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男主虽是皇子,但是身体却很病弱,女主无意中捡到男主,也是在最初很喜欢男主的颜值,但是是真心的在呵护男主,陪着男主慢慢变强大,男主也没有忘恩负义,登上高位的时候给女主一的荣华!
【文章片段】
回到家,收拾好东西,鹿呦头一件事就是去看高彻。说实在的,每天卖胡辣汤不轻松,她全靠想着那张万里挑一的出众脸蛋才撑下来。
想着那张精巧绝伦,处处合她心意的脸庞,鹿呦走近高彻床前。然而,只看了一眼,她眉头便皱起来。
他嘴唇也太干了,淡粉的唇上布满一小块一小块翘起来的白色死皮。
鹿呦心里对余婆子多了些不满。看来,明天要去催催牙婆。
压下那点心思,鹿呦端了杯水过来,叫醒还在睡的高彻,扶他起来后,将水杯凑到他唇边。
茶杯不大,高彻连着喝了五杯水才停下来。鹿呦在一旁瞧着高彻喝水,瞧着瞧着,忽然发现他看上去似乎比前几天还要精神不振,疲惫萎靡。
这几天,鹿呦早上出门,晚上回来。只有晚上吃饭时,她才有时间和高彻相处。往往吃完饭后,她又不得不去准备第二天要用的东西,去忙其他事。
鹿呦这么一想,不禁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忽略对方。
那一点愧疚作祟,扶着对方重新躺下之后,鹿呦出去拿了纸笔后,又重新回到了高彻房间,好让自己时刻能关注到他的需求。
高彻虽然看不见鹿呦,但他能听到鹿呦去而复返,随后房间里响起拨算盘的声音。
无视算盘声,高彻闭上眼睛。
他原以为缓解了干渴之后,自己能安安静静地浸入昏暗之中。然而没一会儿,他便感觉到了生理上的不适。
鹿呦算账的间隙,不经意地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年轻男人,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对方竟然变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额头沁出细密的小汗珠。
“你没事吧?!”鹿呦慌得算盘一扔,急忙从凳子上起来,快步走到床前,将手搁到对方额头上,一边试温度,一边着急发问:“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高彻抿着唇,一言未发,隐忍着某种冲动。
他断了一条腿,身上又到处是伤,根本无法自己站起来,两只手又包得严严实实,不易行动。他想起余婆子第一天帮他解手的模样。
虽然无法看见余婆子当时的神情,但高彻能清楚地听到余婆子当时的嘀咕声。
“这玩意儿真脏。”
“一个大男人,连撒尿都要别人端着,真是……”
也许对方只是下意识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但恰好是潜意识里的念头,最是伤人。同时,回想起那只粗糙的手留下来的触感,高彻几欲作呕。
余婆子这几天偷懒,为让他少解手,每天都只在鹿呦回来前给他喝几口水,润润嘴唇。
他没有和鹿呦说这件事,一部分是那股如影相随的倦怠让他提不起开口说话和在意外界的兴趣。另一方面,则是他自己有意配合余婆子。
他虽心生倦怠,不想理睬外界,但还做不到真正成为行尸走肉,将一切置之度外。
鹿呦起初确实没察觉到高彻涨红脸的真正原因。然而在看到摆在一旁的茶杯时,她蓦地联想起刚刚那五杯水。
“你是不是要解手?”鹿呦试探着问道。
尽管高彻隐忍着,不想让旁人察觉,然而在听到解手这个词时,他还是下意识抽动了一下眉头。
一直紧紧盯着对方脸庞,不肯放过一丝细微变化的鹿呦见状,顿时松了口气。
“原来是因为这个。”鹿呦说着,赶紧去把尿壶拿过来。
将尿壶放在床边之后,鹿呦扶着高彻坐起来。
尽管先前想要忍着,但当真坐起来之后,想到马上就能释放出那股强烈的尿意,高彻还是下意识松口气,配合起来。
然而,当高彻嗅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幽香,察觉到对方正在解开他的下裳,似乎要帮他扶着那物时,刚放松下来的高彻,陡然间紧张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
高彻心里既紧张又慌乱,甚至还有几分难堪和恐惧。他虽自我封闭,但到底没有完全丢弃作喜怒哀乐等等为人的情绪。强烈的羞耻与难堪,刺激着他冲破平时心中的倦怠和某种阻碍,迫使他想要开口。就算手伤严重,他也想要自己来。
但真正着急想要开口时,高彻才发现,长时间不说话后,他张开嘴后一时竟发不出声音。
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又似堵着一块石头。
逐渐接触到空气的皮肤感觉到一阵凉意,高彻越发慌张,后背上如有火烧,灼热刺骨,终于,他发出了沙哑的第一声。
“住——”
那声音低微得几乎不可闻。
与此同时,对这一切恍然不觉的鹿呦,一手扶着某人命根子,一手端着尿壶,抬头朝高彻看了眼,神情里带着几分困惑。
“你刚才说话了?”
大势已去。
高彻脸上红晕褪去,面容苍白,双眼闭着,纤长浓密的睫毛不停颤动着,淡色薄唇如同两片蚌肉,紧紧抿着,唇角时不时抖动一下。整个人意外得显出窘迫可怜的模样。
看在鹿呦眼中,不仅没有折损他的好看,反倒让她不由自主心生怜惜。
“是憋太久了,一时尿不出来吗?”只把对方看做好看的工具人,根本不在意对方性别的鹿呦,神情坦然,镇定自若。
然而,感受着碰触着某个地方的柔软细腻,嗅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听着那温柔声音的高彻,却远不做如此淡定。
藏在黑发里的耳尖,陡然之间殷红到足以滴血。
下一秒,更让他感到崩溃的事情发生了。
“嘘嘘嘘嘘。”
这下,不仅是耳朵,脖颈后面也已通红一片。
高彻曾经见过妇人抱小儿把尿,也是这般口中发出嘘声。他当时对此行为嗤之以鼻,这会儿才发现是自己小看了这嘘声的威力。
从被扶上那一物开始,高彻就一直强忍着,然而此刻,在那连续的嘘声之下,他只觉得自己的克制力越来越薄弱,仿佛在用一张薄薄的宣纸阻挡奔腾的大堤。
“滴。”
水珠落在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鹿呦眉眼一弯,一丝轻松浮上眉梢,声音越发放柔,“很好,就这样。嘘嘘嘘嘘。”
高彻面容一僵,下一刻自暴自弃的他,面无表情开闸放水。
从这一刻到结束躺回床上,高彻始终保持着闭着双眼,面无表情,似是真正已经彻底超脱,进入虚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然而,在鹿呦脚步声消失之后,闭着双眼的高彻摸索了一下被子,抓住被子往上一拉,结结实实罩住自己的脑袋。
他还是不要开口了,就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傻子吧。
高彻没有发现,那层围绕着他的倦意,此时竟有所消散。
鹿呦远去之后,高彻原以为他的折磨已经结束了。谁料到,没过一会儿,他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高彻心头一跳,只觉得某种恐怖的存在也离他越来越近,一点点踩在他心上。
他赶紧将被子往下一扯,重新摆出面无表情,超脱世俗的模样。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高彻的心也被重重砸了一下。
下一秒,他就听到鹿呦用温柔的嗓音开口说道:“我记得你很久没洗头了,正好今天有空,我给你擦下身再洗下头。”
擦身?!洗头?!
高彻苍白的脸庞,因为过分的恼怒而浮上一层薄红,连那双凤眼眼尾都勾勒出一抹如同晚霞般的丹红色。
她、她、她——她一个妙龄女儿家,怎么能如此不知羞耻!
按理说,作为皇室一员,宫中伺候宫女无数,高彻早该习惯旁人伺候他沐浴更衣。但一来,他实在无法把鹿呦和宫里伺候他的宫女等同起来。另一方面,之前在宫里的时候,见多了为着荣华富贵,怀着别样心思想往他身上扑的宫女,高彻身边多是侍从。
响起的水声把高彻拉回现实。尽管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听着声音的高彻,脑中浮现出画面。
年轻女子俯下身,将帕子浸入热水之中,随后绞干帕子。拿着帕子,她一步步朝床边走来,手上的帕子还冒着白色热烟。
尽管不久之前才决定彻底装死,无视外界,但听着那逐渐逼近的脚步声,高彻急了。
不,绝不能再发生刚才那样的事!
赶在对方扒拉开自己衣服之前,高彻伸出胳膊一挥,反抗着对方的动作,强烈地表现出自己的抗拒。
对于高彻难得的回应,鹿呦挺惊讶的。她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压住对方乱挥的手。
换做十几天前,高彻身体健康之时,他随手一挥,就能让鹿呦这样的弱女子重重倒下。
但身受重伤,躺了这么多天,又没得到精心照顾,高彻自己未曾发觉,实际上他身体早已虚弱不堪。
他自认为是在用力挣扎,实际上动作缓慢而软绵绵。加上鹿呦这段时间天天揉面推胡辣汤出去买,力气大了很多,此刻轻而易举就镇压住了高彻的反抗。
想到之前的窘迫,高彻不肯服输,闭着眼睛装作自己是个傻子,竭力挣扎。然而,尽管他挣扎得气喘吁吁,却怎么都无法挣脱鹿呦。
“不能不擦身子。保持整洁才有利于伤口愈合。”鹿呦没把高彻的反抗放在心上,只把他当做不配合的病人。
“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话到嘴边,最终还是被羞愤到极致的高彻咽了回去。不与鹿呦交流,他才能继续自欺欺人,假装自己是个傻子,假装自己不认识对方。
一旦开了口,就是打破了目前的保护壳,承认自己是个正常人。一想到方才解手的事,高彻脑袋发晕,觉得自己实在承受不起后果。
鹿呦并不知道一直沉默寡言,心灰意冷,仿佛沉寂在自己世界中的高彻,其实有这么丰富的想法。
她口中声音温柔地哄着对方,两只手一边努力压制着对方,一边拉开对方身上白色中衣的衣襟。
衣襟一拉开,看到里面的情景后,鹿呦脸上神情陡然一变,往日里温温和和的杏眼瞬间幽深起来,聚起狂风暴雨。
高彻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他只能感觉到鹿呦情绪仿佛冷了下来。低柔的哄声消失不见,房间里一瞬间安静得只能听到他气喘吁吁的呼吸声。
犹豫了一下,高彻决定趁此机会摆脱鹿呦。
谁料,还不等他动作,压制住他的力量一下子猛地增大,身上的中衣突然被用力扯开,飕飕凉风几乎吹遍上半身。
由于高彻的挣扎,他已经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侧躺。因此方才拉开他的衣襟后,鹿呦一眼便瞧见了对方整个肩膀。微微凸起的肩胛部位又红又肿,透着红斑,和周围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她抿着唇,将剩下的中衣也全部扯开,同时小心翼翼将对方躺成俯卧的姿势。
果然!
鹿呦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住心里的愤怒和愧疚。
对方枕骨粗隆处,手肘处,尾椎骨以及足跟上,全都生了褥疮!最严重的足跟,甚至已经形成了溃疡!
很显然,这些日子她让余婆子做的,余婆子什么都没做!
鹿呦既恼高彻傻,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是一声不吭,更生气自己明知余婆子算不上老实,竟然没有对他多加注意。
鹿呦用力一抿唇,她只惦记着那张脸,却没有认真关照对方的身体状况。
怪不得,明明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不仅没有见好,反倒越发精神不振。
说到底,是她不好。鹿呦心里后悔极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对方重伤不愈乃至身亡,那令人惊艳的容貌也将不复存在。
翻出软垫,鹿呦将其垫在对方腰腹部,勉强让对方在保持俯卧的姿势下不压到胸口的伤。
“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高彻敏锐地从鹿呦嗓音中听出几分自责。
一瞬间,他想到了这两天身上的不舒服。
高彻瞎了眼睛,看不到身上到底怎么样了。他只是觉得这几天,身上有些部位时不时会发痒、肿痛,其中脚跟处最严重。
救他这姑娘,虽然有些不知羞,还有些蠢,但确实心善。
他和对方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自己身受重伤、装聋作哑、不肯开口,形同累赘,对方完全可以抛下他,独自过得更轻松。这些天,鹿呦早起贪黑出去挣钱,他全都听在耳中。
昏迷之时,小姑娘被人欺到痛哭的声音仍在他脑中。在他心里,鹿呦就是个软弱、略蠢,没什么本事的小姑娘。余婆子面上做得滴水不漏,她看不出余婆子在背后敷衍了事,实属正常,完全无需自责。
高彻还未想完,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位先前给他诊治过的老大夫声音响起。
“鹿家娘子,你慢些慢些。”
“大夫,实在对不住。我夫君生了褥疮。”
房间里,这么多天下来,高彻已经能够对夫君二字习以为常了。
老大夫喘了几口气,平缓呼吸之后,才看向鹿呦,摇了摇头,“我先前就说过,要经常给他翻身,小心躺久了生褥疮,你……”
见鹿呦脸上的焦急自责不似作假,老大夫止住后半句话,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好,他生得褥疮不算太严重。我给他再开点药,每天湿敷三到四次,每次不少于两刻钟。接下来的几天,一定要注意不能再长时间让他躺着压到褥疮。记得经常给他翻身,清洁。”
鹿呦连连点头,表示会把这些全都记在心里。
来到来了,鹿呦顺便又请大夫再看看高彻的眼睛和身上的伤。
果然,看到高彻的伤口,大夫也忍不住摇了摇头,“恢复得不是太好。看上去药是用了,但是用药顺序和时间不对。”
忍住心里的怒火,鹿呦朝着老大夫神情诚恳,“辛苦大夫了。”
送走老大夫,鹿呦并没有急着给高彻用药,而是先重新打水仔细替他擦了擦身体。
高彻倒是仍旧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来,对方态度实在太过坦然,二来,念着鹿呦方才声音里的自责,想到对方一直低落的情绪。他竭力告诉自己,这不过就是个普通宫女,就是个普通宫女。
念叨多了,连高彻自己都差点相信鹿呦只不过是他宫中最平常的一个宫女罢了。
然而,就在高彻精神逐渐放松之时,低柔的声音在他耳旁轻轻响起。
“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不会只顾着……”你的脸。
有些晃神的高彻,没有听清鹿呦低得近乎呢喃的最后几个字。
只顾着自己的生意?
高彻心中轻叹一声,不由生出几分愧疚。
他虽然性情高傲自我,但并非不知好歹。那些人冲他权势而来,却还装腔作势,才让他心生不喜。然而鹿呦不知他身份,不为权势报酬,自然不会让他像对其他人那样厌恶。
他在心里暗下决心,等回到京城,一定要重重赏赐鹿呦。
高彻是万万想不到,人家不冲他权势来,只冲他脸来!
温热的帕子缓缓拂过他身上瘙痒肿痛的地方,那接连不断的轻柔触感打断高彻的思路。
比丝帕更轻柔的嗓音在他耳旁响起,不急不缓,“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肯与人接触。”
高彻看不到对方脸上的神情如何,但能听出对方声音里没有半分同情,仿佛正如她自己所说的,“你不肯开口,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我并不强求。”
温热的帕子远离了伤口。穿透拧帕子的水声,对方温温柔柔的声音清晰可闻传入高彻耳中。
“我只希望,你不要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好好养病,如果哪儿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和我说。千万要健健康康养好伤。”
鹿呦心里叹了口气。不然的话,她上哪儿再去找这么好看的一人呢。她心里想着,看了眼床上的男人。
对方衣衫不整,大约是因为刚才的挣扎,那张因为受伤而略显苍白的脸庞上飞起浅浅淡淡的红,似是傍晚的霞光落在莹白的积雪上,清洌洌的雪透着一抹艳,显出别样的光彩。
那双乌黑的凤眸虽紧紧闭着,但时不时颤动一下的睫毛,却又如画龙点睛一般,让整幅图画增添几丝生机。
鹿呦清亮的杏眼里不由流露出欣赏之色,脸上也不由得带出几分笑意。
高彻没有发现,鹿呦先前的一闹,像砸进水池里的一块石头,将他原先如同一潭死水的情绪砸得沸腾起来。不知不觉间,那曾经压抑着他的疲倦惫懒消失了许多。
而还未等波澜起伏的心绪重新归于平静,鹿呦的几句话,又以春风化雨的温柔姿态一点点侵入他的心底。
虽然还是闭着眼,假装鹿呦只是他宫里的宫女,任由对方替他擦伤口上药,但高彻心里面头一回感到轻松平静,无边的黑暗带给他的也不再是先前的冷寂。
“好了,药都上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也许,他真的该好好睡一觉。听着鹿呦离开关门的声音,高彻往里侧微微偏了偏头,原先强制性紧紧闭上的双眼也慢慢恢复到自然状态。
屋子里重新恢复宁静,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只有高彻未曾被被子遮掩住的耳尖,仍旧微微发红滚烫。对着墙,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哪有宫女敢一边给他上药,一边乱七八糟说那么多话的。
尽管这段时间高彻过得浑浑噩噩,时常都在睡。但只有昨晚上,他才算是真正好好的睡了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