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妻子为了和我离婚不惜以自杀逼我，我看着那个爱了十年的女孩面目狰狞地求我放过她，我同意了。
她想要女儿的抚养权，我想着女儿跟着妈妈会好一些，也同意了。
可这三年里，她从不让我见女儿。
没想到再次得到女儿的消息竟是在医院。
我看着满身管子的女儿和吞吞吐吐的前妻，满心狐疑。
我女儿究竟怎么了？
1
“李程，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见女儿吗，还见不见了？”
我看着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的前妻王悦的名字，有些疑惑。
五年前，我和暗恋了十年的王悦结了婚，婚礼上她明媚美丽，脸上洋溢的笑不是骗人，可我们结婚第二年，她就提出了离婚，我看着还不满一岁的女儿，近乎祈求地让她别走，但我没想到她会以自杀威胁我。
我怕她真的出事，同意了她离婚的要求。
女儿太小，我不忍心看她离开妈妈，再加上王悦答应我随时都能去看女儿，我便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了她。
可这三年，我每次想见女儿的时候王悦都能用各种借口搪塞过去，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女儿长成什么样了。
可现在王悦怎么破天荒地同意我见女儿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只要能看见女儿就行，我问王悦要了地址，匆匆赶过去。
“安安呢？”安安是女儿还没出生的时候我给她起的小名，希望她这一生能平安。
“李程，你有钱吗？”王悦看着我，脸上时不时露出一丝紧张。
“我看女儿和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王悦，你这次别再找借口了。”三年我对女儿的思念在得知能去看女儿的一刻到达了顶峰，如果这次王悦不让我看女儿，我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
大概是看我确实急了，王悦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带着我往对面的医院走。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你女儿在里面，你有钱她就能活，没钱谁也没办法。”王悦抱着胳膊站在我对面，漠不关心的语气让人怀疑里面躺着的人和她没什么关系。
我扒开王悦，透过ICU小小的窗户看着里面。
女儿躺在床上，各种各样的管子从被子里溢出，小小的身体被宽大的被子笼罩着。
我看着女儿惨白的脸，眼泪竟然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你把安安怎么了？”我压制着怒意，只想弄清女儿发生了什么。
“你这话说的，我是她妈，我能把她怎么，还不是你女儿，一点都不懂事，打翻了开水壶，差点烫到我。”王悦撸起袖子，我看见她胳膊上确实有几个开水烫起来的泡。
也许我不在的这几年女儿真的很调皮？
可我看着王悦躲闪的眼神，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要给女儿治病。
我回了趟家，拿了自己所有的存款来到医院，我的钱只够女儿在ICU住二十多天的，如果女儿一直不好转，我该怎么办。
“这些年你就没有一点存款吗？”我看着站在旁边的王悦，女儿出事她这个做妈妈的多少也该出点钱吧。
“我天天照顾你家这小祖宗，哪来的时间去工作，要不是我妈，我们娘俩恐怕早就饿死了，我哪有钱。”王悦越说声音越大，最后还是护士过来她才闭了嘴。
也许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王悦的大喊大叫看起来有些底气不足。
2
我交了钱，女儿在医院我自然放心，可自打我交了钱后就再也没见过王悦，每天探视的时间也只有我进去和女儿待一小会。
我看着女儿身上的青紫，王悦不是说女儿是烫伤吗，为什么会有这些痕迹。
我心里隐隐有了一些可怕的猜测。
和王悦结婚前我就是公司的小领导了，离婚后没有了外事干扰，我升得很快，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小中层了，只不过我虽然顶着经理的名号，却拿着比普通员工高不了多少的工资。
唯一一个好处就是请假不需要层层审批，我自己就可以给自己批假。
女儿出事后我给自己放了年假，女儿需要陪护，我也需要弄清这件事的真相。
我每天除了看女儿就是在王悦家小区门口蹲点，她已经很久没露面了，按照她的性格不该这样。
在她家连续等了五天后，我终于看见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进了小区。
这男的有些眼熟啊。
“大哥，刚那男的和那个女的是啥关系啊？”我走到门卫找保安大哥套近乎。
可保安大哥以业主身份保密为由死活都不告诉我。
“大哥，你不知道，那女的其实是我嫂子，她前几天刚和我哥离婚，我哥那傻子放不下她让我过来找她，这没想到居然看见她那样，你说这我咋和我哥说啊。”我给保安大哥手里塞了一盒烟，大哥看着我笑了笑。
我从大哥那知道王悦和这个男的已经同居很久了，大概是我们刚离婚的时候，他就搬过来了，前段时间还见到两个人领着个小男孩，看着和她家那个小丫头差不多大，不过这几天不见了，可能是亲戚家的孩子。
大哥还告诉我，他们家经常打架，有好几次他都看见她家的那个小丫头浑身是伤地跑出来，他看着可怜就想帮忙报警，不过王悦每次都会下来把孩子抱回去，还说小孩不懂事磕的。
“别人家的事我管不了，不过我看啊，那小孩身上不是磕的，哪个有痛感的人能把自己磕成那样哦。”大哥告诉我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同情，我不知道他是同情女儿还是同情我嘴里那个被绿了的哥哥。
那天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家的，只知道到家的一瞬间我身体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
如果保安大哥说得是真的，那我的安安以前究竟在过什么样的日子。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王悦家小区门口，因为前一天的交情，保安这次让我进了大门，我还成功知道了王悦住哪一栋楼。
“你怎么在这？”王悦看见我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厌恶和局促。
“女儿究竟因为什么受的伤？”我抓着王悦胳膊，手背因为用力青筋暴起。
“你发什么疯，我都告诉你了，你女儿自己弄翻了热水壶，还差点烫死我。”王悦想挣开我的手，可她终归是个女人。
“安安身上全是伤，青一块紫一块的，你别跟我说那些都是烫的！”
“那你去问你女儿啊，我怎么知道！”
就在我准备拽着王悦去医院的时候，楼道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王悦看到救星一般拼命喊，我看那男人出来放开了王悦。
“如果你要闹事我会报警。”男人甩下一句话就拉着王悦走了，我看见王悦走了几步回头看我时的挑衅。
报警，别以为就你会。
3
警察来到医院的时候我正在ICU里看女儿。
四岁多的孩子究竟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女儿能不能听得到我说话，我只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她现在一定很疼吧。
警察告诉我女儿曾经报过警，说她妈妈打她，可他们到的时候却发现孩子身上没什么伤，王悦也告诉警察小孩子想要好吃的没得到就乱说。
毕竟警察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所以当时只是教育了女儿一通就结案了。
如今警察看着女儿的伤情报告，眉头紧皱。
“都是钝器造成的伤，你女儿有练习武术之类的吗？”
“没有。”王悦给女儿多一分钱都不会花，更不可能送她去兴趣班。
我本以为这件事够王悦喝一壶了，却没想到前一天还对这件事很重视的警察第二天就结了案。
第二天一早警察就打电话叫我过去，说有新的证据，我来不及去看女儿，等到了警局我却看见王悦大大剌剌地坐在那。
“这是孩子妈妈拿来的视频，我们鉴定过了，没有经过处理。”警察把视频放给我看。
视频里是女儿在屋子里乱跑乱跳，胳膊腿在桌角沙发边不停地磕，即使王悦走过来拉她她也不愿意停下。
而视频的后半段则是王悦抱着女儿细心地给女儿涂药包扎。
我看着视频里的女儿有些不可思议。
难不成那些伤真的是她自己磕的，可她那举动看起来确实不正常。
从警局出来我就回了医院，我找到女儿的主治医生，想问问她女儿是不是有精神类的疾病。
“之前看见那些伤的时候我们就对小安做了精神类筛查，可结果是她没有任何精神方面的问题，不过有一个情况你需要注意一下，孩子妈妈之前带她来做过被性侵后的心理疏导，只不过咨询了一下就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见医生这话脑子里就出现了那天和王悦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的影子。
我托之前的朋友帮我找到了那个男人的信息，也知道了他妻子的电话。
“我有一些关于你老公的事，你如果想知道就过来一趟吧。”我拨通了女人的电话，约了她在医院门口的咖啡厅。
女人推门进来的时候我愣了一下，我不知道有这样的妻子那个人为什么还会出轨。
我向女人做了自我介绍，她也告诉我她叫杨静，她老公叫赵松，他们结婚十年，如今也已经有了一个八岁的儿子。
可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这个女人看见我，我就无法忽视她身上对我的敌意。
我拿出手机给她看了我拍到的赵松和王悦的照片，并告诉她这两个人已经同居很久了。
“所以是你老婆勾引我老公，你不去问你老婆找我干什么？”杨静看着我满脸不解。
“我和王悦已经离婚了，你老公出轨，你一点都不生气吗？”我想不通杨静怎么能这么平静地说出那种话的。
“你前妻勾引我老公，我老公又没错，我生什么气？”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她一进门就对我有敌意，也好像知道了赵松为什么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出轨了。
这个女人空有一副皮囊，却是个十足的恋爱脑娇妻。
“首先，他出轨就有问题，其次，我前妻勾引有妇之夫也有问题，咱俩是一条战线的，你不觉得你应该做些什么吗？”我还在试图让她找回一点脑子。
“有病。”杨静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我本以为她只是个恋爱脑，却没想到她根本没有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