“大哥!在家吗?”

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敲门声,制止了我家上演的这出闹剧。

是村长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的姑娘。

那姑娘生得年轻貌美,却是被亲生父母卖来我们村的。

“今年刚满二十岁呢,就是脑子不太好,吃药吃的。”村长伸出一只手比了个数,“才这个数。”

我爸和奶奶的眼睛都亮了。

奶奶把包在手帕里的零钱都拿了出来,勉强凑齐了数,那姑娘就留在我们家了。

村长数钱数得眉开眼笑,临走前说:“大嫂子,要是办喜事,可别忘了请我吃酒啊!”

那呆呆傻傻的姑娘住进了我爸的房间。

而我和一床破破烂烂的棉被一起,被丢进了废弃很久的柴房。

05

夜里,年久失修的柴房里冷得刺骨,我只能缩在被子里直打颤。

许久过去,寒冷和疲惫才催生出几分倦意。

可就在我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

那声线尖利,像女人,也像小孩子。

阵阵冷风穿过被白蚁蛀了几个大洞的房门,发出呜呜的声音,将那阵古怪的笑声吹到了我的耳边。

“嘻嘻嘻……”

随着笑声的靠近,一阵更深的寒意无孔不入地渗入棉被,冻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比起寒冷,更让我无法忽视的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被子爬到了我的身上。

那是一种冰冷的,柔软的,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我紧紧闭着眼睛,浑身僵直得不敢动弹。

直到院里的公鸡打鸣,阳光透过门缝洒在我的眼皮上,那诡异的触感才逐渐消失。

煎熬漫长的一夜结束了,恐惧的感觉却半分没有褪去。

我手脚僵硬地爬起来,缓缓掀开身上被子,顿时傻了眼。

那个前夜里被我亲手烧掉的布娃娃,此刻竟完好无损地躺在我的怀里。

06

害怕被家里长辈发现,我拿起布娃娃,悄悄去了后山的菜地,挖了个深深的坑,把它重新埋了进去。

“别再来找我了,奶奶和二叔会打死我的……”

我小声地祈祷着,填好坑之后还跪在地上虔诚地磕了几个头。

做完这一切,我蹑手蹑脚地回了家。

在经过我爸房间的时候,我却听到了奶奶的声音。

好奇心让我停下了脚步,轻轻贴在门上竖起了耳朵。

“老大,现在你也有媳妇儿了,那赔钱货你打算怎么办?”

“那还用问吗?”我听见我爸理所当然的声音,“妈,我当然是要儿子的。”

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但我已经知道了这段对话里的含义。

针扎头胎女,下胎必生男。

他们要像对待我堂妹那样对我了!

灭顶的恐惧让我遍体生寒,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脚下一个不稳,竟一屁股摔坐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谁!”

不等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爸爸已经推开门追了出来,一把就把瘦弱的我拎了起来。

“妈,这小赔钱货听见了,你赶紧去准备准备,可别到时候给她跑了!”

奶奶看见是我,浑浊的眼睛里顿时迸发出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先把她关起来,我马上找人算算日子,这事儿也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奶奶急匆匆地离开了,爸爸把我锁在了柴房里。

离开前,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老实点吧大丫头,你走了换个弟弟来,也算对得起我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了。”

“不要!爸爸不要啊!我活着,下一个未必不是弟弟啊!”

他不理会我的哀求,门缝毫不留情地阖上了,隔绝了最后一点光。

不知道奶奶算出的日子还有多久,我在柴房里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两日。

第二天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二婶隔着门缝给我塞了半个馒头。

“快吃吧。”她轻声说,“等你明天到了下面,多替我照顾着点我家丫头……”

原来我只剩一晚上了。

可饿了两天的我根本顾不上想这些,只抓起馒头就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没有完全闭上的门缝里,我看见堂弟周琰正趴在二婶肩头啃肉包子,诱人的香气飘进我鼻子里,仿佛嘴里的馒头都多了几分肉香。

那是我到死都没资格品尝的美味啊。

07

次日天未亮,我被“嘭”的踹门声叫醒了。

二叔铁青着脸把我从破棉被里拎出来,急匆匆地赶到了后山菜地。

我爸死了。

他的头整个都埋在黑漆漆的泥土里,身上一丝不挂,却布满了青紫色的,小小的手掌印。

而在他的身边,躺着一只脏兮兮的破布娃娃。

奶奶眼神呆滞地瘫坐在一旁,直到看见二叔把我拎了过来。

“是你!又是你啊!!!这东西我不是叫你烧了吗?!”

枯瘦的老人利索地从地上起来,拳脚并用地打在我身上,一边打一边哭嚎:“你好狠毒的心!竟然用邪术害死你亲爹啊!!!你让我这老婆子怎么活啊,怎么活!!”

这一次我没有哭,也没有躲,只是愣愣地看着我爸身边的那只布娃娃,又是害怕,又是庆幸。

怕的是明明已经烧毁的娃娃又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这里。

庆幸的是,爸爸死了,我就不用死了。

刚买下的傻子姑娘转手又卖给了别人,收回来的钱买了我爸的棺材。

我爸是横死,村里的风水先生说不能在家停灵,是当天就抬去了祖坟。

我爸下葬的时候,二婶抱着周琰在棺材旁哭得比奶奶还凶。

她是怕的,她说这是堂妹回来索命,直到我二叔一巴掌让她闭了嘴。

要索命的话,最该找的其实是奶奶和二叔。

所以二叔也很害怕,他刚打完二婶的手在身侧不停地颤抖。

只有周琰一边吸着手指头一边傻乐,点起纸钱的时候还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奶奶死死攥着那个布娃娃,在火光最旺的时候将它丢了进去。

这次,我们一家人亲眼看着它在火光里化为了灰烬。

08

我爸死后第七天,周琰不见了。

一家人满村子寻找,却没有一个人说见过他。

天将黑的时候,我在后山祖坟找到了他。

那时他正坐在我爸坟前地上玩泥巴,雪白的小脸上脏兮兮的,像只小花猫。

我上前想把他抱走,可他长得实在太结实了,常年吃不饱的我无论如何也抱不动。

于是我只好先跑回家喊大人。

等我们一家都赶到的时候,坟前的土地上已经被周琰刨出了一个坑。

他胖乎乎的手指上鲜血淋漓的,他却仍不知疼痛地在不停地刨。

一边刨一边发出清脆的笑声,诡异非常。

二婶吓得一动不敢动,奶奶则是立马心疼地上前去抱他。

“琰琰,快跟奶奶回家,别玩了,啊。”

可谁知,不仅我抱不动周琰,连奶奶也抱不动。

二叔见状,只好亲自上手。

可即便是人高马大的二叔,抱起周琰似乎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往后踉跄了两步。

“这怎么回事?”二叔疑惑地看向怀里的儿子。

他话音刚落,二婶又爆发出了一声尖叫:“啊!!!”

她抬起手,指着地上那个被周琰挖出来的坑不停颤抖,似乎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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