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刘渊为何要把国号定为“汉”?大家不要觉得搞笑,他很聪明

采蓝说历史 2024-02-10 17:07:56

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胡人称帝是“五胡乱华”时期的匈奴人刘渊。尤为让人感觉讽刺和悲哀的,刘渊选择的国号居然是“汉”。咱们中原民族这么正宗的名号,现在居然成了匈奴人的招牌,也不知道两汉时期,那些因为征伐匈奴而死去的汉人会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

同时,也想问问,曹魏和西晋的同志们,自己砸掉的祖宗招牌,被人捡起来,回过头来用以恶心、鞭笞自己的感觉,究竟如何?

刘渊的野心和欲望,其实并不能算是隐藏很深的阴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两个国家和民族有着数百年的生死恩怨时,像刘渊这样出类拔萃的异族首领,永远应该呆在西晋朝廷和政府的重点防范和控制的名单里的。遗憾的是,司马家那帮混蛋因为内斗而掏空了自家家底,最后不惜引狼入室想要借助外族的势力把内斗进行到底,从而把时年52岁的刘渊放回了早已被他紧密团结的匈奴五部。

这就相当于祖辈们想方设法地降妖伏魔,最后拼了老命把危害性的妖魔鬼怪给封印了,但是司马家那些败家子内斗成拉稀的样子了,把祖宗的封条给扯来当擦屁股的纸了。真特么让人恶心和气愤。

关键是,刘渊从司马颖那里脱离时,还把司马颖当猴耍了一番。领导,现在王浚他们来势汹汹,咱根本挡不住,你得来我回去叫上我的匈奴兄弟过来帮架。我走了以后,您可千万别走,就呆在这哪也别去,等我的救兵来了,您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搬救兵非得他本人去呀?只有他刘渊一个人叫得动的救兵你敢让他救呀?他让你死守邺城,是想让你跟王浚两败俱伤,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再控制你和晋惠帝司马衷,你知道吗?

所以,在刘渊回到本部,听到司马颖兵败如山倒、逃往洛阳时,很是气愤地说:“司马颖那小小子不听我的,还是跑了,真是不顶用呀。”

但随后,刘渊又戏精上身,说:“不管怎么样,我曾经答应要救司马颖,不能言而无信。”于是,命右於陆王刘景、左独鹿王刘延年等率步骑二万准备讨伐鲜卑。这是要去救司马颖吗?司马颖都跑洛阳去了,你搁这跟鲜卑人搞火拼、抢地盘,是救他吗?

但刘渊这个特别讲“义气”的行为,还是感动了很多心有默契的匈奴同志。匈奴大佬刘宣等人开始发表意见了。说晋朝人惨无人道,一直不把匈奴人当人看,这也是当年右贤王刘猛揭竿而起的原因。刘猛虽死犹荣,这笔血债我们一直记着。现在司马家那帮混蛋卷入内讧,自顾无暇,这是老天嫌弃他们司马家,要给我们机会了。刘渊刘领导你的德行早已名声在外,晋朝都有很多人夸你,所以你要带领同志们振兴匈奴,恢复祖宗荣耀。鲜卑、乌丸都是咱们的阶级兄弟,咱们应该争取他们而不是攻打他们,咱们要打就打那些跟我们世代有仇的晋人。这是天意,不可违背。违天不祥,逆众不济!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你别再疑虑了!

看到没有?人家匈奴人现学现用,就用你们中原人那一套来否定你们中原人。你们不是几百年来都鼓吹“君权神授”吗?皇帝是天命所归,不是一般人可以当的吗?现在我们告诉你,老天对你司马家很不满意,对我们的刘渊很满意,我们要代表老天来收拾你。

刘渊听完后,立马对同志们的崇高觉悟表示了肯定,说大家说得好。然后接过同志们的话茬继续慷慨陈词:

咱们既然能当高山峻岭为何要当个小土包?帝王宁有种乎!大禹出于西戎,文王生于东夷,天下德者居之!现在咱们有十多万的队伍,上可成汉高祖之帝业,下不失为魏氏。虽然晋人未必认可我们,但汉是老牌政治招牌,刘备当年一州之地尚且抗衡天下,我是汉朝的外甥!咋就不能把这天下接过来呢?

看到没有?刘渊顺着这话茬就把自己的对标对象换成了刘邦、刘备那样的人了,人家是要承接汉室天命了,而不认可你们这乱哄哄的魏晋天命。

刘渊怎么去承接汉室天命?因为他姓刘啊!因为他祖奶奶的祖奶奶的祖奶奶……是汉朝的公主,所以他应该是刘家的外甥呀。他跟刘备、刘禅他们是表亲,现在他们死了,我以表兄弟的身份来继承他的名号,有什么不可以?

吾又汉氏之甥,约为兄弟,兄亡弟绍,不亦可乎?

大家是不是觉得刘渊这种硬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行为挺搞笑的?你以为你靠着那可怜的血缘关系就能承接过来“汉”的政治招牌吗?你是异族,就凭这一点你就永远不可能得到汉民族的认可!但实际上,他比司马家的人聪明或者体面,因为他还知道要脸,而司马家的人早已完全不要脸了。大家永远要记住一点,一个要脸的人永远比一个完全不要脸的人要可爱得多。

刘渊作为一个要称帝的胡人,因为之前无先例、无模板、无示范,他的前路是一片漆黑的。要打出什么样的旗帜才能争取更多人的认同呢?否则,名不正言不顺的,你没法进一步融资,就你五部匈奴这点人,死一个少一个,怎么可能征服天下?

看到没有,就连刘渊这么一个胡人都比司马家那帮混蛋有发展眼光一些。

可是,当时的胡人可为天子和女子可以当家做主是一个概念,都属于违背世人思维和认知传统的概念,没有人可以轻易接受。所以,刘渊必须要进行身份的转换,他要把自己往汉人身份上靠,所以他说自己汉室的外甥,有二分之一的汉人血脉。不要觉得这很尴尬,这已经是他唯一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刘渊为此甚至不惜篡改了自己的族谱,《晋书.刘渊载记》中,上来对于刘渊的记载却是冒顿之后,明确的写明了他和大汉的亲戚关系,属于南匈奴直属一脉。他爹刘豹是羌渠之孙,于夫罗之子。

刘元海,新兴匈奴人,冒顿之后也。初,汉高祖以宗女为公主,以妻冒顿,约为兄弟,故其子孙遂冒姓刘氏。建武初,乌珠留若鞮单于子右奥鞬日逐王比自立为南单于,入居西河美稷,今离石左国城即单于所徙庭也。中平中,单于羌渠使子於扶罗将兵助汉,讨平黄巾。会羌渠为国人所杀,於扶罗以其众留汉,自立为单于。属董卓之乱,寇掠太原、河东,屯于河内。於扶罗死,弟呼厨泉立,以於扶罗子豹为左贤王,即元海之父也

但事实上,东汉中后期,护匈奴中郎将陈龟因为南匈奴叛乱的原因逼死了南匈奴的单于和左贤王,直接把南匈奴的世系给打乱了。144年,东汉立南匈奴守义王兜楼储为南单于。没两年兜楼储死了,147年继位的新单于是一个世系更加史书无载的叫做“居车儿”的同志。公元179年,传到居车儿的孙子呼征这时,护匈奴中郎将张修杀了呼征直接就地立了右贤王羌渠为单于……

二年,中郎将张修与单于不相能,修擅斩之,更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

也就是说南匈奴单于早已不是在冒顿那一脉传承了,在南匈奴当单于的不一定是冒顿黄金家族的人,也不需要是冒顿黄金家族的人,早已是各部落竞选上位的状态了。

刘渊其实就是匈奴屠各部出身的纯正匈奴人,与冒顿单于是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与汉人更是搭不上边。

刘渊之所以会篡改族谱冒充南匈奴后裔,最本质的目的就是为伪装给汉人看,要想办法和汉人拉近关系。因为在逐步汉化匈奴的过程之中,伴随着汉胡杂居通婚的过程,汉人在匈奴部落之中的威望是极高的,“杂胡”的体量也是非常大的。刘渊的屠各部或许确实强大,但毕竟也就那么点体量,没有政治威望和群众基础,是很难真正约束到、号召起更多的人的。

讲白了,刘渊费尽心思,其实就是用了一招“血脉唤醒”。大家也别管它背后的真真假假,作为一个政治人物,这是相当高明的。即便它的逻辑很牵强、事实很脆弱,但是,古往今来,很多人就吃这一招。这跟刘备打着“刘皇叔”的旗号到处进行政治融资是一个意思,所不同的是,刘备那个“刘皇叔”是通过汉献帝官方认证的,而刘渊纯粹是自嗨。但这也够了,现在很多人不是明知商人永远都是以盈利为根本目的的,但永远对那些宣称不赚钱的商人趋之若鹜?

刘渊在做了一大堆广告包装之后,自称汉王,追封刘禅谥号孝怀皇帝,另建三祖庙(刘邦、刘秀、刘备)和五宗庙(文帝、武帝、宣帝、明帝和章帝),立其妻呼延氏为王后,置百官,以刘宣为丞相,崔游为御史大夫,刘宏为太尉,其余拜授各有差。他开始摸着石头过河了。

这同样属于拿来主义的典型。刘渊在洛阳当人质多年,耳濡目染了汉文化和汉政权的结构,所以照着葫芦画瓢,搭建出了有中原政权雏形的框架。这就相当于你原本并不知道构建一个创业公司,但是在一家成熟大公司打工几十年,然后照搬照用地组建了自己的创业团队构架。

任何新事物的降世都是来之不易的,其背后都隐藏着无数次的探索与试错,所以我们不要觉得历史很多鹦鹉学舌、邯郸学步的行为和现象非常的尴尬和搞笑,事实上,模仿者永远是多于真正的创造者的。刘渊此时此刻貌似“很傻很天真”的做法,却是胡人政权开始创造性的第一次在华夏大地上尝试深入的影响中国历史的进程,同时也是对中原皇帝章程一次大的颠覆。当然这次颠覆的罪魁祸首还是司马家族,司马家族早已示范了“只要足够不要脸就可以觊觎帝王”的逻辑。

但是,我们也知道,像刘渊这种政治套路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的,恰如我们现在那些永远都在“为消费者着想、给消费者让利”的营销广告一样。首先,他们的竞争对手、敌对势力就不会买他们的账。

王弥在刘曜火烧洛阳后,就非常生气,直言他们这帮的姓刘的匈奴人没有当皇帝的资格。

曜不从,焚烧而去。弥怒曰:屠各子,岂有帝王之意乎

还有靳准等人,一直就称刘渊为“屠各小丑”。

刘渊,屠各小丑,因晋之乱,矫称天命,使二帝幽没

还有刘琨等后来武装对抗刘渊的势力,也是只要逮到机会就骂刘渊沐猴而冠。

但这又如何呢?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永远是别人。我伪装成汉室后代来续接天命,比司马家血腥掠夺别人家的江山,总要体面一点吧。

关键是,在司马家开了那个遗臭万年的口子之后,又经刘渊这么第一个吃螃蟹的反击、示范,华夏的政统彻底乱套了,跟被大汉打得无自主权力的南匈奴是一个模样了。只要有点实力,找个理由就可以称帝了。十六国的时代马上就要来了,原本天命唯一,瞬间变成了全国到处都是皇帝了。皇帝自此开始属猴了,属孙悟空了,扯根毫毛就能变个假身出来了。

司马家那帮千古罪人们,你们的后代晋明帝司马绍在了解自己的家族史后,羞愧难当地哭泣与忏悔,说晋祚难长,有用吗?为了一己私欲,把整个国家和民族带入了万劫不复的境遇,你们真的是罪该万死啦。

回到刘渊冒充汉裔立国这件事情上来,其实背后还是有很多可以挖掘和借鉴的东西的。

咱就拿大家当下比较关注和热议的婚姻问题来打个比方吧。古代的婚姻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推崇“门当户对”,还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严格的流程和步骤,所以给人一种非常不自由的感觉,被视为是封建糟粕、旧恶礼制。

但是,当下自由恋爱、自由结婚的情况下,为什么单身问题、离婚问题、婚内出轨问题越来越严重了呢?

同志们,请大家一定要记住,任何时代和社会,没有约束的自由和权力都是非常容易腐化和溃败的。所以,我们做人做事,一定要有接受必要约束的意识。啥自由地奔跑、彻底地放纵,那是害人害己的玩意。因为你赢不了大多数,也防不了大多数。

我们所受的约束,其实很多时候是对我们的一种保护。比如一些流程制度、文化道德。假设一个业务员,公司在业务上没有领导审核、没有流程审核、没有制度约束,大家觉得有多少业务员能安全着陆呢?

现在有些年轻人喜欢玩梗,什么“理由很重要吗”、“爱和恨从来都是没原由的”、“人生苦短、绝不委屈和妥协”等似是而非的毒鸡汤张口就来。实际上,古人早就是告诉了我们,名不正言不顺就是乱臣贼子,必将被孤立和打倒。所以,师出有名真的很重要。

就像前面提到的婚姻问题一样,明媒正娶的“封建式”婚姻,其实在很多时候比一些自由式婚姻会更牢靠、和谐一点。

名正言顺、有目共睹的背后其实是整个社会的道德、礼仪底线在托底,而过于自由的个性化行为不会如此。司马家为了一己私欲而进行毁灭式的篡位,就是极端的利己个性化行为,而刘渊即便是伪装假冒汉室后裔来硬凑刘家天命这个IP,也是明面上维护既定规矩的行为,两者高下立判。所以,暗黑人物也分三六九等,司马家的历史口碑甚至比不上刘渊这个外族人,原因就在这。

朋友们,我们在做一件重大事情时,尤其是势必产生很大社会影响的事情时,一定要先静下心来问问自己,自己行为依据是什么,自己凭什么可以这么做?真的不要简单地用“既然想,就赶紧行动”的毒鸡汤去祸害自己和社会了。

欲望这东西,是人皆有之的。司马家的人和刘渊他们想当皇帝,其实和我们现在很多人想成为大老板、网红等,是一模一样的。欲望本身是没有对错之分的,只有欲望变得合理或者不合理的时候,它才有对错之分。

举个例子,同样是过于裸露、扰乱社会秩序,但你一丝不挂和穿着内裤在大街上行走,是两个概念。

我们需要做的和反思的就是,做人做事,永远要学会给自己和他人留下最后一块遮羞布。当礼义廉耻的底线被全面突破的时候,必定是妖风大作的时候,不信,请看看当今各种让人啼笑皆非的网络弄丑作怪。

我们看待和分析一些历史和生活现象,真正的意义在于自鉴、自思和自纠。如果仅仅是为了表达欲的满足,其实是没有多大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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