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3岁的湖北老人黄金贵坐在自家昏暗屋檐下,眼神里满是深深的渴望与无尽的等待。
他的女儿黄翠玉26年前离开家乡去长沙打工,说找了男朋友,还承诺很快带男友回家领证结婚。
可26年过去,当年满怀憧憬出远门的这个女儿,愣是从未踏进家门一步。
那些日子,他写信、发电报,后来打电话,可每次女儿都支支吾吾,总讲:
“过段时间就回。”
到底啥让他的女儿不能或者不想回家?
她的男友许志礼,在这段离奇失踪里又充当了啥角色?
黄金贵无数次琢磨答案,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最后他决定向记者求助,揭开这个困扰他小半辈子的谜题。
命运的转折故事的开始在1992年的那个春天。
那年,刚满20岁的黄翠云,因同乡介绍,来到长沙一家工厂打工。
在这里,她碰到了比她大8岁的许志礼。
说一见钟情也许不夸张,许志礼身上的沉稳和善良,让黄翠云心里莫名地踏实。
两人天天一下班就一起吃饭、聊家常,没多久感情就逐渐升温。
一个月后,在工厂介绍人的撮合下,他们认定彼此就是那个对的人,打算结婚。
听说女儿在外地谈了男朋友,父亲黄金贵一开始强烈反对:
“远嫁?不行!万一受骗咋整?”
黄翠玉可不管这些,在电话里跟父亲说:
“过些日子,我带他回家让您瞅瞅,领证结婚!”
那时电话不好使,信里也说不清楚。
最后她想了个办法,干脆带上许志礼回湖北,既然父亲不放心,那就见个面,把事儿摆在桌面上说。
两人收拾好简单行李,在1992年5月28日搭上回老家的大巴车。
谁能料到,命运在这路上开了个极大的玩笑。
原本大巴车正常行驶在路上,可随着司机的一脚急刹,大巴车侧翻,摔到几十米深的公路坡下。
彼时坐在车上的黄翠云全身仿佛被抛进大漩涡,啥都看不清,只感到浑身剧痛。
等她醒来,已躺在医院病床上。
模糊中他看到了满头是土、眼里满是慌乱的许志礼。
这场事故让她脊椎严重受损,下半身瘫痪,未来只能依靠轮椅。
最初,黄翠云连接受这现实都难,更别说对未来有啥期待。
她甚至推开许志礼,觉得没人会愿意跟这样的她继续,在许志礼消失的那几天,她更是心如死灰。
身边护士嘴快,说:
“你未婚夫估计一走就不回来了。”
这话像扎进她的心,眼泪止不住地流。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许志礼背着几斤米、提着一袋药,几天后就回来了。
他没多说话,只用行动证明,自己不会走——他就在这儿。
病房里的每一天,他陪着她熬,喂她吃饭,给她按摩、擦身。
出了院,也直接把她接回长沙的老家,从未犹豫。
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黄翠云一直不敢跟家里人说。
隐瞒与思念这么多年,黄翠云一直把真相藏在心底。
她明白,自己要是说了,老父亲准会一个人担心得睡不着觉。
家里本就不富裕,母亲早逝,两个哥哥各自顾着自家,父亲独自守着老房子,生活着实艰难。
所以每次打电话,她都想倾诉些啥,可话到嘴边就只剩那一句:
“我在湖南过得很好,您别操心。”
挂了电话,她趴在枕头边哭,只有许志礼一声不吭,默默递过手帕。
可压在心里的思念,不会因隐瞒而减少,反倒一天比一天在心头增重。
梦里,她老是回到小时候,父亲喊她乳名,那些熟悉的点滴一直折磨着她清醒的日子。
许志礼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得很。
这个瘦瘦的汉子心里琢磨了一下,没跟黄翠云多讲,只在心里做了个决定——她再不说,他得替她办了这事。
后来记者的出现,如同一个契机,许志礼想,干脆这次一起解决了吧。
他没做啥多余的安排,行前给黄翠云买了几套新衣,还特意挑了个素色的发夹。
他说:
“你回家,总得干净利落些。”
重逢的时刻2019年,载着黄翠玉车子总算驶进了老家的村口。
屋檐下,73岁的黄金贵早早守着,紧盯着远处的路。
黄翠云的轮椅早被推下车,紧接着她被丈夫从车上抱下来,缓缓的放在轮椅上。
黄金贵愣了一下,目光直勾勾落在轮椅上。
黄翠玉抬头瞧见父亲,眼圈泛红,只是低声说了句:
“爸,我回来了。”
黄金贵扑过来,一手撑住轮椅,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生怕下一秒人就消失。
隔了好久,他才颤着声问:
“孩子,这些年,你咋……”
两行浑浊老泪顺着脸颊滑落。
一家人回到老屋,屋子虽破,可炊烟升起时多了股久违的温馨。
黄金贵忙前忙后,做了满满一桌饭菜。
许志礼拦不住,只好默默帮忙端碗筷。
菜上桌,父亲一口没吃,眼睛始终盯着女儿,像是要把所有遗憾和思念都塞进去。
餐桌上,黄翠云不再像之前沉默,一点点讲述这26年来的故事。
有些话说一半就哽住,不敢再往深说。
父亲听得也是满眼落泪,自己也总算明白了女儿的顾虑,这天两父女聊了很多。
然而重聚时间总是过得快,几天后,分离又成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临走时,黄翠云再一次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像个孩子般喃喃道歉:
“爸,我不孝。”
可黄金贵好像没听见,一个劲嘱咐:
“好好过,跟志礼过日子,看病别舍不得钱,不用回来看我。”
话到最后,有点哆嗦,有点哑,还是忍着没哭出声。
在见完老丈人后许志礼心里也有了打算,那件事该完成了。
不离不弃的承诺许志礼那念头一动就没法停下——他得让黄翠云感受一回真正属于他们的“仪式”,把那些年缺失的能补多少算多少。
他忙着筹钱,问了好几家影楼,还特意选了最简的婚纱样式。
他讲:
“简单就好,人舒服,看着大方。”
黄翠云瞧着镜子里身着婚纱的自己呆住了,仿佛又回到1992年出事前那个盼着婚礼的小姑娘。
拍摄当日,许志礼推着她的轮椅,穿着西装外套,紧张地整着衣领,突然变得不自在起来。
他一会儿问她冷不冷,一会儿又扭头瞧摄影师的镜头摆得对不对,一心不想让她不舒服。
黄翠云安静地微笑,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放松些。
这一刻的她,甚至比谁都沉着。
照片定格,许志礼站在她身后。
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她坐着,脸仰着,透着一股轻松释然的劲儿。
画面不花哨,也没弄怪造型,但一切都稳稳当当,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安心。
“再来一张?”
摄影师说话时,许志礼脸上显出了少有的轻松笑容。
这一刻或许是许志礼这么多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吧。
这些年走过来有多苦,许志礼是最清楚的。
当年的车祸,彻底把许志礼的人生改了道。
原本在外打工能挣些钱,日子虽说普通,可他自有规矩和规划。
但如今,他所有的行动都围着黄翠云转。
于是,他在心里狠狠一咬牙:
“干脆不出去,守在家里。”
一个从不服输的男人,就这么开始学做饭、洗衣,伺候一个瘫痪之人的吃喝拉撒。
这活既零碎又辛苦,每天转来转去纯靠熬,往床边一坐就是半宿。
忙完这些,还得想法子养家,地不种不行,黄翠云的医药还欠着债。
村里见他忙得晕头转向,不少人不理解,甚至觉得“有点傻”。
“你这辈子不就毁她身上了?”“家里这么难,咋还不另找个?”
好心和闲言杂糅着,人一多,话就更“刺耳”。
但许志礼总是笑笑,接着做他的活。
他不是听不进去,也不是没人给他出轻松的主意,他只是不愿改变。
他自己说得清楚:
“换谁也行,但我不能换。”
一年到头,他靠种地、种粮食换钱,日子并不宽裕。
后来村委帮他申请了清扫垃圾的工作,活又脏又累,但时间自由,不耽误家里。
每月1800块钱,紧紧巴巴维持着家里的油盐酱醋。
他起早贪黑,地里转一圈,回家擦干手,再去村里扫大街。
腰天天累得直不起,可只要回到家,看一眼轮椅上的翠云,再累也觉得值。
这么多年,村里闲话不断,可也慢慢有人开始觉得他这人实在:
“活成他这样,真没第二个。”
人人都认同这一点,可他从未自己盘算过值不值。
在许志礼心里,黄翠云是他选的。
日子不管怎样,都得往下过。
爱的承诺这回家的路,绕了26年才走到尽头。
轮椅上的黄翠玉牵着许志礼的手,仿佛抓住了全部的安慰。
她的沉重,并非车祸所致,而是被岁月透支的对故乡的思念。
黄老爹坐在门槛边,盯着女婿看了好久,最后开口说道:
“小志,谢谢你没丢下她。”
父亲的手拍在他肩上,这一拍就如同承认——男娃,你不错!
如果说命运关闭了黄翠玉的一扇门,却给她开了另外一扇----许志礼的爱情和父亲的亲情!
参考资料:
女儿26年不回家,原是结婚路上遇车祸致瘫痪,丈夫有情相守26载!------寻情记