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下文是一位双相障碍(躁郁症)患者的疗愈经验,她长期深受抑郁、躁狂、焦虑的折磨,无论是跟家人还是外人,关系都处理得一团糟,她曾经服过很长一段时间药物,现在,她不仅停完了药,还疗愈了童年期留下的创伤,最终从内疚而任性的“毛毛虫”蜕变成了成熟而优雅的“蝴蝶”。她的经验值得所有心理疾病患者(包括双相障碍、重性抑郁症、精神分裂症等重性精神疾病,也包括神经症性抑郁、焦虑症、强迫症、疑病症等心理障碍)参考和借鉴。下面几张图片是她曾经在QQ上跟我的交流内容。
01
我在大二的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出问题了。
我上的大学是浙江的一所师范院校,这里每年会进行严格分流学生并且以考研为目标的学院。当时宿舍里四个人,两个和我关系最好的同学因为数学分析没有及格,而回到了原来的学院。原本很亲密的关系,因为她们转学院而变得疏离了。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是情绪低落,学业的压力挥之不去,另一方面又反复思考自己拼命读书到底是为了什么?当时觉得只要不去想这些,生活还是会继续下去的。一个学期的不断压抑,到了第二学期,和朋友第一次去卷了头发、染了头发,被同学们一直夸奖:好漂亮啊。我也很高兴,像是天空中所有的阴霾都消失了。心里所有的负担好像一下子就没了,我变得开心活泼,参加活动也精力满满,别人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别人。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表现可能已经是双相障碍(躁郁症)的症状了。
到了大三,好像又开始新一轮的抑郁,觉得数学专业太难了,我没有精力读下去,又开始思考“为什么读书,读书又有什么用”这个问题。而且当时觉得孤独,内心对人的不信任感导致我根本没有办法维持朋友关系,没有兴趣爱好,对自己的长相、身高、家庭等方面统统都感到很自卑。大三一整年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和家里母亲的矛盾也开始激化起来。
于是,我第一次去看了学校里的心理老师,说的却不是学业和朋友,因为在我心里真正内疚的是,在我初二的时候,父亲喝农药自杀这件事。我在他死前和他有过争吵,在我和学院的心理老师说这件事的时候,我也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我被述说痛哭流涕的自己吓了一跳,同时也觉得对方的不负责。自从看了包医生推荐的电影《凡夫俗女》之后,我现在想想,对这位心理老师来说,当时只是一个不得不完成的任务而已。
后来又去了一次学校的心理咨询室,接待的是一个温柔的女老师,她脖子上的白癜风用丝巾围着。我又说了一遍我父亲的事情,大概也明确了自己对家里的愧疚。
可是在这两次仅有的求助行为中,我都没有诉说心里隐藏多年,没有向任何人提及的,我年少时被表哥多次性侵的经历。这个女老师在我升入大四的时候,还给我打过电话询问我的近况如何,我因为大三的抑郁结束,在大四又是新一轮情绪高涨,和她说自己已经没事了。
此后,我好像也明白了自己身上情绪起伏的规律性。参加工作后,这种情况越加明显。当初高考之后选择专业的时候,就是妈妈带着我去看表哥,让他托关系找人问应该选什么专业。当教师无非涂个安稳,我在大学开始情绪激烈的时候,恨表哥,也恨我妈。对他们关系密切的仇恨,也恨我妈对我照顾上的疏忽,也恨妈妈的粗心大意才导致爸爸自杀。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说,“不要想了!”就可以做到不想。我想着如果我拥有别人那样的人生,没有被性侵,父亲没有莫名自杀,没有这样控制欲强的妈妈,我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02
我第一次去包医生那里就诊的时候,其实情况已然非常糟糕了。之前我看过其他的精神心理科专家,有一个白发医生说让我再观察一段时间打发了我。我隔了一段时间换了医生,他开了药,在复诊的时候,他说那有空再叫你妈妈也过来一趟,当时身边还有在那里实习的医生。我说我妈也听不懂普通话,她也不会听医生的话。我没有给予他信任,而且有一次在吃抗精神病药奥氮平之后,我在学校晕倒了。
现在想来,大概我是太过需要信任感这种东西的。在台州工作满一年的时候开始当班主任期间,处理学生、家长、学校等问题还非常不熟练,又得参加各类比赛,这我疲惫又反感,同时因为我个性中的倔强又导致我在有些事的处理过程中拧巴,钻牛角尖。我活在了既没有信任的朋友支持,还有害怕有人知道我的脆弱所导致的惶恐不安之中。
情绪长时间的抑郁和长时间的躁狂,让我2015年开始持续地复诊。现在想来,自己想要改变的心情,或者是自己生活、生存的目的是什么,我需要一个答案。甚至是,我被性侵这件事能否在世界上被第二人知道。出于这方面考虑,我开始到擅长做“正念禅疗”的包医生那里就诊。
(未完待续)
明明是岁运流转自愈的,你竟然妄想贪天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